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轻声说。
程野脚步没停：“不用谢，我只是说实话。“
“但为什么帮我？刘冉明显是在针对你...“
程野突然转身，许知意差点撞上他。他比她高出大半个头，近距离时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薄荷烟味。
“你看了我的歌词。“这不是疑问句。
许知意心跳漏了一拍：“我...我不是故意的。那些纸掉在地上...“
“然后呢？“程野的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透明的琥珀色，“准备向林老师汇报你的'发现'？“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许知意直视他的眼睛，“而且我把那些纸放回钢琴上了。“
程野盯着她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真伪。许知意注意到他右眉有一道浅浅的疤痕，藏在眉峰处，不仔细看很难发现。
“展板的事，“他最终说，“是刘冉干的。“
“你怎么知道？“
“昨天训练结束后，我看到他溜进美术楼。“程野耸耸肩，“他讨厌我，所以连带着讨厌你，因为那天在画室...“
他没说完，但许知意明白了。刘冉是在报复程野，而她成了替罪羊。
“我得去重新做展板了。“她叹了口气。
程野突然问：“你骑车吗？“
“什么？“
“摩托车。“他指了指远处的停车场，“我有车，可以带你去城郊采风。那里有个废弃的修车厂，墙面很适合喷绘。“
许知意惊讶地张了张嘴：“你...要帮我？“
“不是帮你，“程野别过脸，“只是讨厌刘冉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
就这样，半小时后，许知意战战兢兢地坐上了程野的摩托车后座。车子是深蓝色的，保养得很好，在阳光下闪着低调的光泽。
“戴上。“程野递给她一个头盔，“抱紧我，掉下去不负责。“
许知意刚系好头盔带子，摩托车就轰鸣着冲了出去。她惊叫一声，本能地环住程野的腰。风在耳边呼啸，街景飞速后退，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腔。
她能感觉到程野背部肌肉的线条，隔着薄薄的T恤传来体温。奇怪的是，尽管车速令人眩晕，她却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怕就闭上眼睛！“程野的声音从头盔里传来。
许知意反而睁大了眼。城市的边缘逐渐显现，天空变得开阔，云朵低垂仿佛触手可及。程野的驾驶技术出奇地好，每个转弯都流畅精准。
“你经常骑摩托？“风声太大，她不得不提高音量。
“从十四岁开始！“程野回答，“我妈妈教的！“
这个意外的信息让许知意心头一颤。她想起那些歌词和钢琴上的速写，突然理解了摩托车对程野的意义——这是他与母亲联系的另一种方式。
车子最终停在一座废弃的修车厂前。红砖墙面斑驳褪色，但整体结构完好。程野熄火下车，动作利落地摘下头盔。
“怎么样？“
许知意环顾四周，眼睛亮了起来：“太完美了！这些墙面的质感比展板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