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罗兰先生。”
“...很感谢您在这次突发事件中从哪可恶的罪犯手中保护了我...如果不是您,或许我就会成为廷根第一个生日和忌日重合的家伙了。”
“...我还听说,为了保护我,您在和歹徒搏斗的过程中受了不小的损伤,因此不得不在家休养,不过,警署报销了医疗费,福利以及奖金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好了一些。”
“感谢您的帮助,为您送上一份微不足道的礼物以表达我的谢意。”
“你真诚的朋友——洛戈林·萨弗尔。”
罗兰眼神呆滞,神情古怪地听完了玛格丽特的讲述。
洛戈林的反应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料,他还以为对方会恶毒地诅咒他什么的...如果他发现他的昏迷是罗兰一手造成的话。
可是偏偏人家却毫无恶意,甚至还以为罗兰是保护他才因此受伤的。
“这位是?”玛格丽特歪了歪脑袋,从信中拿出一块小小的怀表——极简主义的外表和漂亮的金属水滴纹路,不奢华的同时保持着中产阶级应有的精致,尽管并不是什么高档货,却十分符合罗兰的气质。
“这是您的钦慕者?”
然而,玛格丽特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罗兰无语地看向她:“不是,只是一个同事,男的。”
“男的?这...”玛格丽特的眼神更加怪异了,她看着罗兰,仿佛在看一个怪胎。
“别想那么多,我性取向正常...等等,这小子不会是给吧。”他的面色有些古怪。
怀表很不错...和他相配,显然这位洛戈林先生认认真真考虑了罗兰的形象和气质,再来准备自己要送出去的礼物——这正是罗兰不想看到的结果,他不想与人建立任何联系,不想让情感干扰自己的判断。
还记得克莱恩死的时候,班森和梅丽莎的模样吗?罗兰可受不了有人为自己而哀伤。
“洛戈林只是自己我计划中的一环,只是一个换谁都可以的龙套角色。”
“他的家境不好,还保持着这样的善良还真是难得...但是终有一天,他会死于自己的善意之举的。”
深呼吸几次后,罗兰的眼神恢复维持着一贯的清明与冷漠,将那怀表挂在了墙上,和那些壁画一起。
......
奥黛丽一回到房间,就将自己扔到了床上,呈现一个“大”字。
一般来说,这样并不符合一位贵族女士的礼仪和体面,但是管他呢,作为天真无邪贝克兰德最闪亮的钻石,在自己的家中有一点小小的任性又怎么样?
反正除了苏茜,这里就没了别人——而苏茜永远可以信任!
“啊啊啊啊...”奥黛丽抱着枕头发泄式地叫喊着,似乎把自己的所有不满全部倾泻了个干净。
“潘德涅瓦尔家的索瑟琳女士实在是太讨厌了!”奥黛丽气鼓鼓地说着,“她总是对我的仆人们冷嘲热讽...还一直反驳我母亲的观点,尤其是关于公务员考试制度的意见。”
“她总想着要高人一等的地位,根本不在乎我们讨论的制度对于王国究竟有多么大的好处...”
苏茜摇着尾巴跑了过来,在奥黛丽的腿边蹭了蹭。
“不过...这位索瑟琳女士的丈夫并不在鲁恩...或许她也没办法阻止愚者先生交代给我的计划?”
奥黛丽回忆了一下,在她的记忆中,潘德涅瓦尔伯爵是鲁恩在南大陆战争的代理人...还是司令来着?因为成绩显赫被授予了伯爵的地位,但也因此一直处于在外出差的状态——但是这并不能掩盖其家室不幸的事实,尤其是前段时间闹出的巨大绯闻。
就连一向不太关心贵族绯闻的奥黛丽都感到印象深刻——而这又很大程度上归功于那些善于八卦的仆人们。
奥黛丽看起来有些焉焉的,面对一个讨厌的演员,即使是最优秀的观众也没办法欣赏她的任何表演。
“不过...这位夫人似乎要去廷根度假...唔,这样倒好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了。”
看着苏茜柔顺的金毛,奥黛丽伸手将它抱在自己的怀中,从这只温和的大犬身上寻找着心理的安慰。
“不过话说回来,愚者先生的建议我已经推进了...接下来我应该在哪儿找罗塞尔大帝的日记呢?”
......
“哟!罗兰!今天气色不错啊!”
回到警察局的罗兰立刻受到了热烈的欢迎——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巴结,毕竟在那起“情杀碎尸案”之后,给社会带来了很大的积极反响,而罗兰的“英勇无畏”被一定程度上美化宣传,进而使得这座警察局被批下了不少奖金,而这些摆子们也因此受益了不少。
罗兰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头回应,这符合他一直以来的人设,冰冷理性的事业人,一丝不苟的马锡伦堡工作精神。
“唉,罗兰,我记得你曾经是拜朗老兵是吧...会骑马上战场的那种。”
“...不完全是,战场情况比较复杂...嗯?你说这个干什么?”
罗兰困惑地看向一旁和自己搭话的一个胖子,他看起来又老又肿,总是熬着夜工作...实际上是打牌。
“嗨...你知道不,在西区那边儿新开了一家马术俱乐部...结果说起来稀奇!三个马术教练因为一场车祸全住院了,现在俱乐部的组织者为了应付要来廷根的索瑟琳·潘德涅瓦尔女士,正在马不停蹄地跑路找教练呢。”
“嘿,你猜猜怎么样,找到我们警察局来了!”
“要是这事儿咱给办成了,可是有500金镑奖金呢!”
500金镑...也就是贵族女士的随手放出的零花钱而已,这个俱乐部组织者恐怕吃了不少回扣啊。
罗兰有些意动,不过在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
“等下...潘德涅瓦尔...”
“这不是这身体前主人干的破事儿吗?”
罗兰眯了眯眼,抚摸着下巴开始思索着过去的记忆——原来的罗兰因为严重的战争后遗症,只好通过一些高烈度的体育活动来压制不安感和恐惧,但是也因此得到了贵族的赏识,结果原罗兰没有管住自己的裤腰带,差点儿骑马骑到潘德涅瓦尔家族庄园的女仆身上去了。
然后,又因为这位索瑟琳女士自己和某些男士的负距离接触闹得太大...原先的罗兰也因此莫名受到了波及,不得不到廷根出差避避风头。
现在风头过去了,这位索瑟琳女士又开始了自己的寻春之旅...跑到廷根来了是吧。
但是很快,他转换了思路。
“不,这或许是我回到贝克兰德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