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牢房的门锁被张平安一掌劈开,“那就跟我们走。”
“走!”林岳起身说道。
他们三人趁着夜色离开了牢房,林岳远远的去看了一眼父亲的灵堂,只见家中帮忙的人很多。
他感激的看着张平安与令狐冲。
这些年他做事虽然不近人情,但还是有人佩服他的。
所以外面的情况,他在监牢一清二楚。
现在能有如此场面,自然是张平安他们的功劳。
“咱们去城外的庄子,从长计议。”
那城外的庄子是衡山派提供的。
若是按照张平安的性子,提剑去县衙,说完知县的罪行一剑斩杀,简单省事。
但因为要帮林岳洗刷冤屈,就不能这样行事了。
“我、我有知县勾结山贼的证据。”林岳急忙说道。
另一边的县衙里,知县正收拾着自己收藏的典籍。
这时候那师爷来了。
“东家,林岳那边似乎出了些麻烦。”这师爷手中拿着一柄折扇,却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什么麻烦?”知县满不在乎的说道。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升任知州的喜悦。
“东家,那林岳与衡山派、华山派都有关系。本来那林家丧事无一人上门,现在却门庭若市。”师爷继续说道。
“我担心那衡山、华山派的人,会帮林岳!”
“这些江湖中人!”知县怒道。“最是无法无天,不过他们若是将林岳救走了,岂不是一件好事?
到时候那件事便是死无对证!”
“还不是死无对证!”师爷悠悠开口道。
“那人不是你师弟吗?”知县看着他问道。
“是我师弟,但他知道的太多了。”师爷冷冷的说道。“现在东家好不容易要升任了,这时候千万不能出错。”
“刘先生,你真是我的刘伯温啊。”这知县笑着夸赞道。
“我今夜先去杀了林岳,然后再去送我师弟。”师爷沉声说道。
他说完就退了出去。
这师爷不是读书人,他本来是江湖人。
他自幼拜入一个小门派学艺,不过他天赋极高,深得师父喜爱。
师父有一爱女,准备许配给他。
结果大婚之日,师妹直接逃了。他只觉得是奇耻大辱,最后被他找到了师妹。
原来师妹与一个书生私定终身,他一时冲动直接杀了二人。
杀了二人后,他便落草为寇。
但他心中一直不甘,有次劫掠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上京赶考的书生。他便假冒侠士救了这书生,从此洗白了身份。
这书生自然就是现在的知县老爷了。
没想到这书生高中进士前途无量,刘南归便真心实意的辅佐他。
以前他在江湖上见惯了阴谋诡计,但没想到这官场上也是如此。
知县老爷运气不好,后台早早就倒了,在这松江县蹉跎了十几年,终于现在有个机会,可以让他升到知州。
但需要一大笔银子,于是他们便设下了这个计划。
这些年刘南归手下也养着一批人,这些人由他师弟管着。原来刘南归跟着知县到了松江县后,打听了师门的情况。
得知当年自己离开后,师父怒火攻心不久就死了。门派便彻底散了,他便将那当年的师弟招揽了过来,帮着知县老爷做些脏事。
这次抢劫灾银就是他师弟带人干的。
刘南归先去了大牢,看到昏睡的二人,没觉得太过惊讶。
就像是知县与宋捕头说的,他们巴不得林岳逃了,这样就真的死无对证了。
刘南归立刻去找自己的师弟,现在再杀了他,便真的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但等他去找师弟的时候,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他这才有些慌了。
“东家,不好了。”刘南归深夜来找知县。
本来知县正与自己第八房小妾准备探讨一些很深奥的东西。
但听到刘南归来找他,还是出门来见。
“林岳与我师弟都不见了!”看着满头大汗的刘南归,知县却笑着摇摇头。
“不用慌的。”知县却十分的淡定。
刘南归不解的看着他,知县笑着说道,“你师弟与那林岳不见了,无非两种情况。
第一种他们都逃了,但这种可能性不大。
所以最后可能的就是第二种,林岳与那些江湖中人,一起抓走了你的师弟。”
“是啊!”刘南归担忧的说道。
“抓走你师弟,再看林岳那往日的做派,怕是要给自己伸冤了。哈哈哈,他能去哪里伸冤!
他有没有冤屈,是他!是你师弟!是那些江湖人说了算吗?
他逃了!便是逃犯!
谁会信一个逃犯的话!”
闻言刘南归如醍醐灌顶,“他们想要伸冤,只能去找王巡抚。
但…”
知县伸手制止了他继续往下的话头,“早些休息吧,三日后本官就要去赴任了!”
情况果然如知县所料,林岳带着刘南归师弟与那些罪证,在张平安与令狐冲的帮助下,到了王巡抚的衙署外。
结果林岳都没有开口,就被赶走了。
“我、我什么都配合了,你们别杀我。”刘南归的师弟哀求着说道。
林岳拔出手中的雁翎刀,一刀就将他劈了。因为他见过那些因为没有粮食饿死的灾民,让他活着就是为了伸冤,现在林岳彻底死心了,也就不会再让他活着。
“林兄弟,既然如此,你带上家小跟着我们去华山吧。”令狐冲开口说道。
林岳对着他们跪下,“那、那就请华、华山派收留了。”
“不!这事还没有了结!”张平安开口说道。
“小师叔,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自然是按照我的意思办!”张平安冷笑着说道。
知县赴任前收到了王巡抚的书信,林岳来找他告状的事情,被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
等王巡抚派人捉拿的时候,只找到了刘南归师弟的尸体,他们都觉得林岳认命了。
知县那批银子就是给王巡抚的,自己这官也是王巡抚帮忙跑的。所以他才这样有恃无恐。
裁判、球证、主办都是我的人,你怎么跟我玩?!
这便是知县的底气!
不过他显然忘了还有一种情况。
张平安:怎么玩?那就他妈的都别玩!
知县赴任的车队,在官道上慢悠悠的行驶着。他在马车里与刘南归和自己的小妾饮酒作乐。
负责他们安全的,则是刘南归找的人手。
突然一声巨响,车队停住了。
“不想死的双手抱头蹲下,我是打劫的。”蒙面的张平安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