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生息不断呈现包裹谛峥的状态,如泄气的洪流,向四周冲散。
但到达大概五米的距离,仿佛遇到了一面无形的墙,又会被席卷回来。
就如同一个透明茧房里摇晃着蓝色液体。
突然谛峥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如千万细针扎入皮肤渗出,疼的他咬牙切齿。
那些精纯的蓝色生息竟然如寄生虫一般,不再满足待在体表,竟然往皮肤中钻去!
不再是被生息冲刷,而是生息开始主动融入体内每一寸的深层!
谛峥实在忍不住,痛的不断细哼,冷汗直流。
手一次次压下,平复呼吸,带起一道道蓝色纹流!
终于蓝色生息似乎被压制到了极点,全部被裹入其体内。
“啊啊啊啊啊!”
谛峥失态的脱离了深层专注状态,痛的就想直接昏死过去,但蓝色生息似乎在体内不断刺激他的大脑,也无法晕死过去!
他开始满地打滚,用手捶着四周的地面墙壁,每一次轰击都有蓝色生息覆盖,爆发!
到处都被炸出一个个大洞,还好他理智尚存,避开攻击承重梁,整栋大楼都在震动,就像一台人形打桩机,四处破坏!
但融合依旧不停,谛峥体表开始渗入鲜血!
慢慢的血流成洼!
正常人怕早失血而亡,但他能感受到,蓝色生息正在替代给他造血!
也是一种另类的改造他!
几分钟歇斯底里仍然不见停止,突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谛哥哥,你怎么了!”
“谛大师,有什么需要帮忙吗!”
谛峥咬破嘴唇,大吼。
“疏散全部人员,我炼息出了岔子!”
连声音传出都变得高频洪亮,把周边的玻璃都给震碎了些!
门外几十秒的嘈杂。
“那谛哥哥你小心,我们在楼外等你!”
一群脚步声渐行渐远。
谛峥现在似乎有使不完的劲,横冲直撞,时不时发出怒吼!
蓝色生息不断被逼出体内,却依旧锲而不舍的又钻了回去。
“噗”
谛峥一口闷血吐出,蓝色生息开始侵入他的内部器官了!
又是十几分钟。
楼下的人群惶惶不安,谛峥的处境决定他们的死活,有点脑子的都忧心忡忡。
特别是时不时看到主楼震颤,和谛峥凄厉的哀嚎,魁杏和芯缘都要急成热锅上的蚂蚁了。
“这该如何是好!”
魁奇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但刚有个哨卫和他汇报了一个看似不错的事情,果园周围游荡的溺尸竟然如老鼠般向更远处逃去,就像老鼠闻到猫的气味般!
房间内,谛峥身上的气息终于越来越弱了,而他本人却漂浮在半空,平躺做坠落状。
身上血迹开始褪去,皮肤如白玉若芷,每条肌肉都似乎更加立体鲜明,身上传出淡淡幽香,像森林的溪水。
他慢慢睁开眼睛,随即双脚落地,瞳孔中带上了蓝色的精芒,隐约照出一轮明月状的轮廓。
手猛的一握,蓝色生息极速聚拢,炸开,产生的冲击波把周边桌椅掀飞。
生息覆盖,突破九成!
他走到破碎的窗户边,迎面微凉的湖风,望向楼下乌泱泱的一群人。
清声。
“都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有事明天再说”
声音很清,却在传递过程中没有任何消减,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平淡的声音。
这么小的声音,根本不可能在楼上能传到下面来,但每个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很多人想,十分不科学!
但转念这个世界那么多异变者,谈什么科学,只是对比别的异变者夸张的能力,这就很不物理了!
毕竟所有人一辈子都习惯,声音就是会越远传的越小。
一阵骚动后,所有人散开回到楼中去了,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
绿洲镇的动荡,谛峥的奇异能力,和人群相互诉苦担忧,安静,但都各怀心事睁着眼。
谛峥此时坐在空旷的杂乱的房间中,陷入深思。
生息即将全面覆盖,下个炼息目标又会是什么呢?
作为体系的创始者,换个说法,他需要创造第二个境界了!
整理了一下思路,他对绿色生息产生了兴趣,那种亲和生物和自然的生息,果园中也非常浓郁。
但他盯上了南区的洞穴堡垒,听说之前都是南区镇守,盔犀负责去湖边森林狩猎!
还狩猎了不少食人花,末世后变种的一种植物,根部有一颗果实,其实也是它的心脏,这段时间听到的消息,这东西大补!
主要自己手中不少绿色息石,也就是绿洲币,八成出自南区地穴堡垒!
谛峥思考的头突然一抽疼,感觉血管一跳一跳的,才想起自己已经很久没有休息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房间,走了出去,走向不远处一扇花纹雕浮的厚重石门。
直接扭开把手,走了进去。
房中魁杏正和芯缘窝在床上说悄悄话,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
“谛大师!”
“谛哥哥!”
两人刚想继续问。
“好了,早点睡,还有芯缘,你先不要尝试我教给你的东西了”
芯缘一下没理解,但转念马上又点了点头,源经嘛。
谛峥退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又走向走廊尽头的房间。
夜色已深,直接上床休息,久违的感觉。
窗外,依稀可以看到远处,不断有火光乍现,正是南区地穴堡垒区域!
地穴堡垒门后,无数镇卫手持长枪,从墙上的孔洞捅出去,有些还能抽回来,染上蓝色粘液。
有些直接断掉,全钢制造的地穴钢门上面无数凹陷,坑坑洼洼。
门外溺尸潮前仆后继,冲击,捶打着钢门。
这已经是第二道防护了,前面那道钢铁大门上破开几个巨大的窟窿,旁边躺着几具爆炸开来的球形溺尸巨人!
地穴堡垒深处,狭窄的过道,无数人如蚂蚁般忙碌的穿梭着。
“武器武器,给我快点!”
“医疗队,医疗队都死哪去了!”
“快去报告镇卫长!”
“啊啊啊,我想回家!”...
有个断手的大汉,嚎啕大哭,他在前线插出长枪时,不小心被一只溺尸把手拽了出去,抽回来就空空如也了!
过道焦化的石油,鲜红的血迹混杂在地板上,头顶昏暗摇晃的电灯,滋滋作响。
气氛喧闹,压抑至极!
最深处一间有持枪镇卫守护的密室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