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魔药消化

虽然罗德认为银行经理说的应该是真话，但那又怎么样呢？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男爵，不可能冒着得罪茉莉花公爵的风险，去跟一个连真实身份都不敢透露的幕后黑手合作。

“经理先生，你不必再浪费口舌，我们在这件事上没有合作的可能。”

斯文精明的银行经理仍不死心，继续劝说。

“男爵，我还有个条件没有讲，您不想听一听吗？”

罗德摇头。

“不想！我怕我听了会忍不住心动。”

这位银行经理笑着鼓了鼓掌，但还是自顾自把条件说了出来。

“男爵，我们可以承诺，您在我们拍卖行寄卖的商品免收抽成。另外，您从我们名下商会购买的商品全部打八折。重点是，这个承诺永久有效。”

罗德：“……”

‘果然还是有点儿心动啊！’

‘这条件远远超出了太阳茉莉的价值，必须不能答应啊！’

“经理先生，请回吧。我还有事要忙，失陪了。”

说完，他看也不看银行经理的反应，转身就走。他怕继续跟这人待下去，最后要连自己都一起打包卖了。

管家福伯拦住了正欲跟上去的银行经理，客气地把他请了出去。

…………

还没到晚餐时间，今日有两位客人来访的消息就传遍了城堡。这确实不是什么需要保密的事情，所以很多细节也都传了出去。

隐藏的女巫从同事口中知道了这两条消息，心情那叫一个一言难尽。

‘太阳茉莉明明是我弄出来的，但好处却都归了罗德那小子。’

‘好吧，我知道这是隐藏身份的需要，但心里还是很不平衡啊。’

‘我以前还不是女巫的时候，就经常遇到这种事。明明活都是我干的，最后得到夸奖和好处的反而是妹妹。’

‘我现在都成女巫了，竟然还会遇到这种事？好气啊！’

‘还好，首领知道我的贡献！’

‘哎，有点儿好奇啊，首领从这件事里为姐妹们谋得了什么好处？’

就在这时候，一缕晚风从窗外吹了进来，见四下无人，旋即化作一只青色的小鸟，为她带来了首领的表扬和鼓励。

这令她感到了由衷的喜悦。

…………

“无产者！”

晚风吹来了风信子的花香，皎洁的月光透窗而入，罗德凝望着写在羊皮纸上的这三个汉字，口中反复念叨着。

他决定从魔药的名称出发，寻找扮演的灵感。

“无产者”，按照前世在政治课上学到的知识，用最简单的话概括，这就是一群没有占有生产资料的人。

念及此，他突然一愣，紧接着心中便有了一丝明悟。

‘特么的这不就是我吗？！’

‘我就是个无产者，根本不需要扮演！’

‘就算是现在的鸢尾花男爵领，这也只是一块国王恩赐的封地，并不是我的私有土地！’

法兰王国的土地所有权有三种性质：教会恩赐的、国王分封的和私人拥有的。前两种土地所有权分别归属于教会和国王，只有最后一种所有权才真正属于领主。

鸢尾花家族以前也有私有土地，但自从遭遇财政危机后，就都被陆续变卖了。

当罗德想明白这些的时候，耳边突然听到了一阵源于体内的虚幻破碎声，眼前似乎看到了一些或远或近的虚幻星辰，体内封存的魔药仿佛变成了遇到水的牛奶，瞬间便与他的灵融合在了一起。

‘这是……？！’

他闭眼认真感受，终于确认了心中刚刚冒出的猜想——魔药彻底消化了！

是什么促进了魔药的彻底消化？

罗德认真思考了一番，认为最重要的原因是自我身份的认知。之前的他虽然是个无产者，但对此却没有什么认识，所以魔药最初并没有出现消化的迹象。

变化发生在他对自己无产者的身份有了清晰的认知之后。

或许这个过程更准确的说法应该是：“觉醒”！

现在的他清楚的认知到，他还是地球上原来那个普通人。他现在的爵位、领地都只是外表的一层包装，并不能影响到他的本质。

就像一块月饼，无论包装盒多么高档，本质都还是一块月饼。

…………

太阳茉莉花的余波仍未平息。

最近这几天，珍珠城附近的贵族似乎都对养花种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们开始研究自己花园里和温室里的各种花卉，尤其是茉莉花，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是将之当作一种装饰品。

很快，平民们就知道了贵族们发生这一改变的原因，并纷纷进行效仿。

与此同时，太阳茉莉一下子成了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相关的传说随之迅速流传。

就连隐藏在城堡内的女巫，都听到了与自己一起工作的两个女仆在偷偷议论此事。

“你听说了吗？鸢尾花城堡还会再出现一株太阳茉莉。到时候，也许我们就能亲眼见一见了。”

另一个女仆低声回答道。

“我听到的是另一个说法。听说太阳茉莉出现的范围很大，并不总在同一个地方，也有可能出现在附近的其他城堡。”

先说话的女仆不屑地哼了一声。

“哼，这种说法肯定是别的贵族编造的。他们就是眼红咱们男爵受到了主的眷顾，所以故意编造这些谎话，弄得好像主也在眷顾他们一样。”

听到两人的对话，隐藏的女巫心中充满了不屑。

‘主的眷顾？’

‘呵，你们的主才懒得理会这种事情呢。’

‘罗德这小子其实是受到了我们首领的眷顾，要不然就凭他？一个弱小的凡人，怎么可能培养出太阳茉莉这种神奇植物？’

‘可惜，这些话我只能憋在心里，对外什么都不能说。’

另一个女仆兴致勃勃地分享了另一条消息。

“哎，你听说了吗？有贵族愿意出三倍的薪水，雇佣咱们城堡的园丁。”

“啊，还有这种事？园丁答应了吗？”

分享消息的女仆兴奋地揭晓了答案。

“他当场就拒绝了！他说，在最危险的时候，男爵允许他的家人进入城堡避难。他对此充满了感激，决定要用一生效忠男爵。”

旁边的女巫：“……”

‘说谁危险呢？’

‘聊天就聊天，怎么还搞人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