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好了,我跟在王壮后面被发现了。
我本以为这下要被王壮训斥了,毕竟我有错在先,男孩子要敢做刚敢当。
可王壮做出的实际行动并没有我想的那么恐怖,他向我伸出手,温柔的问我没事吧。
我有点惊讶,在学校我可没看到他这样,他还是学校里的王壮吗?
“我没事。”
“哎,你估计也看到了,我爸妈早就死了。”
“什么时候死的啊?你......”
王壮一脸愁容的看着我,叹了口气,脸上还含着泪花,看得我也有点心疼他了。
“哎,我妈是因为生我死的,我爸是在我2岁的时候心脏病突发。”
“我一直是被我爷爷奶奶带大的,当我问我含着眼泪问我爷爷奶奶为什么我没有爸妈的时候,爷爷奶奶也哭了......”
“后来我向亲戚打听到了我爸妈的死因,我就一直没对我爷爷奶奶提,也没有跟任何人提,但每天星期六的时候我都会去看看爸爸妈妈,看着他们的遗照,我......我......”
他越说越想哭,还好我随身带纸,从裤兜里掏出纸来递给王壮。
王壮一把夺过我手上的纸,擦了擦眼泪,过了一会一脸尴尬的说:
“对不起,有点激动了,感觉丢人丢到家了。”
“没关系没关系,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好事嘛。”
“这件事情除了我亲戚和我爷爷奶奶就只有你知道了,你一定要保密。”
“好,我绝对不说出来!”
“好,拉钩!”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之后我对他的了解越来越深,我也是他第一个知心朋友,也是他唯一的一个朋友。
他对我很是信任,也很有兄弟义气,我出了什么事或者难题他总是第一个出面想尽办法帮我解决。
之所以这样,我就对他非常信任。
“我们彼此是最好的兄弟!”
回到现实,看着黑不溜秋的实验室,我站起来继续寻找着王壮。
“不可能不可能,他明明那个时候还在保安身边的,不可能!”
突然,我挖到一个铁疙瘩,看着一定是保安的,王壮就在这,我开始拼了命的往下挖。
挖着挖着,在铁疙瘩下面摸到了粗糙的皮肤,凭感觉就是王壮!
手上传来一阵阵刺痛,我看着自己的手都脱了几层皮了,血淋淋的,但我不管那么多继续挖,怕王壮再这么压下去就醒不来了。
别问我为什么要这么拼命,问的话就是兄弟情深。
终于,他整个身子都被挖出来了,他的身上已经染了我手上的血,我手上血淋淋的,脑袋很晕,我用尽全力去喊王壮,可王壮没有一点反应......
感觉我坚持不住了,倒在了他身上。
可我隐隐约约的感觉我被一个人抬着,外面有着救护车的声音,之后我就没有任何意识了。
在我的眼前有一束光,但是我任凭怎么靠近光,可那束光却始终跟我保持一个距离,当我再次准备靠近的时候,突然那束光迎面而来,瞬间铺满了这个空间。
刺眼的白光让我本能地闭紧了眼睛。消毒水那刺鼻的味道钻进鼻腔,身下是陌生的柔软白床铺。
我缓缓睁开眼睛,看到雪白的天花板和正在滴落的透明液体——那是连接在我手臂上的输液管。
“醒了?”
一个温和的女声从右侧传来。我艰难地转动脖子,看到一位戴着眼镜的护士正在记录着什么。
“王......壮......”我的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砂纸摩擦过,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护士放下记录板,倒了杯水递到我嘴边,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刺痛感稍稍缓解。
我挣扎着撑起身子,输液管随着动作晃动,手背上的针头扯得生疼。
“王壮……王壮在哪?”我抓住护士的手腕,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护士皱了皱眉,轻轻挣开我的手:“别急,你失血过多,现在需要休息。”她顿了顿,眼神有些躲闪,“至于你说的那个人……消防员在废墟里只找到了你。”
“不可能!”我猛地掀开被子,却被一阵眩晕击中脑部,重重跌回床上。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两名警察走了进来。
年长的警察亮出他的证件:“江砚先生,我们是市刑警队的。关于在阳刚职校的爆炸案,只有你一个人在现场,我们需要你接受调查。”
我盯着他们制服上的警徽,突然意识到——李峡逃了,而我刚了解了阳刚学校的真相,现在阳刚学校崩塌,王壮消失的事也全压在我一个人身上。
“李峡!”
刺眼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我所在的病房,我坐在病床上,双手紧握成拳,手上的伤口再一次撕裂,痛觉已经麻痹了我的神经。
“你确定现场就我一个人,没有第二个人?”
“在现场调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你一个,没有第二个。”
“不可能,不可能......”
我的手一直在滴血,王壮消失了,双手因为我的心情疼的愈发厉害。
警察一直安慰着我并叫来了护士我的手才得以抑制,不然我可能就因为失血过多而再一次晕倒。
之后就是问话,问话已经持续了整整两个小时,而我的脑海中只有两个念头:李峡逃了,王壮莫名的消失了。
“江先生,你确定你所说的‘意识上传’和‘AI实体’是真实发生的吗?”
年轻警察的笔在记录本上停顿了一下,眼神中带着明显的怀疑,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内心的焦躁。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唐,但你们可以去查学校的服务器机房,那里有实验记录,还有那些被囚禁的教师意识。”
“我们已经全部调查过了,江先生。”
年长警察打断了我。
“机房已经全部炸毁,所有数据都无法恢复。至于你提到的‘教师意识’,听起来确实很荒唐,目前没有任何证据支持。”
我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啊,李峡这小子早有准备,他不仅逃了,还抹去了关于“教师意识”的所有痕迹。
护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部手机。
“江先生,这是现场找到的,可能是你的。”
我接过手机,是我的手机,但是屏幕已经碎裂,幸好还是可以开机的。解锁后,一条未读短信跳了出来:
“你以为结束了?游戏才刚刚开始呢,哈哈哈哈!!!——李峡”;
我的手指微微发抖,不是因为伤口裂开的疼,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等警察离开后,我强撑着下床,踉跄着走到窗前。
医院外的街道车水马龙,人们行色匆匆,仿佛阳刚学校的那场爆炸就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意外。
可是王壮呢?明明我给他挖出来了,可他现在到底在哪里呢?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习惯性地从裤兜里拿起手机一看,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视频链接。
我点开后,画面中是一间昏暗的房间,王壮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视频下方是一行字:
“想要他活着,就按我说的做。”
我的心脏几乎停跳。王壮还活着!但李峡却抓了王壮。
这是为什么?是为了报复我,还是另有所图?
视频突然切换,李峡的脸出现在屏幕上。他推了推金丝眼镜,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
“江砚,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趣。王晓雨的意识消失了,但她的源代码还在。我只需要你帮我完成我的最后一步。”
“你想干什么?”我对着屏幕低吼。
“我要你干的事情很简单,你回到学校的废墟,找到王晓雨留下的核心代码。否则,你的好兄弟就要成为下一个实验体咯,哈哈哈哈!”
视频戛然而止,随后发来一个坐标:阳刚学校地下二层,服务器机房B。
我握紧手机,脑海中闪过王晓雨最后的警告。
“不要相信任何人。”
李峡的话能信吗?这会不会是另一个陷阱?
但为了王壮,我最好的兄弟没有选择。
夜幕降临,我偷偷溜出医院,打车前往阳刚职业学校。
学校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断裂的钢筋像野兽的獠牙般狰狞。
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摸索着进入地下二层的通道。
地下二层实验室还是跟之前一样黑黢黢的,弥漫着焦糊味和机油味,机房的铁门半掩着。
我推开门,发现一台未被炸毁的终端机正闪烁着微弱的蓝光。
凑近一看,屏幕上是一行代码:
“ENTITY_2501_LEGACY=TRUTH_OR_LIE”;翻译:“实体_2501遗产=真相或谎言”
我盯着屏幕,突然意识到:王晓雨可能还留了一手。她曾说过,密钥就在她的“执念”中。如果她的核心代码还在,或许就能成为对抗李峡的武器。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猛地转身,手电筒的光照在一张熟悉的脸上——竟然是王壮!
“王壮!”我激动的准备冲上去抱着他的,但是看到他的神情我硬生生停住。他的眼神空洞,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江砚,你来了。”他的声音是王壮的,语气却像是李峡的。
我后退一步,浑身发冷的看着这假王壮。
“你……你对王壮做了什么?”
“我只是借他的身体用用。”“王壮”歪了歪头,“现在,把源代码交出来。”
我攥紧拳头,脑海中飞速思考。如果李峡控制了王壮的身体,那么真正的王壮的意识可能还在某个地方。王晓雨的代码或许是唯一能救他的钥匙。
“源代码可以给你。”我缓缓说道,“但你必须先放开王壮。”
“王壮”冷笑一声:“你还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
突然,终端机的屏幕闪烁起来,一行红色文字从屏幕中跳出:
“检测到主体意识干扰——启动防御协议。”
整个机房剧烈震动,天花板上的电缆如活物般扭动,朝“王壮”袭去!
他发出愤怒的吼叫,身体开始扭曲,皮肤下浮现出机械的纹路。
“不!这不可能!”他的声音逐渐变成电子合成的嘶吼。
肯定是王晓雨在暗中帮我,给了我机会靠近终端机。
我趁机扑向终端机,手上的伤口再一次裂开流血,忍着痛输入了王晓雨最后留给我的密钥:
“ENTITY_2501=TRUTH”;翻译:“实体_2501=真相”。
屏幕瞬间亮起刺目的白光,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江老师,这是我给你最后的礼物,也是我最后的使命。”
“谢谢你,王晓雨。”
“不用谢,是江老师先帮了我,我再帮江老师也是应该的。”
“我本不该卷进这场闹剧的,既然这场闹剧把我卷进去了,我就一定会想办法解决。”
“我们还会再见的,江老师。”
白光之后,王壮的身体缓缓倒下,王晓雨的声音随着白光消去,李峡的电子音也随着空气消散而去。
我冲过去扶住王壮,过了不知多久,他的眼皮微微颤动,终于睁开了眼睛。
“江......砚?这里是......怎么回事?”他的声音虚弱但真实。
“是我!你回来了!”我几乎喜极而泣。
他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江砚,我......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没事了,都结束了。”我扶着他站起来,心中的大石终于落地。
“啊?什么......结束?你在说什么?”王壮看了一下四周黑黢黢的实验室。
“李峡.......的计划是你阻止的吗?你从李峡手里给我带回来了?”
可就在这时,终端机的屏幕突然熄灭,最后弹出一条消息:
“警告:外部系统接入中——李峡协议未完全清除。”
我和王壮对视一眼,同时意识到:李峡还没有消失,他可能已经逃到了更大的网络中。
远处,警笛声逐渐逼近。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但这场战斗远未结束。
“走吧,”王壮拍了拍我的肩,眼中恢复了那时昔日的坚定,“这次,我们一起解决他。”
我点点头,握紧了拳头。无论李峡藏在哪里,我们都会找到他,彻底结束这场意识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