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另一个日渊

调整状态后,沈墨意念一动,开始参悟第二个术法。

玉简中绽放冰蓝光华,一幅新的画面浮现。

只见那虚影人立于寒霜之中,双手轻抬,掌心之上,一柄柄细小而锐利的冰刃迅速凝聚,宛若雪夜流星,在空中交错激射,刹那间织成一片冰冷杀阵!

冰刃飞舞,所过之处,空气仿佛都被冻结,凝成晶莹冰屑。

沈墨凝神细观,逐渐把握住每一道冰刃成型与出击的节奏——

冰元素必须精准调度,凝结、塑形、激射,一气呵成,稍有迟滞,便会功亏一篑。

深吸一口气,他双手捏诀,窍穴中冰元素流转,迅速汇聚于掌心。

咒文低吟,冰蓝光芒闪现。

“呼——!”

随着最后一丝咒语落下,沈墨身前骤然绽放出数十道细小冰刃,如暴雨飞瀑,刺破灵海空间,带着森寒杀机,划出一道绚烂冷冽的轨迹!

——【玄冰血刃】,初步成型!

虽然数量略显稀疏,但冰刃的凝实度与破坏力,已达中阶术法标准。

沈墨微微一笑,眼中露出满意之色。

最后一门,是火系的【赤焰撩燃】。

沈墨心念一转,玉简中火红的术法演示铺展开来。

只见人影一掌按地,火元素如脱缰野马,沿着地脉疯狂蔓延,瞬间点燃大片区域。炽热火海中,火舌如蛇狂舞,烈焰奔腾,几乎要将天地吞噬!

沈墨凝视良久,心中暗暗惊叹——

与冰刃精巧、雷牢森严不同,【赤焰撩燃】追求的是爆发与失控之美!

理解之后,他缓缓抬手,调动窍穴内火元素。

赤红咒文在唇齿间流转,掌心渐渐溢出一缕缕热浪。

“嗡!”

当最后一个手印结成,沈墨猛然一踏地面!

一圈火光轰然炸开,沿着灵海地表飞快蔓延开来,眨眼之间,周遭百米范围已成火海,火舌撩动,炙浪席卷,犹如置身炼狱。

感受着脚下炙热滚烫的火脉,沈墨眼中燃起一抹炽热光辉。

【赤焰撩燃】,掌握!

不过很快,他又想到了另一件事。

云星,是否也能学习这些中阶术法?

“云星。”

沈墨柔声呼唤。

一道银白色身影悄然在他身旁凝现,正是云星,身姿轻盈,眉目含笑。

沈墨目光一动,先转头向灵台之上仍在“高冷摆造型”的日渊询问道:“前辈,能否将这些术法也传授给云星?”

此时的日渊,仍沉浸在沈墨以惊人速度掌握三门中阶术法的震撼之中。

他负手而立,眉宇间微不可察地闪过一抹异色,却很快被他掩去,重新恢复了云淡风轻的姿态。

仿佛未闻外界一切,却在沈墨询问出口的刹那,淡淡吐出两个字:

“无妨。”

得了许可,沈墨毫不犹豫,将手中的玉简递向云星。

云星接过玉简,眼中带着一抹柔和笑意,轻声道:

“少主,云星天资远不及您,怕是学习中阶术法会耗费些时日,还请少主莫要嫌弃。”

听到这话,沈墨心中一暖,脸上带着比往日更温和的笑意,语气郑重而温柔地回答:

“怎么会呢?无论你学得快与慢,能否掌握,我都不可能责怪你。

你只需按自己的节奏来,其他一切,都交给我。”

云星抬眸望向沈墨,银眸中似有微光流转,轻轻点头,唇角勾起一丝动人的弧度。

那一刻,微风拂过,灵海中似乎都变得温柔了几分。

待云星回归窍穴后,沈墨也恭敬地向日渊躬身拜谢,随后便意念退出了灵海。

他未曾察觉,在他离开后,灵台上的气氛陡然一变。

霜璃缓缓转头,眼神冷冽如冰,定定地盯着日渊,声音淡漠,却透着阵阵的寒意:

“他若出了事,你应当清楚后果。”

日渊原本嬉皮笑脸的神态顿时敛去,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中流露出久违的桀骜与暴戾:

“蝼蚁而已,吾等何须在意蝼蚁的死活?若非你们与沈云轩达成协议,我脱困之时,便要灭尽世间万物!”

话语之间,杀意与狂傲毫不掩饰,仿佛随时都会撕裂这片灵台空间。

霜璃眯起眼睛,神色冷淡,似乎早料到他的态度。

“数千年的禁锢,终究没能磨去你的脾性。方才还以为你变了,没想到——依旧如此。”

日渊身形微微一滞,眼底闪过一抹复杂,但旋即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语气里带着些许抱怨与委屈:

“璃圣,你又怎知我这数千年过得如何凄惨?每日沉沦于混沌之中,仅余一缕意识苦苦挣扎……若不是我死死压制,他早已在解封那一刻冲破石台禁锢,屠戮一切!”

霜璃静静凝视着他,许久,才轻声道:

“他暂时还不能死。你给他的【狂雷天牢】,以他如今的肉身强度,强行施展只怕也会反噬重伤。如今苍空亦无力救他……你懂吗?”

日渊勉强笑着点头:“懂,我懂。”

话音刚落,他面色一变,眼中凶光再起,咬牙低吼:

“他的死活,与我又有何干!若他死了,大不了老子拼命撕碎这石台禁锢,反正活着也无趣!”

语气中满是暴虐与疯狂,言罢,竟隐隐有火光在体表激荡,似欲动手。

就在此时,一股森冷到极致的寒意无声蔓延开来,瞬间冻结了整个灵台。

霜璃神色冷淡,手中不知何时已凝出一柄幽蓝长剑,剑锋一指,杀机毕露。

面对霜璃的威压,日渊猛地一哆嗦,脸上的凶狠顷刻收敛,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连连后退:

“璃圣……不,大姐,有话好好说,动剑伤人……不合适,不合适啊!”

霜璃懒得理会他,随手挥剑,在灵台角落划出一道淡蓝色的痕迹。

不待多言,日渊便乖乖缩到那一角,仿佛一只蹲在墙角画圈圈的……可怜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