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中,一名同样背刀的武夫,人称盐腌阎罗的常闲。
使得一把百辟刀,刀身九道血槽,杀人如麻。
他仰着头有些不屑的朝着陆泽的方向看去。
台下有人小声议论起来。
“真是个少年?这重阳楼莫不是消遣咱们?”
“就是啊!看着不过二十多岁,就是夜夜不睡怕也只是个先天,如何能到登楼?”
陆泽见状倒也顺势走了过来。
那卢毅一副拜服的模样,跟在陆泽后面,开口道。
“您上坐!”
陆泽倒是不啰嗦,于大殿之上两把交椅坐了下来。
“哼,好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见着这些武林前辈,倒是毫不客气。”
只见那常闲摆弄着那把百辟刀,斜眼瞧着陆泽。
倒也不怪他张狂,这世道登楼常隐,他也只和先天交过手。
得益于他那百辟刀的阴邪之处,少有能抗住他两三刀的先天。
这常闲一向肆意惯了,听传闻说起,遇着不对付的人,便取其他那剔骨刀,将人像剔羊一般,专削人关节。
若是遇到孕妇必剖腹取胎,用盐腌制成阴童子挂在帐中,自称攒着投胎用。
更遑论这小子的父亲乃是大乾唯一的异姓王——镇北王,当然一点不怵陆泽。
陆泽眼神微眯,他瞧着那常闲。
‘先天巅峰?无趣...’
顺势撇过头去,一身赤金色气机,倏然间爆发,整座阁楼众人像是被一座大山压住似的,皆是俯首。
那常闲也是顺势爆发气机,只是萤火之光,莫说照亮众人,怕就是让他抵住这气血冲击,都有些难吧。
而身处陆泽身前的卢毅更是如同汪洋之中漂泊的小船。
唯有宫兮兮所处的太荒古教众人,避免了这气血的压迫。
“真...真是他...”
宫长青,有些乍舌的看着那端坐主位的陆泽,他也没想到,如此年轻的俊公子居然是女儿口中的登楼强者。
宫兮兮抬头看着台上的陆泽,美眸中不禁闪过些许雀跃,重逢的雀跃?
楼外微风吹拂,细雨沁润,楼内炽热不减,武夫拜服。
那卢毅只得开口道。
“大人如何称呼,不...如收了气血,好早些开宴...”
陆泽看了他一眼,开口说道。
“陆。”
顺势收了气血压迫。
“谢...谢过,陆大人...”
随着熙熙攘攘的求饶,众人除去那常闲,皆是正襟危坐,不敢肆意妄为。
“重阳楼,这筵席是来给我赔罪的吗?”
陆泽定眼瞧着那卢毅,开口道。
卢毅心中大惑,林大人没和我说这事啊?什么赔罪?
台下众人,皆是一副看热闹的神色,颇有些幸灾乐祸。
“陆大人,何出此言?我重阳楼守着这一亩三分地,可未曾招惹到您啊!”
陆泽缓缓开口道。
“也是...你们那王副楼主,倒是被我杀了,他可是说,我可是重阳楼的人,身后有枪仙绝巅...”
那卢毅脸色大惊。
‘他妈的...该死的王若林,死就死了....居然把枪仙大人说了出来。’
他微微拜服道。
“大人,我可当真不知此事,他惹了您,死有余辜,至于枪仙大人,我重阳楼历来交好,但未曾拿枪仙大人来压人,只是他一人之言,是我失职。”
只见卢毅话音未落,坐下的常闲叫嚷起来。
他向来蛮横惯了,在他看来登楼也是人,他父亲麾下三十万铁骑,区区刚刚登楼的小子,如何敢对他如何。
“喂喂喂,不过斩了个先天,倒是给自己排上档次了?”
只见那常闲,掂量着他的百辟刀,嚣张的看着陆泽,他打定主意,陆泽不敢出手。
但,倏然间陆泽屈指一弹,一道刀势轰然爆发。
那常闲见状,赶忙持刀横挡,只见阁楼之中,一道沟壑自那刀气所指,瞬间形成。
那常闲,整个人被轰飞至栏杆处,才缓缓停下。
就在他刚想喘口气时。
陆泽膝盖将其狠狠抵在地上,无尽拳势扑面而来。
那常闲哪里还有早前的嚣张,颤颤巍巍的开口道。
“我...我父亲是镇北王...你敢杀我...”
陆泽一拳既出,轰杀的那常闲左臂瞬间爆开。
“啊——”
场上众人,噤若寒蝉,皆是不敢转头,看那常闲的惨状。
那常闲如此嚣张,必然不只是因为他背后的镇北王。
江湖上,登楼不出,当属他最强,如今那刀客,只是一弹指,便将其压的动弹不得。
毕竟如今年华,可没什么人看过登楼出手。
那卢毅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顿时有些惊慌失措。
“若是林大人出手,便是做实了这件事情,若是不出手那常闲死在这,他一个登楼,镇北王尚且有些忌惮...”
“我一个小小的重阳楼...当如何?”
陆泽作势要挥出第二拳,他慢悠悠开口道。
“阁下何故站在楼顶,外面风雨小了吗?”
场上众人,皆是朝着屋外慢慢窥探。
“能让这位称为阁下的...莫不又是一位登楼...”
只见另外一道气血自楼顶,压来,整座楼外楼都猛然一震。
那些江湖人士,皆是脸色一变,运起气血,堪堪没有被压垮。
陆泽仰头,嘴角挂着一抹微笑。
赤金色气机,如锋锐的刀意,朝着天穹激射而去。
他已然解开第一道枷锁,论起气血怕是犹在那叶楠之上。
只是此次交锋,陆泽却只能另辟蹊径,以气血化刀势,倏然间劈开楼外楼的房顶。
来者正是那枪仙——林之元。
他立于墙角,周身气血不说远胜于陆泽,但起码稳压他一头。
刀势与枪势,瞬间激荡,风雨被无形的气刃搅碎。
‘这气血....’
陆泽眼神微眯,不禁有些忌惮。
‘只能说不愧是武评第三吗,远非叶楠可以比拟...’
那中年青衫缓缓开口道:“这常闲,乃我故交后人,阁下给个面子...”
底下那常闲赶忙开口道。
“林叔叔!救我!”
陆泽与那林之元对视,开口道。
“凭什么?”
林之元,哈哈大笑。
“好小子,那老夫便教你这后辈一招,我可是一向关照后辈武夫!”
只见那林之元,双手朝着空中一抓。
一股无比凌厉的枪意,倏然间充斥在天地间。
一把由雨水凝聚成的长枪,枪尖点落风雨。
另一处阁楼上,手持阔剑男子,饶有兴趣的观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