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靠墙而立，心中吐槽百万字

演武场上的死寂并未持续太久，很快便被嗡嗡的议论声取代。

林牧走下擂台，所过之处，人群如同摩西分海般自觉地向两侧退开，留出一条宽敞的通道。那些先前还带着看热闹、甚至轻蔑眼神的弟子，此刻脸上只剩下敬畏和一丝难以置信的恐惧。

“嘶……一拳！真的就一拳啊！”

“炼气五层，内门弟子的法剑都给干碎了！”

“那股纯净的正气之力，简直如同传说中的浩然正气！”

“这新来的小师弟到底什么来头？也太猛了吧？”

“难怪苏师姐会多看他几眼，原来不是小白脸，是真大佬啊！”

“以后可得离他远点，这家伙下手太狠了……”

各种窃窃私语钻入林牧耳中，他面无表情，心中却在疯狂吐槽：“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揍人吗？一惊一乍的，心理素质太差！这届弟子真不行，活该宗门这么穷！真是一群渣渣，离我远点！”

他寻了个相对清净的角落，靠在一根斑驳的石柱上，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过全场，实则将高台上的长老、人群中的苏媚以及那片若有若无的阴影区域尽收眼底。体内《正气诀》的灵力尚未完全沉寂，如同一泓清泉在经脉间流淌，随时可以爆发出惊人威力。

高台上，几位长老已经重新落座，但彼此交换的眼神中依旧残留着震惊。

“大长老，此子……当真不凡。”一位长老低声传音道，语气中带着激动，“那股纯粹浩然的法力，绝非寻常功法能有。刚才那一拳，竟然蕴含了正气之力的'气断武折'之境！而且他入门才多久？竟已至炼气五层，根基还如此稳固！”

为首的大长老，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微微颔首，深邃的目光落在林牧身上，带着审视与期许：“《正气诀》……多少年没人能将其修炼到这般地步了。此子心性沉稳，出手果决，面对挑衅不卑不亢，确是可造之材。”

“那掌门信中所言……”另一位紫袍长老忍不住再次提及。

“此事，还需观察。”大长老打断了他，手指微动，施展了一个隔音结界，“现在下定论为时尚早。不过，此子值得重点关注。传令下去，小比期间，任何人不得无故寻衅滋事，尤其不得针对林牧。”

“是！”几位长老纷纷应诺，看向林牧的眼神也变得复杂起来，有好奇，有期待，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就在这时，一道清丽的身影穿过人群，向林牧走来，正是三师姐苏媚。她身姿曼妙，媚骨天成却眼神清澈，带着圣母般的光芒，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和困惑，走到林牧面前，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林师弟，你……”

她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美眸中带着几分不解：“你方才……对李明师兄，下手是不是太重了些？他虽然言语冲撞了你，但……”

“擂台比试，拳脚无眼。”林牧语气平淡，打断了她的话，眼神冷静如水，“他若不主动挑衅，自然无事。技不如人，受伤也是寻常。修士争锋，岂能畏首畏尾？”

他这话说得直接，甚至有些冷漠，让苏媚微微一窒。她本想说李明也是一时冲动，或许是嫉妒心作祟，但看着林牧那双清澈却毫无波澜的眸子，后面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可是……”苏媚咬了咬下唇，还是忍不住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同门师兄弟……”

“三师姐。”林牧再次打断，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有些麻烦，不是退让就能解决的。一味忍让，只会让苍蝇觉得你好欺负，嗡嗡叫个不停。修行路上，岂能容忍挡路者？”

他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瞥了一眼苏媚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那里，一袭墨色长袍的俊美男子静静站立，表面温文尔雅，眼底却藏着诡谲的黑雾：“而且，有时候看人不能只看表面。有些人披着好看的皮囊，内里却可能藏着剧毒。师姐心善是好事，但也要懂得分辨，莫要被表象蒙蔽，引狼入室。”

这话意有所指，苏媚冰雪聪明，立刻明白林牧是在影射谁。她秀眉微蹙，脸上掠过一丝不快：“林师弟！墨离公子不是那样的人！他温文尔雅，知书达理，还救过我的命！你怎么能凭空污蔑他？”

果然，恋爱脑加圣母心，无药可救。林牧心中叹息，知道多说无益，反而会引起她的反感和警惕。

“忠言逆耳，良药苦口。”林牧不再争辩，只是淡淡地留下一句，“师姐好自为之。”

说完，他便不再看苏媚，将目光重新投向擂台。苏媚看着他冷淡的侧脸，心中又气又无奈，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她跺了跺脚，转身快步离开，回到了人群中，下意识地靠近了那片阴影。

林牧清晰地感觉到，在那片阴影中，有一道冰冷而审视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杀意。墨离那双看似温和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血色的幽光，随即被掩饰过去。

“呵，终于有点反应了吗？”林牧心中冷笑，感受着体内浓厚的正气之力，“藏头露尾的魔崽子，等小爷腾出手来，看我怎么炮制你！下一个，就是你这作死的家伙！”

他查看了一下系统面板，正气值已经累积到了66点。刚才那一拳，不仅震慑了全场，也让他收获了20点正气值和一张【破妄符】。

【破妄符：可破除幻象、伪装，对魔气、妖气等异种能量有克制作用。一次性消耗品。使用后可揭露目标真实形态，持续时间三个呼吸。】

“好东西。”林牧暗道，手指轻抚符纸，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强大道则之力，“不过现在用还不是时候，得找个万众瞩目的机会，当众扒下那家伙的皮才行。到时候，看你这魔崽子还怎么摆出一副斯文的嘴脸！”

擂台上的比试仍在继续。

大概是林牧刚才的表现太过惊艳，接下来的几场比试显得有些……索然无味，甚至可以说是辣眼睛。

一个弟子上台，摆出一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结果脚下拌蒜，差点摔个狗啃泥。

还有两个弟子，打着打着突然开始互相吟诗作对，试图用“文采”击败对方，引得台下哄笑一片。

更有甚者，一个男弟子对上一个颇有姿色的女弟子，竟然在擂台上演起了苦情戏，痛诉自己爱慕对方已久，求对方手下留情，结果被那女弟子一鞭子抽飞，干脆利落。

“……”林牧看得眼角直抽搐，内心疯狂刷屏：“这都什么玩意儿？神经病大赏吗？我青云宗能屹立至今没被灭门，简直是修仙界的奇迹！祖师爷泉下有知，怕是棺材板都要压不住了！这届师兄师姐真难带！”

他甚至开始怀疑，系统派他来整顿宗门，是不是因为这破地方已经烂到连天道都看不下去了？

这场面，让刚刚被林牧那一拳带来的紧张肃杀气氛荡然无存，整个演武场又恢复了某种意义上的“欢乐祥和”。

林牧靠着石柱，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些堪比杂耍的“比试”，一边留意着墨离和苏媚那边的动静，一边盘算着后续计划。

小比的奖励，尤其是那个祖师秘境的名额，他势在必得。不仅是为了资源，更是因为他隐隐觉得，这个秘境或许藏着青云宗某些秘密的关键。

至于墨离……这个隐藏的魔族，就像一颗定时炸弹。必须尽快解决，否则谁知道他会对苏媚，甚至对整个青云宗做出什么事来。

“正气值还是太少了。”林牧看着系统面板上那可怜的66点，微微皱眉，体内正气诀运转一周，灵力更加凝实，“看来，还得继续'维护秩序'，顺便……再找几个不长眼的家伙'切磋切磋'？”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逡巡，不少接触到他视线的弟子都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移开目光。

刚才那一拳的威慑力，显然还在。

“算了，暂时低调点。”林牧打消了主动找茬的念头，指尖微动，一缕正气在指间萦绕又隐入体内，“枪打出头鸟，低调点总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