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帅！”
“父帅！”
事情太突然，大家还震惊于后路被抄，没想到左良玉就一头栽倒。
军中一些眼尖之人，看到左良玉一头栽倒，周围立刻乱成一团，有人大喊道：“大帅死啦！”
在远处的人听到，立刻传道：“皇帝乃真名天子，凝聚人皇剑，千里之外杀死大帅！”
原本后路被抄，不少士兵已经从溃军中得知消息，现在又听到左良玉已死，整个左军一下子乱起来。
“敢乱言者，斩！”金声桓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一名乱叫的侍卫，一刀刺入腹部，用力一绞，大声喊道。
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左良玉，虽然还没死，但是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周围的将士看到这一幕，都开始有了自己心中的盘算。
“不好啦！荣耀军进攻了！”
朱由崧通过望远镜看到了左军中的乱象，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前军按照战术线列推进。
“砰砰砰！”
荣耀军推进中队形整齐，遇到左军举枪就射，形成密集子弹网，打的左军溃不成军。
几轮射击之后，左军更是大乱。
“陛下有旨，跪地投降者，不杀！”
“陛下有旨，跪地投降者，不杀！”
“陛下有旨，跪地投降者，不杀！”
荣耀军齐声大喊，响彻整个战场。
与此相呼应的是前一段时间在左军中的传言，陛下宽容仁爱，只要投降者不杀。
这样一来，不少士兵纷纷选择投降，放下武器，直接跪在地上。
随着前线战场左军全面溃败，马进忠、王允成、卢鼎三人也得到消息，立刻向左军后背发动猛攻，前后夹击之下，左军已经兵败如山倒，十万左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窜。
“少帅，大帅气急攻心，恐怕时日不多！”军医诊断后，看向左梦庚，微微一叹。
如果朱由崧在这里，看到左良玉的症状，立刻就明白左良玉不可能活下来，因为这症状就是卒中，俗称脑梗，以目前的医学，基本无解。
已经半身失去知觉的左良玉，用有些歪斜的眼睛看向左梦庚，努力的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父帅！”左良玉赶紧把耳朵凑近，但是却又听不到。
守在左良玉身边的一个亲兵队长，听到军医的话，看向身边几个弟兄，双方点了头，猛然拔刀而起，冲向左良玉。
“大帅，对不起了，借你项上人头一用！”这面魁梧的亲兵队长举刀冲向了左梦庚，准备先杀左梦庚，然后再杀左良玉。
前一段时间的舆论攻势的确起了很大作用，皇明日报也明确传达皇帝旨意，无论是谁，杀掉左良玉，所有罪孽一笔勾销，并且封侯爵。
这种一步登天的机会，任谁不眼馋。
就算杀掉一百个真鞑子也未必能封爵，现在只要杀一人就是侯爵，而且现在左军已经成溃败之势，杀掉左良玉，不用担心被报复。
“嗖嗖嗖!”十几支弩箭破空声响起，突然暴起的几名亲兵全部被射杀，又是一队全副武装的亲兵出现。
“少帅！”这队亲兵走到左梦庚身前，微微躬身。
“情况怎么样了？”左梦庚有气无力的问道。
“前军、左右两军已经溃败，中军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为首的亲兵队长回道。
“少帅！我们赶紧带着大帅撤吧！”总兵金声桓立刻建议道。
“撤，往哪里撤？”左梦庚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神州大地虽然很大，却像一个牢笼，北面西面有建虏和流寇，南面和东面是南明。
“实在不行，我们投靠建虏！”金声桓咬了咬牙说道。
换成建虏入关之前，虽然不少明军将领投靠建虏，但是都是没有更好的选择，毕竟在明人眼中建虏还是蛮夷，投靠建虏有损身份。
此一时彼一时，吴三桂引建虏入关之后，建虏盘踞北方京都，西征流寇，直接打进流寇老巢，基本控制了黄河以北地区。
不少明朝大员，三公九卿纷纷投降，按照现在趋势，建虏已成气候，大有一统天下之势。
现在投靠建虏，已经不觉得自降身份，毕竟只要建虏一统天下，那么在野蛮，再落后，自有中原德高望重的大儒替他辩经。
左梦庚不置可否，没有明确表态是否同意投降建虏，而是走到左良玉床榻之前，紧握左良玉的手掌，双眼含泪。
“父帅！”左梦庚抽泣的喊道。
“少帅，荣耀军已经打穿前军，我们时间不多了！您尽快带大帅一起北上！”
兵败如山倒，一旦崩溃，趋势会传染，十万军队的崩溃，那是无法阻挡，到时候局势一旦失控，不管你是少帅还是大帅，疯狂的士兵是不会管这些。
左梦庚没有理会，只是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掌，把头靠在父亲的肩膀上不断抽泣。
半身瘫痪的左良玉还是有些知觉，面部表情因为神经受损导致歪斜，眼睛还在微微转动，眼神流出出一丝不舍和伤感，泪水从眼角流出。
“少帅，来不及了，赶快做出决定！荣耀军已经，，，”金声桓声音有些焦急，因为远处已经隐约传来了火枪的射击声。
金声桓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左梦庚已经做出了选择，他抽出一把匕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刺入左良玉的脖颈，刺破颈部大动脉，大股大股鲜血从脖颈流出，瞬间染红这个软榻。
左良玉用仅有的意识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复杂，有不解，有怨恨，还有一丝赞许。
“呀！”左良玉使劲一拉匕首，直接划出一个大口子，左良玉脑袋斜歪着，若不是有颈椎，估计已经被割下来了。
左良玉部十万人，在前后夹击之下，已经彻底崩溃。
左军本就是一个缝合怪，见势不妙，纷纷选择投降，前期的派入左军的细作起了很大作用，让左军知道投降者，一律不予追究，朝廷还会给予妥善安排。
荣耀军基本没有战斗，基本都在安置俘虏，十万多万的俘虏，处理起来的确是一个庞大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