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暗流涌动，记忆博弈

苏念瑶的指尖抚过海棠花发卡缺失的水钻，月光将菱形缺口切割成三短三长的阴影。

她蘸着未干的血迹在窗台写下解码后的数字——陈氏集团海外账户尾号，这是前世顾明轩跪在顾泽宇枪口下招供的保命符。

“苏小姐，醒酒汤熬好了。“林婉的声音裹着夜露从门缝渗进来，托盘边缘黏着半片被撕开的退热贴。

这是她们约定的暗号，代表顾明远书房的三重加密文件已经到手。

苏念瑶故意打翻青瓷碗，飞溅的汤汁在地毯洇出深色痕迹。

弯腰收拾时，林婉的袖口擦过她手腕，微型录音器顺着丝质睡裙滑进蕾丝袜口。

顾明远与陈浩通话的电流杂音里，“标底参数“和“离心机组装图“几个词反复闪现，像生锈的刀片刮过耳膜。

“婉姐最近气色不好？“她突然提高音量，指甲掐进林婉虎口的旧疤。

那是三年前替顾泽宇挡硫酸留下的，此刻正因过度握枪渗出血丝。

“老毛病了。“林婉会意地咳嗽，将真正的证据——半枚带芯片的袖扣塞进苏念瑶发髻。

窗外树影适时晃动两下，顾明轩镶着金牙的笑声由远及近。

晨雾未散时，苏念瑶已经坐在顾氏集团顶楼的弧形会议室。

她特意选用樱桃红唇釉，这个颜色会让投影仪光线在她唇峰形成微妙折射。

当顾明轩带着陈氏集团的并购方案破门而入时，她正在白板上演算的公式恰好停在陈氏虚增的37.6%固定资产率。

“堂嫂对数字真敏感。“顾明轩的鳄鱼皮鞋碾过她散落的文件，袖口翻出内衬绣着黑曼巴蛇的定制衬衫。

那是陈浩私人俱乐部的标志，前世他们就是在这里给顾泽宇的直升机动手脚。

苏念瑶装作慌乱地碰倒咖啡罐，褐色的液体蜿蜒流向保险柜方向。

顾明轩果然抬脚去挡，却不知她早将真数据刻在指甲内侧，泼溅的轨迹正好暴露出地砖下隐藏的虹膜识别器。

“小心烫。“顾泽宇的声音裹着龙涎香突然降临，西装外套在空中旋出黑色弧线。

苏念瑶在他揽住自己腰肢的瞬间，将袖扣芯片贴在他铂金表带内侧。

前世这位置藏着毒针，此刻却成了数据传输接口。

滚烫的咖啡在羊绒面料上蒸腾出白雾，顾明轩瞳孔收缩——那件西装内袋露出半截蓝光闪烁的硬盘，正是他昨夜销毁的招标会安防记录。

而苏念瑶垂落的发丝间，隐约可见她后颈浮现的淡青色编码，那是记忆碎片过度消耗的征兆。

“未婚夫该赔我件新衬衫了。“苏念瑶仰头轻笑，指尖划过顾泽宇滚动的喉结。

他颈侧那道抓痕开始渗出诡异蓝血，正是接触过辐射性标书的症状。

监控镜头此刻应该正显示，她三天前“不慎“遗落在更衣室的防辐射贴片，此刻完美贴合在顾明轩情妇的晚宴包夹层。

顾泽宇突然咬住她耳垂低语：“下次篡改监控时间戳，记得校准原子钟。“他掌心的枪茧擦过她锁骨，那里用特制粉底液遮盖的，正是林婉昨夜拼死送来的离心机故障图谱。

夕阳透过防弹玻璃将两人的影子绞成麻花状，苏念瑶抚平旗袍褶皱时，摸到顾泽宇不知何时塞进她暗袋的磁卡。

那上面的鎏金花纹触感冰凉，是通往顾家地下金库的密钥，而金库穹顶的通风管道，正好对准明天招标会的配电箱。

她在盥洗室点燃染血的纸巾，火光中浮现顾明轩与陈浩的加密通话记录。

当灰烬落进虹膜感应器的瞬间，更衣镜缓缓移开，露出嵌在墙体里的量子计算机。

屏幕闪烁的倒计时停在19小时——恰是招标会开始前五分钟。

窗外飘来海棠花的香气，苏念瑶将缺角发卡别回鬓边。

霓虹灯牌的光污染里，顾氏集团LOGO的阴影正笼罩在陈浩下榻的酒店天台，而那里刚刚升起一架没有编号的无人机。

霓虹穿透防弹玻璃的瞬间，苏念瑶将口红管里藏着的微型投影仪抵住咽喉。

樱桃红唇釉在强光下晕染出细密光斑，投射在幕布上的数字像渗血的珊瑚。

“陈总连小数点后两位都要抄袭三年前的旧方案？”她指尖划过陈氏报价单第七页，“北海二号钻井平台的运输成本，四月份应该上涨了17.8%。”

陈浩的鳄鱼皮公文包发出金属摩擦声。

苏念瑶知道那里藏着镀金打火机，前世这玩意炸飞了顾家三个工程师。

此刻他额角暴起的青筋正随着她切换的PPT页面抽搐，当出现那组被篡改过的离心机采购数据时，西装腋下已经晕开两团汗渍。

“这……这是污蔑！”陈浩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露出左眼睑那道被苏念瑶用钢笔戳过的旧疤。

他慌忙去摸西装内袋，却在触到某个硬物时触电般缩回手——那枚嵌着追踪器的翡翠袖扣，此刻正黏着林婉从通风管道扔下的真账本复印件。

顾明远突然踹翻座椅，黄花梨木砸在大理石地面发出闷响。

他腕间的沉香手串崩断，二十八颗珠子滚向苏念瑶脚边，每颗都刻着顾家不同派系的暗纹。

“侄媳妇倒是比税务局的狗鼻子还灵。”他枯黄的手指捏住苏念瑶后颈，那里淡青色的记忆编码正在发烫，“就是不知道老爷子听到北海项目……”

苏念瑶反手扣住他腕骨，指甲精准刺进尺神经沟：“顾叔当年在轮机舱安装劣质密封圈时，呼吸频率可比现在平稳多了。”她袖口的鸢尾花胸针突然弹开，1987年的轮机检修记录全息影像在两人之间炸开，泛黄的纸页上赫然是顾明远年轻时的签名。

顾泽宇的笑声像冰锥刺破凝固的空气。

他正把玩着那枚从陈浩秘书身上摸来的U盘，铂金袖扣折射的光斑恰好笼罩顾明远抽搐的右脸。

当苏念瑶扯开他领带露出颈侧蓝血痕迹时，顾泽宇突然将钢笔尖抵上自己喉结。

“三叔不如猜猜，”他喉结滚动时擦破皮肤，钴蓝色血珠滚进苏念瑶掌心，“老爷子看到这份带放射性物质的体检报告，会不会想念普吉岛的疗养别墅？”

顾明远踉跄后退撞翻香槟塔，琥珀色液体漫过他掉落的假牙。

苏念瑶俯身拾起时，发现内侧蚀刻的陈氏集团股票代码——正是前世顾泽宇坠机前吞进胃里的证据。

“游戏刚开始呢。”她将假牙抛给角落待命的清洁机器人，看着它闪着红光的机械臂将证物送进焚化口。

落地窗外那架无编号的无人机突然俯冲，在玻璃上撞出蛛网裂痕，机翼残骸里飘落的，正是陈浩情妇昨夜试穿的晚礼服碎片。

顾泽宇忽然攥住她手腕，枪茧摩挲着记忆编码最脆弱的节点：“苏小姐的粉底遮不住虹膜血丝。”他指尖沾着蓝血在她虎口画圈，“每消耗1%记忆碎片，你的视网膜就会……”

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截断话语。

陈浩的保镖撞开消防通道的门，硝烟味里混着苏念瑶特调的铃兰香水——那是三小时前她“不慎”洒在紧急出口门把手的礼物，此刻正顺着通风管灼烧着入侵者的呼吸道。

“顾总！配电室……”林婉的惊呼被爆炸声吞没。

苏念瑶的珍珠耳钉突然发烫，这是她们约好的警报信号。

她假借整理鬓发按下耳钉背面的开关，顾泽宇腕表立刻弹出全息地图，代表顾明远的光点正沿着地下金库的密道逃窜。

“未婚妻的惊喜真让人应接不暇。”顾泽宇舔去她耳垂渗出的血珠，龙涎香裹着铁锈味钻入鼻腔。

他西装内袋的硬盘开始自动播放监控录像，画面里陈浩的秘书正在苏念瑶更衣柜前鬼鬼祟祟——而那个柜门把手上，涂着能让人产生幻觉的神经毒素。

苏念瑶突然剧烈咳嗽，指缝溢出的血丝泛着诡异荧光。

这是记忆碎片超负荷的警告，她眼前开始闪现前世顾泽宇中弹倒地的画面。

当顾明远的心腹举着消防斧破门而入时，她顺势跌进顾泽宇怀里，染血的指尖精准按下他皮带扣的机关。

“闭眼。”顾泽宇的声音裹着电磁干扰的杂音。

苏念瑶在黑暗降临前最后看到的，是他颈侧蓝血凝结成的数字——正是前世他们没能破译的保险箱密码。

强光伴随着催泪瓦斯的辛辣炸开，苏念瑶在混乱中摸到林婉塞来的防毒面具。

她借着烟雾掩护爬向控制台，指甲内侧刻着的密钥数字正在褪色。

当指纹解锁成功的提示音响起时，通风管道突然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是那台载着真账本的清洁机器人，此刻正冒着黑烟卡在排风口。

“抓住她！”陈浩的咆哮混着玻璃碎裂声。

苏念瑶翻身滚进全息投影的死角，旗袍开衩处绑着的微型炸弹遥控器硌得大腿生疼。

她摸到顾泽宇之前塞来的磁卡，鎏金花纹突然开始发热，地下金库的方向传来密码锁失效的警报。

顾泽宇的怀表链不知何时缠上她脚踝，表盘背面新出现的刮痕组成一串坐标。

苏念瑶用染血的指甲去抠，却发现这是用辐射性材料刻上去的——正是陈浩今早接触过的标书同款墨水。

当最后一丝天光被乌云吞噬时，陈浩的保镖突然集体摘下耳麦。

他们西装翻领内侧的荧光标记连成诡异的笑脸，那是苏念瑶前世见过的死亡预告。

林婉的尖叫从走廊尽头传来，混着纸质文件被撕碎的脆响。

苏念瑶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后退，后腰撞上还在运转的量子计算机。

屏幕倒计时不知何时变成了鲜红的00:00:05，她沾着蓝血的手指悬在终止键上方，突然看见玻璃幕墙外飘来一片闪着金粉的纸屑——是陈浩今早撕碎的会议议程，此刻正拼凑出完整的顾氏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