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是我想要你了

徐玉微微俯身,在她的额头印下一吻,温热的触感带着无尽的怜惜,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眼尾,眼中满是心疼之色,轻声哄着:“我错了,我们不闹了好不好?”

说话间,他的眼神中闪过紧张,阿阳看着他,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似乎在担忧自己的下一个要求超出他的掌控。

不管如何,这个男人待她还是挺好的。

阿阳心中的气已消了大半:算了,给了台阶就得下,见好就得就收。

她微微嘟起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小声嘟囔道:“也可以……不过她只能小住,以后一定要走。”

“嗯,都听你的。”

徐玉闷闷地应答着,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无奈。

二人本就离门近在咫尺,春枝退下时已关上了门,徐玉抱着阿阳的手顺势腾了出去,轻而易举地转动门锁,“啪嗒”一声门锁扣合落下一道帷幕隔绝了外界的纷扰。

“小六...”

徐玉轻声唤着,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急切。

这些日子她与他无一日不黏在一处,阿阳自然知道这是合意。

恰似顺滑的丝绸轻柔却又紧密地缠住她的身体,她想逃,但浑身又被这股温柔的力量包裹,抓不住、喘不过气。

意乱情迷间,阿阳又隐隐觉得,徐玉这般急切的举动,更像是长久以来被压抑后的彻底爆发,可究竟是什么压抑了他,她却无暇细想。

阿阳轻推着徐玉的胸脯,试图让他离自己远些,嗔怒道:“拿开你的手。”

声音带着密密的娇嗔,在这情动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动人。

“嗯……”

徐玉低低应着,可手却并未停下动作。

“你别光应啊!”

阿阳的声音愈发急促,带着忍不住的慌乱。

他怎么...哎!

徐玉轻咬着阿阳的耳垂,这一举动让阿阳浑身猛地一软。

他双眸微敛,缓缓松开了阿阳,滚烫的额头轻轻贴着她的额头,二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阿阳...”

此刻,徐玉的眼神中带着深深的迷离沉醉在这温柔乡中,又好像藏着难以言说的心事,让阿阳不免感到困惑,心底悄然泛起些许涟漪。

他真的没有事情骗自己吗?

“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你就再相信我这次好不好?”

徐玉的声音在微微颤抖,颤抖的尾音像是在祈求她的原谅,又像是在同她许下沉重的承诺,让阿阳飘浮的心也跟着微微一颤。

“……”

阿阳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心中五味杂陈。

徐玉双手捧着她的脸,那双手带着无尽的温柔,眼神是那样专注而深情,随后温柔又肆意地落下一吻,这一吻如汹涌潮水瞬间将阿阳淹没。

七荤八素间身子发软,仿若春日里随微风摇曳的柳枝,只能随波逐流环抱住徐玉红透了的脖子。

交缠之间,她的余光瞥见徐玉脖子上淡淡的红痕,那红痕细长应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她的心中不禁泛起更多的疑惑,可在这浓情蜜意的情乱氛围中,这丝疑惑很快又被抛诸脑后。

记忆会失去,可身体的本能不会,她真切知晓自己拒绝不了这个男人的靠近。

滚烫的气息交织,阿阳溃不成军连连后退,徐玉瞧着她羞怯的模样,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坏笑,指腹轻轻往阿阳唇上压了压,带着几分调侃道:“怎么?想要我?”

那模样,恰似一个顽皮的孩童在逗弄心爱的玩具。

“呸不要脸!”

阿阳又羞又恼,捶打着徐玉的胸脯,结结巴巴道:“大,大白天说什么荤话呢?你可是做丞相的人,这要是让人知道了,你,你不得被人笑。”

徐玉笑得愈发开怀,带着别样的风流,让阿阳忍不住心神荡漾:“我和我明媒正娶,八抬大轿的夫人做点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我要是不和你做点什么才会被人笑呢。”

说话时,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看向房间角落的一个雕花匣子,上了锁的匣子看起来有些陈旧,却被擦拭得干干净净,在这房间的昏黄光线中,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

“我,我没有。”

微曲的指节蛮横勾住她的腰,碎了她的嘴硬,动作轻柔却又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你不想要我,嗯……是我想要你了。”

他怎能笑的这般,这般勾人!

阿阳羞得面红耳赤,连脖子都泛起了红晕,嗔怪道:“这这这能一样?你强词夺理,有辱斯文!”

声音虽带着怒意,却绵软无力,更像是一种娇嗔。

徐玉哄道:“好好好,是我不讲理。”

他这几日摸到了一些门道,手指轻轻一拉,女子繁复的外衣便会随即散开,所到之处,留下一片炽热,逼得阿阳连连闪躲。

她越害羞想躲开,徐玉却越笑,那笑声有一种迷药勾得人神志恍惚,恨恨暗骂:男花魁!

呀!

眼角余光瞥见窗外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阿阳心中猛地一惊,可还没等她细想,徐玉的攻势便再次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让她无暇他顾。

“别乱摸!”

“我轻点……”

徐玉温柔回应,可顽劣的戏弄并未停下。

那双眼睛含着浓浓的笑,浓密的睫毛在眼下落下小小的暗影,忽而眨忽而闪,活妥妥只勾魂的男妖精!

阿阳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嘴硬道:“我虽爱美色,但是向来也有几分自制力的,毕竟风流归风流,我又从来不下流。”

“嗯。”徐玉的笑声里饱含着温柔与疼爱。

后背抵着床无处可躲,床榻冰冷与身前徐玉的炽热形成鲜明对比,让她忍不住贴近徐玉。

“大白天不好吧,大人?”

徐玉摸着阿阳的脸,眼神里带着一丝戏谑,揶揄道:“夫人不是说,今夜我不能上你的床?”

她是这个意思吗!

“......”

阿阳被他堵得哑口无言,脸颊滚烫,羞赧地别过脸去。

一连串撩人的吻落在阿阳脖子处,又急又烫,阿阳只能哼着声承受着,那声音里满是娇柔与无奈。

“轻点。”阿阳忍不住哀求道。

作乱的徐玉倒是笑的欢,音尾拉得轻而缠绵悱恻:“嗯……前几日我公务繁忙之时,夫人不还闹着要我……陪你,如今怎么还怕了?小六啊小六,你可真难伺候。”

这能一样?!

阿阳心中委屈,她所说的陪,可不是这个意思!

她泪眼婆娑地看着徐玉,眼中满是委屈与无助:“嗯哼……大人,我疼…………”

声音里带着哭腔,听得人心生怜惜。

情迷意乱之时,徐玉哼着声哄着她:“乖。”

可那声音,在阿阳听来却带着几分敷衍,心中不禁腹诽:呵,男人!

“夫君……”

阿阳再次轻唤,声音愈发微弱。

徐玉含糊不清地呢喃着:“小六,别撒娇……你越撒娇……”

话未说完,却让阿阳更加娇羞。

阿阳实在受不住,哭着连连求饶,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

徐玉却不肯听,反而越发难收拾,阿阳气得对他的肩膀后背又咬又抓,可他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抓出的几道血痕在他的后背蜿蜒,而他却浑然不觉痛,全当是趣味,他将所有的注意力都倾注在了阿阳身上,其他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阿阳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和他闹了,这男人实在太让人又爱又恨。

眼看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了,阿阳饿的前胸贴后背,肚子时不时发出“咕咕”的抗议声。

徐玉侧身单手撑着身子,嘴角噙着笑,饶有兴致地玩弄着她的头发。

女子的头发柔顺光滑,在他指尖缠绕,阿阳气呼呼地抢回自己的头发,瞪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不满。

阿阳抓起徐玉的手指就咬,嘴里嘟囔着:“我疼!”

当然,她不敢真用力咬,只是轻轻嗔怪。

徐玉倒是笑得更欢了,那笑声爽朗而富有感染力:“这……为夫给你上药?”

那模样,像极了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阿阳拉被子盖住头,生气道:“我饿了。”

婢女伺候着她沐浴,浴室里水汽氤氲,阿阳泡在温热的水中,感受着疲惫渐渐消散,一盏茶的功夫饭菜就送上来了。

徐玉换了身便衣,剪裁合身的衣裳将他的身形勾勒得愈发俊逸。

他坐在饭桌边,冲阿阳招手,阿阳坐到他面前,依旧生气地不理他,自顾自扒着饭,每一口都带着赌气的意味。

徐玉不停给她布菜,每一道菜都精心挑选带着讨好的意味,眼前装菜的碟子很快就堆成小山高了,阿阳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你自己不饿啊,专心吃饭。”

外人面前徐玉还是有点分寸的,他含笑不语,那眼神直勾勾的仿佛在说“我饿不饿,你不清楚?”

阿阳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心中的那点小情绪还未完全消散。

眼神无意落在徐玉今日新换上的衣裳袖口,袖口上有一个小小的深色补丁,颜色与衣服不太一样,显得有些突兀。

这应该是被人缝补过,是谁缝的,是他原先的夫人吗?

饭还没吃完呢,阿阳看到之前见过的那位青衣婢女又来了,她垂头轻声道:“大人,我家姑娘说,有事与大人商讨,劳烦大人过去一趟。”

“啪。”

阿阳眼珠一转,气愤甩下筷子,双手垂下,面露不爽地咬了咬牙,那动作充满了哀怨情绪,可脸上依旧捻着笑,温柔道:“夫君,人家姑娘请你呢,还不快去?嗯?”

声音轻柔,却带着深深的醋意。

徐玉亲昵地用手帕擦去阿阳嘴角的油:“又吃醋了?那夫人一同去?”

呵,谁会为了他吃醋!

阿阳笑吟吟地看向那位婢女,桌子下的手悄悄伸到徐玉的腰间软肉狠狠地掐了一把,那下手的劲道像是要将心中的不满都发泄出来,一字一顿道:“人家是贵客呀,你这么怠慢了,外人还以为我们不知礼数呢。夫君快去吧,我呀,腰疼走不动路。”

“……”

徐玉吃疼地皱了皱眉,随即垂下手抓住阿阳的手,将她的手和自己的手扣在一块。

十指相扣最是紧密,阿阳被他这样牢牢扣着,动弹不得,心里又气又羞,还被他硬生生腻歪出一身鸡皮疙瘩。

徐玉轻声笑道:“淘气。”

那语气,满是宠溺。

阿阳撇了撇嘴,轻哼一声:“……”。

屋内的婢女除了那位青衣婢女和春枝皆是脸上一红,偷偷笑了。

春枝看着二人眼神中甚至闪过数不尽的担忧,像是知道些什么却又不敢说出口。

徐玉又刮了刮阿阳的鼻尖,动作亲昵:“腰疼就好好休息。”

他说罢就要起身,阿阳将筷子拿起重重一敲桌子,“碰”的一声,那声响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突兀。

徐玉默默坐下了,脸上带着无奈。

阿阳咬着筷子,狡黠笑道:“怎么了,夫君?”

徐玉欲言又止,思索了一会,缓缓开口:“去将你家姑娘请过来吧。”

青衣婢女不敢置信地抬头,那眼神里满是惊讶,随即意识到自己失礼了,将头埋得更深,声音略带颤抖地应道:“是。”

徐玉问:“夫人吃饱了吗?”声音温柔,眼神关切地看着阿阳。

阿阳乖巧地点点头:“吃饱了呢。”

徐玉摆摆手,让人将饭菜撤下去,又漱了漱口,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嘴,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而从容。

阿阳取过手帕擦干净嘴,环抱着徐玉的脖子,动作亲昵:“您不去不可惜吗?”

徐玉笑了笑,眼神轻飘飘环视了一屋的婢女,语气看似随意地说道:“你这个屋子的婢女越发活泼了。”

话音刚落,满屋子的婢女皆是惶恐跪下,连大气都不敢出。

“奴婢该死!”

阿阳眨眨眼,声音清脆带着撒娇的意味:“活泼一点不好吗?多可爱啊,当初送来的时候一个个和木头一样无趣得很。我可是花了很大功夫调教出来的,你别让我的心血付之东流,不然我可和你没完。”

“大人,容音姑娘来了。”

随着这一声通报,屋内的气氛瞬间又变得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