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怒怼黄志诚

见到刘建明说得这么极端，黄志诚不服气地反问：“做卧底，凭什么就是毁了自己？”

刘建明就摆开指头细说说：“卧底到社团，最底层的肯定无法得到犯罪证据，卧底就得在社团里拼命立功往上爬，最好能爬到犯罪集团首脑身边，成为其中的骨干，才能拿到首脑的犯罪证据，整个往上爬的立功过程，都得犯罪才行，这不会错吧。”

黄志诚就这么看向他，不说话。

刘建明见他不回答，就更加仔细地分析：“如果当打仔，肯定要去砍人抢地盘，双花红棍都不禁我打的，我上位肯定很容易，但是砍人本身就是犯罪行为，我这么说，你没意见吧？”

见到黄志诚等他继续说，刘建明又笑着说：“如果跟着社团分子去庆贺，到了夜总会遇到小姐环绕，却顾忌法律不伸手，社团分子怎么看我？伸手又是犯罪，你不得不承认吧？”

“我们不说砍人，我这么帅，当马夫肯定也行，马夫就要带着小姐去卖，组织女人去卖同样属于犯罪行为。”

“如果让我卧底到贩毒集团，那就更不得了。”

“首先肯定是最底层的散粉仔，散粉肯定是犯罪，刑期十年以上，散粉仔没办法获得什么大情报的，只有参与进贩毒，才能了解贩毒集团首脑的罪证。从散粉到参与贩毒，我得经手多少白粉才能上位？反正被抓到就是无期了。”

“遇到警察围剿，毒贩还得和警察驳火，如果我开枪乱打，被同伴看到，哪怕逃出去也是死路一条，如果打中警察就是袭警，致警察重伤或者死亡，就是一辈子洗不清的罪恶。”

“你说说，砍人，嫖娼，组织卖淫，贩毒，都是需要卧底经历的，不做就不能取得信任，做了就是主动犯罪，不是毁了自己吗？”

“你可以说，警察卧底时犯罪，只要破获犯罪集团，就可以免于处罚。”

“可是免于处罚就真的能抹杀他犯的罪行吗？”

“你们派卧底去犯罪集团，考虑过卧底感受吗？”

“当卧底时，战战兢兢，夜不能寐，他回到警局后，上位过程中的犯罪档案都在警察局里摞着呢，砍过人，嫖过娼，贩过毒，劣迹斑斑的过往，他还能代表正义吗？同事会信任他吗？”

“换一个角度来看，派卧底去犯罪集团跟着犯罪，再让卧底免于处罚，这么操作不违法吗？”

“口口声声说法律公平公正，同样的犯罪行为，就因为犯罪人身份不同，处罚就不同，这能代表法律的公平公正吗？”

“是不是应该说，是你们这些执法者在玩弄法律？”

“你说我考入警校，认真学习各种技能，就是为了让你玩弄法律，而我自己去犯罪？”

“你有资格说我不像警察吗？”

黄志诚看着刘建明侃侃而谈，句句都在抽他的脸，冷声说：“你在否定警局派卧底这个行为？”

刘建明点头：“是，但我否定也没用，我对卧底舍己为人的高尚品格感到敬佩，却不想效仿，我以后当了督察也不会派卧底出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黄志诚叹道：“有些罪犯太狡猾，想送他们进监狱太难，派卧底也是没办法的权宜之计。”

他想为自己的行为辩白，说服的不是刘建明，而是他自己。

刘建明冷笑：“你让卧底去奉献，怎么自己不去奉献啊，直接掏枪干掉毒枭，用自己的牢狱生涯换取港岛朗朗乾坤，这种舍己为人的做法，同样也很高尚呢，我肯定给你点赞。如果派卧底的警察都敢这样以身作则地奉献，港岛哪里还有毒贩？早被你们杀光了吧？”

黄志诚眼睛一眯，冷声说：“你当警察会这样？”

刘建明说：“我是学警，书本上告诉我，不可以违背法律去抓捕罪犯，书本上还说，当了警察，就应该认真寻找蛛丝马迹，剥茧抽丝来抓获罪犯，任何剑走偏锋，投机取巧，偷拍，偷录，靠卧底去偷的证据，因为行为违法，都无法被法庭采纳，你问我警察誓言，我背得很熟，你自己还记得吗？”

刘建明现在是直接硬怼黄志诚，因为这家伙就喜欢派卧底，还把陈永仁派回倪家去兄弟相残。

电影中，倪家覆灭后，他又让陈永仁继续卧底在韩琛手下，完全不在乎韩琛杀了整个倪家，会不会斩草除根，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让陈永仁回归警队。

黄志诚听刘建明指着和尚骂贼秃，到现在直接将军，问他还记不记得警察誓言。

尖锐地话让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再也不想继续谈下去了，就挥挥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隔壁的叶校长一直竖着耳朵，把两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看到黄志诚脸色铁青走进来，忍不住就笑起来：“怎么？还觉得刘建明觉悟不高？当不了好警察？”

黄志诚摇摇头，感叹道：“这家伙思想太成熟了。”

叶校长笑着点头：“门门功课全优，成绩比阿仁还要出色，从进校开始，就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过也很轴，什么话都敢说，可不好糊弄。”

黄志诚说：“既然想当堂堂正正的警察，就让他到我们重案组吧。”

他可不是大方的人，要刘建明不是为了提拔，只想捏在手里死命揉搓，让刘建明知道得罪上司的后果。

叶校长摇头：“他不会去的，之前就有陆启昌来找过他，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黄志诚一愣：“阿陆也找过他？”

叶校长说：“陆启昌听说学警中出了一个逼得铜锣湾大佬B都认怂的学警，就来看看成色，问他去不去当卧底。结果这家伙说，如果警校开除他，他当不了警察，就要先去杀了大佬B的全家，不然社团分子肯定不会相信他，马仔肯定也不会服他。”

“呲！”黄志诚听得牙疼，然后问：“一句话吓得阿陆不敢要他？”

叶校长正色道：“不是吓，我相信他说得出，就做得到，他脑子一根筋的。”

黄志诚点头：“还真像他能说出来的，刚才居然说，卧底是毁了自己，帮上司升职加薪，还让我不要派卧底去奉献，应该自己去奉献，直接掏枪干掉毒枭，真是什么话都敢直说。”

叶校长点头：“如果放他去NB或者O记，遇到抓不了，又穷凶极恶的罪犯，我相信他是真敢去奉献的，陆启昌直接说带不动，重案组不要这个定时炸弹。”

黄志诚点头：“是个好警察，就是费上司，手下有个这种人，睡觉都不踏实。”

叶校长说：“当然是好警察，他每天都加练，全身五十公斤跑五公里，就是为了当军装巡逻时，罪犯无法在他手里逃掉。”

黄志诚愣住了：“五十公斤负重？还跑五公里？每天都跑？”

叶校长点头说：“每天两次，早锻炼前一趟，晚上再加练一趟，一天十公里，风雨无阻，但凡脑子会拐弯的，都不会这么拼命。”

黄志诚点头，不得不服：“这么强？难怪能力擒甘子泰。”

五十公斤就是扛着一个人在跑五公里，黄志诚从没听说谁能做到。

叶校长笑着说：“飞虎队简sir听说后，特意带着第一高手来试探他成色，结果周星星被他连着两次一招制服，简sir已经预定他了。”

黄志诚问：“枪法怎么样？”

叶校长说：“门门功课全优，枪法当然也会好。”

黄志诚问：“是不是之前就练过？”

叶校长摇头：“他入学成绩虽然全校第一，却也不比其他人好多少，枪肯定是没碰过的，但是，你知道的，事情就怕认真，他是全校学习最认真最努力的人。”

黄志诚追问道：“你确定他之前没玩过枪？”

叶校长不知道黄志诚为何这么问，还是肯定地点头：“我一直关注他，从他手法上就知道他之前没玩过枪，对了，他开学时说过，枪法不如体能重要，因为枪仅仅是威胁，体能和擒拿才是当巡警最需要的，我才会去看他会不会不认真练枪，他上课很认真，却没加练枪法，嗯，也不能说没加练，为了手上有力，每天都抓着砖头跑步，身上还有四十公斤负重，这么努力，你说他什么技能学不好？。”

黄志诚犹豫了，这么单纯直率到有点轴的人，Mary应该不会让他去杀倪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