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宴会上的暗流涌动

万豪中心七层顶级会所，灯影交错，水晶吊灯下光色流转，每一寸空气都弥漫着香槟和野心的味道。

林疏影踩着十厘米高跟，倩影婀娜地踏入厅堂。

一袭定制香槟金礼服贴身裁剪，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低调却不失气场。

她神色淡漠，眸子像结了冰的湖，唯有从容淡定的抬手间，才泄露出几分深藏的锋利。

会场瞬间安静一瞬，仿佛空气都因为她的出现而滞涩了一拍。

而那道站在不远处的男人身影，则猛地一顿。

江砚倚在落地窗前，举杯姿势僵了半秒。

他眼底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艳，如骤风掠过湖面，但他很快收住目光，恢复成那副惯常的冷峻腹黑模样，嘴角勾出意味不明的弧度。

“林疏影。”声音低沉，带着点若有若无的愉悦，“倒是越来越有‘江太太’的架势了。”

这话像是玩味，又像是试探。

林疏影不置可否，挑眉轻笑，眼神却越过他，落在他身后两人身上。

“介绍一下。”江砚不急不缓地转身，“这位是我助理陆明，还有……沈氏律所高级合伙人，沈明远律师。”

林疏影面带礼貌浅笑，跟两人点头示意的瞬间——“心镜”悄然开启。

她眼神似连着薄雾，可她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

沈明远那笑意盈盈的表情下，潜藏着一丝不耐和算计，就像舞台背后的串词机器，合时地输出着伪装后的语调。

而陆明——外表温顺、眼神忠诚，实则心湖泛起阵阵碎裂的涟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全是见不得光的小心思。

林疏影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但唇角依旧带着贵气十足的笑，“久仰。”她顿了顿，目光在沈明远略长的指节处停驻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抬眸，“沈律师的手很有意思，看得出您最近很忙。”

沈明远身体一僵，眼神略过一抹惊慌。

谁特么告诉她的？

他刚处理一个项目官司，通宵连轴转，连下楼买杯咖啡都是陆明打包送过去的。

“呵，是啊，最近确实被几个项目榨得差不多了。”他说着，赶紧掩饰过去。

林疏影轻扬嘴角，像是不在意地转移话头，“那就好，愿沈律师保重身体，不然忙中出错，可不值得。”

她说得温婉，语调更像关怀，但沈明远这会儿却像吞了颗钉子，笑也不是，应也不是。

江砚眼角余光掠过她脸上的淡定，眉尖轻挑。

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更不好拿捏。

他举杯，语气轻描淡写，“今晚这场，也算我们两家重新握手言和的序幕，疏影，我记得你在W集团的项目推进得很顺，不如我们联姻之后……”

“江总。”林疏影声音软糯，却像覆着冰，“你是说那份‘三个月合约婚姻’？听上去…像招亲？”

江砚目光瞬间一凝，“只是权宜之计，对你我都有好处。”

“是么。”林疏影慢慢转身，从他侧边绕过，顺手拿起一杯香槟，“江总，我是你的‘权宜’？还是你江家的‘棋子’？或者……你原本就没想过给我选择？”

说话间，她再度开启“心镜”。

江砚表面上平静如水，可在她感知中，他的情绪就像一个高压锅，克制、炽热，又带点令人窒息的执拗——不甘、不满意，但仍带着带病似的牵念。

他不是为了合作，而是想逼她入局。甚至他潜意识里，企图掌控她。

呵，这种深情，带毒。

“我不喜欢协议。”她轻轻一笑，眸子里像藏了一整个狐火窝，“跟利益相关的情感，很不性感。”

空气似乎瞬间降了温。

就在这时，站在旁边的沈明远看准时机补刀：“林小姐，有时候感情和利益并不冲突。毕竟婚姻是两家资产融合的最佳桥梁。根据商法第三十二条……”

“沈律师，”林疏影眉梢轻挑，语气懒洋洋，“我虽然不是法律专业，但也知道，商法第三十二条规定的，是——非婚姻关系下的财务隔离。”

说完，她还若无其事地加上一句，“假设前提都搞错了，这桥，怕是修不成。”

沈明远嘴角瞬间抽了抽，脸色有些挂不住。

他背后早冒冷汗，却还得强撑着一副“我不尴尬就是你尴尬”的表情。

一旁的陆明轻咳一声，像是缓和气氛，随即转向江砚，“江总，合作的事情或许我们可以晚一点详细谈。”

林疏影在“心镜”里捕捉到他这句话底下隐藏的震荡与急切——他怕她察觉到什么，却又不敢暴露。

呵，这副“端水大师”的态度，她见得多了。

不过，今晚她不打算掀牌，她要看这局棋，江砚到底还能下得多深。

忽然，一道微弱的嗡鸣在她耳边响起，是手机震动。

她不动声色地移步到窗边，掏出手机看了眼信息，眼神幽深地微动了一下。

江砚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晦暗不明。

他唇角勾起一抹近乎邪魅的笑意，低声开口道：“果然，软的不行，是时候换个方法了。”江砚踱步到林疏影身旁，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疏影，你知道我最讨厌别人挑战我的耐心。”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她纤细的脖颈上，像欣赏一件即将到手的珍品，“你妹妹陈雪最近在国外留学，一切可还顺利？”

林疏影握着手机的手指倏地收紧，指尖泛白。

她猛地转身，眼神如刀锋般锐利，直直地刺向江砚。

她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像蛰伏的毒蛇吐出信子，让她心底的怒火熊熊燃烧。

该死的！

他居然拿陈雪威胁她！

“江砚，”她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最好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江砚不为所动，反而轻笑一声，语气轻佻：“我当然清楚，我只是在提醒你，有些选择，比你想象中更重要。”他抬手，似要抚摸她的脸颊，却被林疏影猛地避开。

“别碰我！”林疏影后退一步，眼神冰冷，“江砚，你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你太小看我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翻涌的情绪压下。

不能冲动，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她需要证据，确凿的证据，才能将他彻底扳倒。

“江总，”林疏影语气恢复平静，带着一丝嘲讽，“您的提醒，我收到了。不过，我也想提醒您一句，玩火自焚的道理，希望您也懂。”她拿起手机，轻轻晃了晃，“有些东西，一旦曝光，可不是一句‘权宜之计’就能解释清楚的。”

她转身，准备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停下脚步，头也不回地丢下一句：“对了，替我向陈雪问好。”然后，她推开门，消失在璀璨的灯光中。

只留下江砚站在原地，脸色阴沉得可怕。

他看着空荡荡的门口，拳头紧握，指节咔咔作响……“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