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卢恩公爵,您怎么能和女皇和好呢?

郊外别墅地下室,灯火昏暗。

阴暗潮湿的气息,比灯光更加充沛,填满了整个地下室。

汉弗莱一进入,便忍不住捂住自己鼻子。

“气味是有点难闻,不过很快,你就会习惯了。”

范海辛的声音缓缓在汉弗莱身后响起,抬头看了眼位于地下室最深处的刑具架子。

木质的十字架上,两道冰冷坚硬的黑色铁链,正静静地等待着新客人的光临。

“请吧,汉弗莱。”范海辛抬手一指里面的刑具架,“我想,我们还是能够保持最基本的体面吧?”

如果你不想要体面,那么我就帮你体面。

汉弗莱听懂了范海辛话中的含义,他默默地点点头,走到了刑具前。

“戴上吧,这锁链有些历史了,绝不会辱没你的身份。”

范海辛轻巧地说着。

汉弗莱沉默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将锁链打开,又缓缓地将锁链系在了自己身上。

等他做完这一切之后,汉弗莱才转过头。

“现在能告诉我,为什么您身为三贤者之一,却会将我抓到这里来吗?”

汉弗莱说到这,猛地一顿。

“是因为女皇吗?”

女皇?

不是女皇。

范海辛心中冷笑,脸上却依旧是冷冰冰的。

只见他缓缓地抽出了腰间别着的左轮枪,这柄先前被他丢弃的枪械。

虽然只过了短短几天,但枪的模样却已经大变了样。

左轮枪整整大了一圈,现在与其说是一柄枪,倒不如说更像是一柄厚重的锤子了。

范海辛自嘲地想着,缓步走到汉弗莱身前,冲着他露出了自己洁白的牙齿,然后慢悠悠地举起了左轮枪。

挥动!

下砸!

嘭!

一声闷响,汉弗莱左腿膝盖猛地朝内一弯。

鲜血立刻混合着碎骨,从他的左膝伤口中迸溅了出来。

“您还真是坚毅的男人啊,这种情况下都没有惨叫。”范海辛站在汉弗莱身前,好奇地说道,“情报头子都经受过这种拷问训练吗?”

汉弗莱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他额头上冒出来。

“哦,我想起来了。”范海辛看着痛苦的汉弗莱,后知后觉地说道,“我忘记提问题了。”

汉弗莱想骂脏话,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范海辛的左轮锤子就再次挥舞了下来。

嘭!

这一次是右膝!

汉弗莱惨叫一声,整个人挂在了十字架上。

他的双腿已经无法支撑他站立了。

“公爵……公爵……”

汉弗莱被冷汗浸透了,嘴里说得话也不成句子,只能哆嗦着发出模糊的音节。

“公爵……”

范海辛咀嚼着汉弗莱的回答,冷漠地扫了汉弗莱一眼。

“我想起来了,我想问你的是,你究竟交给了公爵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汉弗莱意识模糊地说道。

只是下一秒,他立刻清醒了过来。

因为范海辛将他的手指,按进了左轮枪的转轮弹夹中。

原本能够放置大口径子弹的弹夹,这一次放入了汉弗莱的食指。随着他的食指深入,范海辛平静地将弹夹一个回弹。

咔嚓!

食指骨节碎裂,变得只剩下皮肉还在连接了。

“啊!!!!!”

“别叫,这样模样一点都不像是军情六处的处长。”

范海辛抬手便将左轮枪按进了汉弗莱的嘴里,与此一道的,还有汉弗莱完全断裂了的食指。

“你看,这样就安静得多了。”

范海辛说着,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自己的目的。

毕竟,折磨人总是让他身心愉悦,以至于有些得意忘形。

“我再问一遍,你究竟交给了公爵什么东西?”

“我……”

“女皇已经发现了你的行踪,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

范海辛拿出枪柄,将汉弗莱的下巴挑起。

“要么,你告诉我答案,毫无痛苦地离开这个世界。”

“要么,你承受完痛苦,再无比绝望地离开这个世界。”

“不要妄想用超凡之力了,在猎魔人途径的作用下,等待你的只有死亡与折磨,我希望您能够牢记。”

汉弗莱双眼一怔,如坠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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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斯敏特宫,女皇御座前。

维多利亚换了一套衣服。

四季常服她有很多,只是如今她身上穿着的黑色小洋裙,是她最为喜欢的。

因为当初第一次见老师的时候,她穿的就是这个。

羊腿小洋裙,颤巍巍地将她圆润的肩头露了出来,白皙的皮肤在黑色蕾丝的映衬下,越发雪白。

胸口没有做开领设计,这倒不是女皇本人不自信,只是因为身为君王她更需要一些威严。

“太大了就没有威严了,维多利亚。”

维多利亚脑海中回荡着老师的话,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如今自己已经找到了老师的马脚,只要稍稍努点力,便能够得知老师一直隐瞒着自己的事情了。

这样一来……

老师,也会回到自己身边的吧?

夏洛特……

哼!

只配跟苏恩呆在一桌。

维多利亚得意地想着,手指欢快地敲击着扶手。

片刻后,女铁卫格温的声音响起。

“陛下,张伯伦带到。”

“快请!”

维多利亚声音微微有些激动,却是让格温意外地看了女皇一眼。

陛下如今的心情,好像真的前所未有的好呢。

咳咳咳……

随着张伯伦入内,咳嗽声如约而至。

“外相先生,”维多利亚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朕如今有一事需要拜托您。”

“陛下,这是二十年前的称呼。”

“没错,没错,朕知道这是二十年前的称呼。”维多利亚语调越发轻快,“但从此刻开始,一切都要不同了。”

“请恕我愚昧,还请陛下明示。”

“嗯,朕跟你坦白了说,”维多利亚笑了起来,“老师有些事情瞒着我,不过被我发现了。我需要您这位……老师的左右手,来见证。”

维多利亚不等张伯伦回答,便笑着一挥手。

“将汉弗莱带过来!他手上握有着老师背叛……不,是老师为什么要谋刺我的原因。”

“朕想,您也非常想要知道吧?老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又为什么要死而复生。”

维多利亚说着,目光打量着张伯伦。

果然,正如她想得一样,张伯伦的脸上也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见状,维多利亚兴致越发高昂。

“在这之后,朕想,您可以前往老师身边,替朕请他回来。”

这,才是维多利亚想做的事情。

她要老师信任的人见证自己的成长,然后让这位信使前往老师身边,去请老师……

回来。

吱呀!

下一刻,门扉被推开了。

张伯伦忍不住扭过头,看向了来人。

不止是他,维多利亚也忍不住从御座上站了起来,等待着汉弗莱的入内。

只是……

“陛下,”女铁卫跪在了维多利亚身前,“汉弗莱爵士失踪了,整个伦顿都没有他的身影。”

维多利亚嘭地一声摔进了御座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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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琪琪的童谣》?”

范海辛缓缓念着刚刚从汉弗莱口中得到的情报。

“公爵他就委托你,找这么一本童谣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

汉弗莱爵士曾经巧舌如簧,只是如今的他,却连发出几个细微的音节都很艰难了。

“不,你一定知道的,我可以帮你再想一想。”

范海辛微笑着说道,举起了他的左轮枪。这柄枪,如今已经被汉弗莱爵士的鲜血浸透了。

虽然这些答案,他早就从系统处了解了。

但别人亲口说出,才能够让他更加确认一分。

“藏着……公爵……想知道的秘密……”

“您尽可以再详细些,女皇会想知道。”范海辛诚恳地说道。

“女皇……想知道……不……不会这……么做的……”

“又是个聪明人啊,怎么布列塔尼聪明人就这么多。”

范海辛失笑着摇了摇头,将枪管塞进了汉弗莱的右眼中,将他眼球彻底挤爆。

“那就麻烦你,再聪明点,想出那个秘密来。好不好?算我求求你。”

痛苦,一刻不停地折磨着汉弗莱。

他的超凡之力却根本无法生效。

如今的他,只求一死。

痛快地一死。

“藏着的……是……序列零的秘密。”

“请再详细些,我笨得很。”

汉弗莱听到这话,神情短暂地清明片刻。

他为公爵获取童谣集的时候,就曾经因为职业习惯,下意识地翻阅过。

结合公爵与陛下的对峙……

他很容易猜到真相。

“等一等。”

就在这时,范海辛突然叫停。

他伸出手,将汉弗莱衣服口袋里的三先令六便士,一共四枚硬币全部掏出,一字排开在了他的面前。

紧接着,他高举左轮枪,狠狠砸下,每一下都砸在了女皇维多利亚的肖像上,将其砸得粉碎。

女皇有封印物,她能够借助她画像的眼睛,看到整个帝国的景象。

换句话说……

“这个秘密,只能让我一人知道,对吧?”

范海辛微笑着询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