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仙人洞府

夜色如墨，静心居内却并非一片漆黑。

石桌上，那堆由莫建国同志友情赞助的下品灵石，散发着柔和而纯净的白光，将整个小院映照得如同仙境。

莫凡盘膝坐在石凳上，双目紧闭，双手各握着一块灵石，心神完全沉浸在《御气心经》的运转之中。

丝丝缕缕清凉而精纯的能量，从灵石中被牵引出来，如同温顺的溪流，顺着他的意念，缓缓注入四肢百骸，沿着特定的经脉路线流淌。

舒服！

太特么舒服了！

这种感觉，跟他之前单纯依靠老妈“醍醐灌顶”得来的力量完全不同。

之前的力量，磅礴、浩瀚，但也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仿佛一件尺寸不合身的盔甲，虽然防御力惊人，却束手束脚，难以完全掌控。

而现在，通过吸收灵石能量，运转《御气心经》，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正在被一点点地梳理、打磨、淬炼！

那些原本滞涩的经脉，如同被甘泉滋润的河道，变得更加通畅、坚韧。

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欢呼雀跃，贪婪地吸收着这来自异世界的纯净能量。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缓慢但坚定地增长，身体素质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提升！

力量、速度、反应、五感……都在全方位地强化！

“怪不得老妈说功法重要……”莫凡心里嘀咕，“光有内力不懂怎么用，就是个傻大个。这《御气心经》虽然只是基础心法，但效果杠杠的啊！”

更让他惊喜的是，他对体内那股磅礴力量的掌控力，也在飞速提升。

之前他想模拟个“罡气外放”，还需要集中精神，小心翼翼地调动力量，生怕一不小心用力过猛，把房子给拆了。

而现在，随着功法的运转和灵气的滋养，他感觉自己对力量的控制，越来越得心应手，如臂使指！

时间，就在这奇妙的修炼状态中，悄然流逝。

石桌上的灵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化为灰白色的粉末。

当东方天际泛起第一抹鱼肚白时，莫凡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的眼眸深处，仿佛有电光闪过，亮得惊人！

“轰！”

一股无形的气浪，以他为中心，猛地向四周扩散开来！

院中的翠竹被吹得簌簌作响，地上的落叶瞬间被卷起，又纷纷扬扬地落下。

石桌上，最后几块灵石彻底失去了光泽，“咔嚓”一声，碎成了齑粉。

一晚上！

仅仅一个晚上！

他竟然消耗了将近二十块下品灵石！

这消耗速度，要是让宋家那帮人知道，估计得吓晕过去。要知道，对地球武者而言，一块蕴含如此纯净能量的灵石，恐怕都是传说中的至宝了！

但消耗是巨大的，收获，同样惊人！

莫凡缓缓站起身，握了握拳头。

噼里啪啦！

一阵炒豆般的脆响，从他浑身上下的骨骼中传出！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蕴藏的力量，比昨天，至少强了三成！

原本“淬体一层”的瓶颈，如同纸糊的一般，被轻易冲破！

淬体二层！

成了！

“卧槽！这就……突破了？”莫凡自己都有点懵。

他原本以为，就算有灵石辅助，想要突破到淬体二层，怎么也得花个十天半个月吧？

毕竟老妈说了，他底子太厚，需要的能量远超常人，突破起来肯定更难。

可现在……一晚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主角光环？”莫凡摸着下巴，臭屁地想道，“不对不对，应该是遗传了我家皇后娘娘的‘先天道体’！嘿嘿，天赋异禀，没办法！”

感受着体内奔腾汹涌，却又温顺驯服的力量，莫凡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

淬体二层！

虽然在老爸老妈那个动辄毁天灭地的世界里，这点实力估计连炮灰都算不上。

但在如今这个灵气枯竭的地球……

他感觉自己现在能一拳干翻一头霸王龙！如果霸王龙还存在的话。

“宗师？先天后期？”莫凡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现在再碰上，未必就不能碰一碰了！”

当然，老妈的警告他还是记在心里的。

不能浪！

猥琐发育，扮猪吃虎才是王道！

就在莫凡沉浸在突破的喜悦中，规划着未来如何低调装逼时，院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少主！”

是阿武的声音，带着几分压抑不住的焦急。

莫凡眉头微挑，收敛了气息，恢复了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走过去打开了院门。

门口站着阿武，还有跟在他身后的宋庆书和宋月瑶。

三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宋庆书，眉头紧锁，眼中充满了忧虑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愤怒。

“怎么了？大清早的，火急火燎的。”莫凡打了个哈欠，明知故问。

他突破时的动静虽然不大，但肯定瞒不过宋庆书这种老江湖。不过看他们这表情，显然不是因为他突破的事情来的。

“少主！”宋庆书看到莫凡，先是习惯性地躬身行礼，随即语气急促地说道，“出事了！王家那边……来人了！”

“王家？”莫凡挑眉，“这么快就坐不住了？”

他昨天才刚废了宋庆明，按理说王家就算得到消息，也需要时间反应和调查吧？怎么今天一大早就找上门了？

“不是……不是直接找上门。”宋庆书脸色古怪，似乎在组织语言，“是王家派人传话过来，指名道姓，要我们宋家派人，去探一探……西郊的云雾山！”

“云雾山？”莫凡眼神微动。

这个地方他有印象，就是昨天在平板电脑上看到的那个，标注着“山中有仙人洞府”的异常点之一！

“对！就是那个传说有仙人洞府的云雾山！”宋庆书语气加重，带着浓浓的不解和愤懑，“王家的人说，他们最近对那地方产生了点兴趣，但山里情况复杂，他们不方便亲自出面，所以想‘委托’我们宋家，派些‘精锐’进去摸摸情况！”

“还说什么……这是给我们宋家一个‘表现’的机会！如果事情办得好，以前的‘误会’，可以一笔勾销！”宋庆书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表现的机会？误会？”莫凡摸着下巴，瞬间明白了王家的意图。

看来，王家那边得到的消息，恐怕是宋庆明已经成功掌控了宋家，或者至少是占据了上风。

所以，他们现在派人过来，名为“委托”，实则是命令，而且是命令“宋庆明”的手下，也就是现在的宋家，派人去干这种九死一生的探路炮灰！

一来可以消耗宋家的实力，二来如果真在云雾山发现了什么好东西，他们王家再坐收渔翁之利。

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他们以为……现在宋家还是宋庆明说了算？”莫凡若有所思地问道。

宋庆书点了点头，脸色更加难看：“多半是这样！宋庆明那个孽障，肯定早就跟王家那边通过气了！王家现在这么做，摆明了是没把我宋庆书放在眼里，也是想借刀杀人，进一步削弱我们！”

旁边的宋月瑶也是气得俏脸通红：“他们怎么能这样！明摆着是让我们去送死！”

云雾山那地方，在江城本地可是凶名赫赫！常年大雾弥漫，地形复杂，毒虫猛兽遍地，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出不来！普通人进去是送死，就算他们这些武者进去，也是凶险万分！

王家自己不去，却让宋家派“精锐”去探路，这用心何其歹毒！

“哼，想得美。”莫凡嗤笑一声。

他看向宋庆书：“老宋，你怎么回他们的？”

宋庆书脸上露出一抹决然：“属下自然是……严词拒绝了！我宋家就算是拼个鱼死网破，也绝不受此屈辱，更不会派族人去白白送死！”

“哦？”莫凡有点意外地看了宋庆书一眼。

这老头，还有点骨气嘛。

不过……拒绝？

莫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拒绝？为什么要拒绝？”

“啊？”宋庆书愣住了，不解地看着莫凡，“少主，您的意思是……”

阿武和宋月瑶也都是一脸茫然。

不拒绝？难道真要派人去给王家当炮灰？

“王家不是想让我们去探云雾山吗？”莫凡走到石桌旁，拿起那台平板电脑，划拉了几下，调出了云雾山的资料页面，指着上面那句“据当地传说，山中有仙人洞府，内藏奇珍异宝”的备注。

“正好，”莫凡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眼神却亮得惊人，“本少主对这个所谓的‘仙人洞府’，也挺感兴趣的。”

“王家突然对这地方上心，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莫凡的手指在“仙人洞府”四个字上点了点，“说不定，他们是得到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消息，或者发现了什么线索。”

“既然他们想让我们去当炮灰探路……”莫凡顿了顿，笑容变得更加意味深长，“那我们就……如他们所愿，去探探路。”

“不过……”他话锋一转，眼中闪过锐利的光芒，“这路探出来，归谁，可就不好说了。”

“而且……”莫凡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浑身骨骼再次发出一阵细微的噼啪声，一股若有若无的强大气息一闪而逝，“正好借这个机会，去会会那个王家。”

“老躲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总得出去……活动活动筋骨嘛。”

感受着莫凡身上那股比昨天更加凝练、更加深不可测的气息，宋庆书、阿武、宋月瑶三人都是心头剧震！

尤其是宋庆书和阿武，他们都是识货之人，能清晰地感觉到，眼前的这位少主，似乎……又变强了？！

这才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啊！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宗师的修炼速度吗？！

宋庆书心中最后那点疑虑和担忧，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无与伦比的激动和信心！

有如此妖孽的少主在，区区王家，何惧之有？！

“少主英明！”宋庆书激动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属下明白了！我这就去回复王家那边，就说……我们宋家，愿意‘戴罪立功’，派人前往云雾山探查！”

“嗯。”莫凡点点头，“人手方面，你看着安排，不用太多，几个机灵点，熟悉山里情况的就行。哦对了……”

他看向宋庆书，补充了一句：“这次探路，我亲自带队。”

“什么？！少主，您要亲自去？！”宋庆书大惊失色，连忙劝阻，“不可！万万不可啊！云雾山那地方太危险了！您身份尊贵，岂能亲身犯险？还是让属下带人去吧！”

阿武也急忙道：“是啊少主！探路这种小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宋月瑶也担忧地看着莫凡，虽然没说话，但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

“行了，就这么定了。”莫凡摆摆手，不容置疑地说道，“我意已决，你们不用再劝。”

开玩笑！

仙人洞府啊！

虽然大概率是假的，但万一是真的呢？

里面要是有什么上古功法、灵丹妙药、神兵利器，甚至……灵石矿脉呢？！

这种好事，他能让别人代劳？

必须亲自去！

而且，他也想借这个机会，验证一下自己突破到淬体二层后的实力，顺便……看看能不能钓出王家那条大鱼。

见莫凡态度坚决，宋庆书等人也不敢再多劝，只能躬身应下。

“是！属下遵命！”

“那……少主，我们何时出发？”宋庆书问道。

莫凡想了想：“不急，先让王家那边得意两天。三天后吧，准备好装备和物资，我们出发。”

“是！”

宋庆书等人领命，恭敬地退了下去，各自去准备。

偌大的静心居，再次恢复了安静。

莫凡站在院中，抬头望向西郊云雾山的方向，眼中闪烁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云雾山……仙人洞府……王家……

呵呵，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拳头，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力量，嘴角微微上扬。

“希望……这次能让我打得尽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