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假装不知道

赵园园，起立。园园左右看看，站了起来，肉嘟嘟的小嘴噘了起来。

李校长盯着她：你回答，6+2等于多少？

园园抠抠手指，却被李校长严厉地训斥：手背到身后，不许用手指。

我就坐在园园的前排座位，我飞快地用手指做了一8的手势，放在桌子上，还回头看了园园一眼，给她使眼色。

“8”园园反应可真快。

李校长叫：陈晓雪！

这时我的手已经放到了桌子下面，坐得直直的。

起立！我站了起来。假装很害怕的样子，低着头。

你回答：8+2等于多少。

我抓耳挠腮，假装不知道的样子。从前，我总是每次都答对，李校长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天天夸奖我，还当着我的面打其他的孩子。自然，我就被独立了。

这回，我可不想再被孤立。也不想让他天天表扬我了。

见我半天不回答？李校长睁大眼睛，很是意外：不会啊？奇怪，每天你都是回答得最好的啊，从来没有不会过。唉，那你就站着吧。

李校继续点名提问。

下课时，园园和芳芳主动找到我，走，咱们一起去踢口袋吧。从前她们一起玩儿，我就一个人远远地在树下看着。现在，我必须学会踢口袋。

放学了，回到家里。我见到了爸爸。他喝酒了，是的，妈妈走后，他经常喝酒。他不擅言谈，奶奶只会训斥他，他就和奶奶吵架。之后就出去玩儿，一般是去别的村民家打牌，有时还会带着我去。

这一次，我要好好陪着爸爸，我想听听他的心里话。

爸，你吃点饭，别光喝酒。

晓雪啊，你回来啦。李校长和我说，你今天有个字没认出来，说不像你平时的样子啊。你是不是因为妈妈走了，不想学习了？

爸爸，咱们现在就去把妈妈追回来吧？

爸爸很是意外。追回来？

是啊，你们吵架，你把妈妈气走了。

小孩子知道什么？不要管我们大人的事。爸爸有点生气了。

爸爸，难道不是这个原因吗？那妈妈为什么走啊？

我决心打破砂锅问到底。

这时奶奶端着一碗米饭走了进来，晓雪，快吃饭。奶奶和爸爸说，要不就告诉孩子吧。

爸爸说，不是说好了保密的吗？

晓雪更好奇了，奶奶，妈妈不是因为吵架生气离开的？那是因为什么啊？

因为她想给你生个弟弟呗。

我恍然想起，当时国家计划生育，已经开始实施独生子女政策了。

妈妈离开三年后，回来的时候是带着妹妹回来的。

我不再问了，只是想着，妈妈要是早点回来。我的命运也会改变的吧。

我决定提前给妈妈写信。从前，我是读到三年级才给妈妈写信，之后妈妈就回来了。

可是提起笔来，我发现自己写不出想写的字。看来穿越的人也不是随心所欲的。我一个八岁的孩子，还是写不出那么多字。

只得作罢。

第二天上学，奇怪，今天园园和芳芳为什么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