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也到尿不尽的年纪了啊
- 她们又不是我带坏的!
- 云锁潇湘
- 2810字
- 2025-03-16 09:55:23
“女士,你找谁?”
找你们的头……
但是我的头叫窝呆在这里不要走动,因为他要上厕所!
夏洛特心里把卢恩骂了个狗血淋头,面上却尽量装作好奇的样子,左右张望。
“如果可以的话,还请您让一让,不要挡了大使馆的大门。”
门卫和蔼地说道。
夏洛特尴尬一笑,下意识地便要想挪开脚步。
可是瞬间,她感受到了数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我在被监视了!
他们发现我了!
该死!
你这个才二十岁就尿不尽的男人,为什么还不回来!
夏洛特在心中再次痛骂起来。
而被她痛骂着的卢恩,依旧没有回来,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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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朗西斯科·让·阿诺。
简称,阿诺。
阿诺是法兰丝国王骑士团的骑士,换个说法来说,就是布列塔尼直属于女皇的铁卫。
当然,他比普通骑士要特殊一点。
他是唯一一名在二十年前那场大覆灭后,还活着的间谍。并且一手创立了整个法兰丝驻布列塔尼的谍报组织。
如今阿诺就在位于法兰斯大使馆的地下一层,这个被军情六处称之为狼穴的地方。
但是他并不喜欢这个称呼。
坐在办公桌后,头发已然开始斑白的阿诺,看着身前堆叠如山的文件,忍不住叹了口气。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老师的教导,他始终不曾忘却。
“阿诺,你记着。真相就在情报中,掌握了足够多的情报,便能够获得真相。”
“不过有时候,真相与假象会同时出现在情报里,这就需要你反复考量思索,排除那个错误的答案了。”
脑海中回荡着老师的教导,阿诺自嘲着摇了摇头。
这些该死的情报,该看还是要看。
想到这,他抬手拿起了昨日的情报汇总来。
“前任帝国外相,不能直呼其名之人的左右手,张伯伦·威尔特的孙女,夏洛特正式叛逃,加入反布列塔尼组织。”
“军情六处出了大纰漏,居然没有安排后手监视人员。现在整个军情六处正发了疯一样地找她。”
“据可靠消息,接受她的组织叫‘食死徒’,该组织宣称其为‘吞噬死亡之徒’。”
食死徒?
这名字真难听。
让·阿诺揉了揉太阳穴,尽量不让自己讥讽地笑出声。
毕竟就像自己老师所说,布列塔尼什么都好,就是没有艺术细胞,是一群脑子里塞满了钢筋和水泥的工具人。
要不要跟食死徒接触下?给军情六处添点乱子?
让·阿诺手指愉快地在桌面上敲击着,思考着驻伦顿的人员构成。
最高战力只有自己这个序列二,要是惹急了怕是要遭。
但是……
忍不住啊!
而且当初自己的老师能够在卢恩眼皮子底下重新建立起组织,自己没道理连添点乱都做不到。
毕竟如今女皇已经有五年不曾露面了,说不定晋升失败,已经失控了呢。
管他呢,先做了再说。
只是从何处着手呢?
让·阿诺刚准备细细思考,眉头却是突然一皱。
他的前列腺造反了。
他四十岁了,已经到了前列腺造反的年纪。长时间办公,就是会导致这种突发情况。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他还特意在办公室里装了个小卫生间。
三个便池并排,只有一个坐便器的那种。
为了赶时间,让·阿诺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位于最里侧的便池旁。
片刻后,一道有气无力的抛物线,垂了下去。
让·阿诺低头看了眼,撇了撇嘴,为这不争气的前列腺,又往前走了两步。
“我心还没有老,你这老伙计却先不争气了。”
让·阿诺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只是他的话音刚落,卫生间外的盥洗盆里,竟然传来了一阵水声。
哗啦啦!
竟然是有人在洗手。
是谁溜进来了?
让·阿诺顿时呼吸一屏,便想要转身。只是他造反的前列腺这时候依旧不给力。
既没有像年轻时候那样,一下子憋回去。也没有像壮年时候,猛地喷完。
它还在滴!
滴滴答答!
吱呀!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了。
卢恩甩了甩自己湿漉漉的手,慢悠悠地从铜制烟盒里掏出一枚卷烟,叼在了嘴上。
哗啦!
火柴凌空一划。
呛人的烟雾伴着尼古丁,大大咧咧地弥漫了开来。
与这一道的,还有卢恩那略带怜悯的声音。
“二十年不见,阿诺,你也到了尿不尽的年纪啊。”
“你究竟是谁!”
“那我问你,”卢恩笑了起来,“我是谁?”
阿诺一脸茫然。
看着阿诺茫然的脸,卢恩心中倒是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自己的学生维多利亚,不仅将自己的画像、文字抹去了,甚至还将自己存在于众人脑海中的印象抹去了。
他们知道自己,但已经再也认不出自己了。
做得很绝。
很好。
卢恩按下心中思绪,倒是先伸出手,指了指让·阿诺微微湿润的鞋尖。
“要不要先换双鞋?不然一会儿味道散出来,对你的形象不利。”
“五分钟。”
让·阿诺给出了个精确的时间。
————
五分钟后。
换好裤子和鞋子的让·阿诺,重新坐在了自己的天鹅绒靠背长椅上,凝视着正四处打量着的卢恩。
“装修得不错,看来你们最近的日子还过得去?”卢恩轻描淡写地说道,“我原以为你们会被军情六处逼进下水道里呢。”
“年轻得过分,实力不明,但绝对强大。”让·阿诺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你应该是食死徒之一吧?”
“食死徒……”
卢恩轻声念着这从让·阿诺嘴里冒出的名字,一时间哑然失笑。
“看来我猜对了。”让·阿诺沉声说道,“怎么?被军情六处逼到绝境了,要来找我们施以援手了?”
卢恩长叹口气。
“阿诺,你说一个组织如果覆灭后,取什么名字好?”
什么!
听到这句话,让·阿诺猛地站了起来。
他不得不站起来。
因为这句话,他这辈子只听到过一次!
只有一次!
他下意识地重复起了自己当年说出的话。
那句蠢到极点,不像个正常人该说的话。
“那我问你……那我问你……”
“别紧张,我们只是要重建组织,又不是要冲进威斯敏特宫刺杀女皇。”
老师……
老师???
老师!
让·阿诺震惊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看着这个几乎年轻到几乎能够当自己儿子的人。
可是他明明说出了当年的话,说出了那句只有自己和老师知道的话。
“这就当做个只有我们彼此知道的暗号吧。”
卢恩继续说着。
让·阿诺顿觉天旋地转。
此时此刻,他仿佛已不再是年逾四旬,前列腺开始造反的弗朗西斯科·让·阿诺勋爵。
而是那个被老师救出来,一路毛手毛脚,却被老师称为精明小子的……
阿诺!
“老……”
让·阿诺刚想要开口,却顿时反应过来。
这不是他该说的话。
“是用组织的名字作为暗号吗?”
“你还真是个精明小子,阿诺。”卢恩笑着点点头,“这段对话你要永生不忘。”
“我会的,老师!”阿诺颤抖地回答着,“请老师告诉我,组织的新名字吧。”
“就叫晓吧。”卢恩缓缓回道,“初生的朝阳,总是代表着希望。”
“什么希望?”
“颠覆整个布列塔尼的希望。”
卢恩说完了最后一句话。
年逾四旬的让·阿诺已然红了眼眶。
“别问我为什么现在是这幅样子,”卢恩立刻阻止了让·阿诺的话,“比起这个,有比这还重要的事。”
当然重要了!
组织当年建立后,老师立刻不辞而别,将一切荣誉都让与了自己。
原因只有一个。
他要找到那个希望,那个颠覆布列塔尼的希望!
而此时此刻,老师出现在自己面前,只代表着一件事……
“老师……”
“对,我找到了。”卢恩笑着点点头,“封印物0378—回响地图还在你这儿吧?”
“我藏起来了,保证谁都找不到。老师。”
“很好,去把门口的女孩领进来吧。”卢恩点了点头,“她就是坐标。”
“坐标……夏洛特?”让·阿诺眉头微蹙,下意识地怀疑起来,“她能够定位在哪里?”
“二十年前,”卢恩慢悠悠地说道,“那人带着女皇还都伦顿之夜,他应该有东西藏在了那里。”
“命定之死?”
“不知道,”卢恩笑着说道,“我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