我狠狠地将手中的甩进许言知的怀中，站了许久的他踉跄几步，跌倒在地。
「我上辈子真是欠你的。」
许言知站了许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湿透的衬衣紧紧贴在他身上，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弯了下去，脸色苍白，却难掩眉眼间的俊秀。
「需要我帮你打120吗？」
我阴沉着脸，语气中是压抑不住的怒气。
许言知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把将我拉入怀中。
猝不及防下，我的伞从手中掉落，雨水砸在身上，迅速淋湿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
他像是复读机一般，重复不断地在我耳边说着对不起。
双腿一软，他直接朝我跪了下来，一巴掌一巴掌地用力抽打自己的脸颊。
我用力将他推开，捡起掉在地上的伞。
「你不应该跟我说对不起，因为你根本不知道你错在哪里。」
一边舍不得抛弃我，一边又舍不得和楚月瑶分开，楚月瑶做出了这么多疯狂的事，归根究底都是因为许言知自己拎不清。
「嗡——」
即便雨声再大，许言知手机铃声也同样刺耳醒目。
「你接听啊。」
许言知还是保持着跪倒在地的姿势，他很清楚自己此时的优势，能在雨中站这么久，目的就是为了我心软的这一刻。
他浑浑噩噩地从衣服中掏出手机，颤抖着双手，却迟迟没有接听。
我也看到了手机屏幕上的名字——月瑶。
「快接听啊，让她来接你回去，别死在我家楼下了。」
我的语气越来越重，见许言知迟迟没有动作，一把抢过她的手机，替他接通。
「言知……」
「他快死了，你赶紧过来替他收尸。」
楚月瑶一愣，随即爆发出尖叫，我将手机拿远了些，忍不住掏了掏耳朵。
「沈时念！你到底要纠缠他到什么时候！」
她的语气濒临崩溃，随即大哭起来。
「是我错了，我不应该管他的死活，就该让他死在这个雨夜。」
「言知呢，你快把手机还给他。」
楚月瑶不管我在说什么，一心寻找着许言知的踪影。
我扭头看去，他早已晕倒在地上，身体冰凉，似乎是因为低温导致。
烦躁地揉了揉头发，对着手机大吼一声:
「如果你还想见到他的话，就快点打车过来给他收尸。」
挂断电话后，我将他拖进楼道，拨打了120。
气喘吁吁地回到楼上换好衣服，把我能想到的所有保暖用品都拿了下来。
此刻的我是没有力气将他拖到楼上，只能祈祷着许言知死得慢一点。
120赶到后，不少窗户都亮了起来，我叹了口气，这次真的是丢人丢大发了。
我跟着医护人员一起上了车，没有淋雨后的许言知体温逐渐升高，面色也不再苍白，反倒是不正常的红热。
他在雨中站了太久，现在发起高烧。
「怎么能让人在雨中站这么长时间。」
医护人员不满地看向我，眼中满是斥责，估计是把我们当成闹脾气的小情侣了。
如果在之前，我肯定懒得回话，可如今遭遇了这么多事情，过度的沉默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他自己有受虐倾向，跑到我这个与他毫无关系的人的家楼下，没有报警都是善心大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