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将在活人的地狱中忏悔，直到生命尽头

斑斑正在做着与香香软软的母老鼠同床共枕繁衍后代的美梦。

谁知，那只母老鼠突然尖叫起来，嘴巴大张，化作一个疯狂旋转的黑洞，将他吞噬了进去。

世界开始天旋地转，周围有无尽的黑烟在不断翻涌、聚拢，斑斑——也就是小矮星彼得感觉自己在深空中不断下坠。

直到他脸朝地狠狠摔落，身体各处传来剧痛，他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从阿尼马格斯的形态退了出来，变成了人类形态。

他又变回了秃顶的矮个子男人，身体矮小，有着老鼠一样的脸和尖尖的鼻子。

眼前的黑雾在疯狂蔓延，组建成一个个他无比熟悉的场景。

学生时代的霍格沃茨，打人柳下的秘密通道，戈德里克山谷的死亡现场，发生爆炸的拥挤街角……

一张张模糊的脸在他面前一闪而过，他们愤怒地咆哮，言语间的愤怒和诅咒仿佛要将自己的灵魂都撕裂。

他逃避了十一年的最黑暗的回忆正在向他侵蚀而来。

“不，不要怪我，詹姆，莉莉，莱姆斯，小天狼星……”

小矮星彼得双手抱头，痛哭流涕，在地上疯狂蠕动，黑雾组成的脸好似幽魂，在他身后疯狂拉扯。

“斯内普！欺负你的何止我一个！为什么非要来纠缠我？”

“詹姆，小天狼星，谁都知道你们交朋友不看出身，那是因为谁的出身都没有你们高贵显赫……”

“要怪就怪你们太高高在上了……你们从来没有把我当朋友，只把我当作一个打杂的跟班……”

“你们太蠢了，为什么保密人要换成我，为什么不是邓布利多，不是麦格教授，要选择我这个废物呢？我也害怕啊……”

黑雾凝聚成的幽魂铺天盖地冲来，小矮星彼得吓得尖叫着胡乱挥舞双手：

“黑魔王太强大了，他不是你们能抵抗的啊！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

小矮星彼得紧紧闭着眼，良久之后他发现周围没有动静了，才颤颤巍巍地张开眼，却看到那些黑雾打散重组，幻化成了一张令他更加恐惧的脸。

面孔模糊的伏地魔嘶声冷笑：“虫尾巴……你这废物，为什么不来找我？”

小矮星彼得翻了个身，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主人，不能怪我啊，我一直在努力打探您的消息……”

心魔状态的伏地魔置若罔闻，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念道：“等我找到你……我就杀了你……”

“黑魔王大人，我一直是您忠心耿耿的仆人啊……”

……

哈利和罗恩眼睁睁看着地上的秃顶老鼠身上突然爆发出巨大的魔力，随后身体开始拉长、变形，最后化成一个中年猥琐男。

他的尖叫声听着撕心裂肺，但罗恩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

“呕……”

他顶不住了，跑到一颗大树下疯狂干呕。

如果罗恩没记错的话，在公共休息室里他还抱着斑斑亲了一口。

“呕……”

这次是真吐了。

哈利举着魔杖，面色阴沉如水。

从这个中年男人尖叫中透露出来的话，哈利就大概推测出了当年的事情。

这个人应该是父亲母亲学生时代的朋友，他为他们保守着一个至关重要的秘密，这个秘密关乎他们的性命……

但他可耻地背叛了，他向伏地魔透露了他们的行踪，最终导致戈德里克山谷的惨案。

他和伏地魔一样该死。

哈利的魔杖随手指向旁边的一块石头，石头变形成一柄长剑的模样，剑锋上泛着逼人的寒气。

他提着剑，将地上陷入无尽惊恐的中年男人的手筋与脚筋全部挑断，再将落叶变形成粗壮的绳子，将他结结实实地困在原地。

哈利曾在卡塞尔学院学习过人体解剖学，控制敌人行动能力的事情做起来轻车熟路。

鲜血从中年男人的身体中汩汩流出，渗进地面之中，有几个诡异的纹路亮起了暗淡的光泽。鲜血从纹路的轨迹流向四面八方。

哈利没注意。

他中止了【幻梦囚笼】的释放，以他如今的血脉浓度，无法支撑高强度的言灵运转太久。

罗恩哆嗦着双腿，从“斑斑”的身上搜出两根魔杖，紧紧握在手里。

他看到这张油腻猥琐的脸，越想越气，忍不住抬腿狠狠踹了一脚。

一脚不解气，再来一脚。

哈利站在原地低着头，安静地等待中年男人的醒来。

……

眼前的黑雾呼啸着破碎，散去，小矮星彼得才长出了一口气，像是溺水之人探出水面，疯狂喘息。

下一刻，撕心裂肺的痛苦贯穿全身，让他忍不住再次惨叫起来。

小矮星彼得艰难地睁开眼，看到一柄长剑直直架着自己，长剑后面，是对他来说并不陌生的两个男孩。

“哈利，你一定是哈利……”

他哭着说道，“你和詹姆太像了，完全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闭嘴。”

哈利将长剑往前再递了递，几乎要碰到小矮星彼得的眼球，他轻声说道，“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我父母的名字，我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哈利，我可以解释，你听我解释……罗恩，我的主人，你说句话呀……”

小矮星彼得声泪俱下地哀求道。

罗恩又干呕了几下。

“我会听的，不过是以我的方式。在那之后，你将在活人的地狱中忏悔，直到生命尽头。”

这个人在清醒意志下说的每一个字，哈利都不会信。

在魔法界中，逼供的方式一般有三种：吐真剂，摄魂取念，或者夺魂咒。

遗憾的是，眼下哈利没有炼制吐真剂的条件和时间。

而哈利在魔法上再如何天赋异禀，他也才入学一周，连接触后两种魔咒的机会都没有。

好在，他有其他的办法。

“言灵·催眠。”

哈利呢喃着，黄金瞳再次微微点亮。

小矮星彼得的瞳孔悄然间化作两个不停旋转的漩涡，他躺在地板上不再挣扎，眼神空洞，心如死灰。

“姓名。”

“小矮星彼得。”

“年龄。”

“31。”

……

罗恩在一旁捂着嘴巴瑟瑟发抖。

他觉得这一刻的哈利比黑巫师还黑巫师。

不远处突兀地传来一道轻微的响声。

罗恩猛地转头，看到赫敏站在一棵树下，目瞪口呆。

她看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