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什么跟什么

密道出口在下水道的检修井盖处。

李清志推开沉重的铁盖，潮湿的空气夹杂着城市特有的腐臭味扑面而来。

他爬出井口，发现自己站在一条昏暗的小巷里。

远处高楼上的电子钟显示：05:17 AM。

“才过去三十七个小时——”李清志靠在墙上喘息，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块温润的玉佩。

从车祸到现在，他的整个世界天翻地覆。

妻子的生死未卜、妖血觉醒、玄门追杀、焚天城秘辛...这些本该存在于神话传说中的情节，如今成了他的日常。

玉佩突然发出微弱的光芒，苏雨晴的虚影一闪而过。

李清志猛地握紧玉佩，却听到脑海中响起黑狱老祖留下的心诀：「天妖伏魔，九转归一...」

变成小孩是最安全的伪装。

李清志感受着骨骼收缩的奇异触感，最终定格在一个十岁左右的流浪儿模样。

破旧的T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正好遮住胸前的狐形印记。

清晨的红灯区像被抽干生气的标本。

霓虹灯依然亮着，却显得格外惨淡。

几个醉汉横七竖八地躺在路边，“粉红回忆”的玻璃门半开着，里面传出吸尘器的嗡鸣。

“红姐在吗？”李清志用稚嫩的声音问道，同时释放出一丝妖气。

打扫卫生的女孩浑身一颤，惊恐地看向这个“小孩”。

片刻后，红姐叼着烟从里屋走出来，胸口的鸟类疤痕在晨光中格外显眼。

“小鬼头装什么——”

她突然噤声，凑近嗅了嗅，“是你？”

红姐的休息室里堆满了各种古怪的物件：风干的草药、动物骨头、还有几个贴着符咒的玻璃罐。她给李清志倒了杯琥珀色的液体。

“二十年没闻到黑狱老祖的气息了。”红姐的手指轻轻颤抖：“你居然从他那里得到了传承？”

李清志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朱雀一脉最后的血脉。”红姐苦笑着拉开衣领，鸟类疤痕突然泛起红光。

“当年白夜娘娘派我潜伏人间，结果——”.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一口带着火星的血痰。

李清志这才注意到她苍白的脸色和发黑的指甲：“你中毒了？”

“玄门的化妖散，专门对付我们这些...”红姐的话被一阵刺耳的警笛声打断。她猛地推开窗户：“快走！他们找到这里了！”

三辆黑色SUV堵住了巷子两头。李清志刚要变身，却被红姐按住：“别用妖力！他们带着显形镜！”

她从床底拖出一个陈旧的皮箱，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二支玻璃试管，每支都装着不同颜色的液体。

“喝下这个。”红姐递来一支青色的试管，“能暂时屏蔽你的气息。”

液体入喉，李清志感到一阵天旋地转。

恍惚间，黑狱老祖留下的心诀自动在脑海中运转起来。他看见自己的经脉中流淌着淡金色的能量，最终汇聚在胸口的印记处。

“天妖伏魔，九转归一。”李清志无意识地念出声。

红姐脸色大变：“这是三大天妖的本命心诀！你怎么会——”

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红姐突然将整个皮箱塞给李清志：“从后窗走，去老城区的青龙庙。如果三天后我没去找你。”

她顿了顿，“就把这个交给白夜娘娘。”

李清志翻出窗户时，听见房门被踹开的声音。

他躲在垃圾桶后，看见红姐被两个黑衣人按在地上。

其中一个取出注射器，将某种银色液体注入她的颈部。

“说！那狐狸去哪了？”

红姐突然笑了，嘴角溢出鲜血：“朱雀——永不——”

她的身体突然燃起刺目的火光，瞬间吞没了整个房间。

热浪逼得李清志连连后退。在冲天的火光中，他隐约看见一只火鸟的虚影腾空而起，发出清越的鸣叫，随即消散在晨曦中。

皮箱里的试管突然全部亮了起来，自动排列成一个箭头形状，指向东北方。

李清志擦去额头的汗水，变回小孩模样混入早起的人群。

他最后回望了一眼燃烧的建筑，握紧了手中的皮箱。三十七个小时前，他还是个为房贷发愁的普通职员；现在，他成了三股势力追杀的九尾传人。

而这一切，才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