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疯癫乞丐

挂了电话，林默看着手机屏幕上“通话结束”的字样，眉头微微皱起。古玩市场？老东西？

陈老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难道修炼还能从捡漏开始？

虽然满心疑惑，但林默对陈老的情报能力还是信服的。这位看似慵懒的老头，总能搞到些常人难以触及的信息。而且，他刚突破到淬体三重，确实需要更进一步的途径，光靠自己摸索和那点灵药，效率太低了。

“去看看也无妨。”林默打定了主意。

城西古玩市场，是江城有名的集散地之一，占地颇广，摊位林立，从地摊到门店，琳琅满目。这里不仅有真正的古董文玩，更多的是各种真假难辨的仿制品、工艺品，甚至还有不少打着“祖传秘宝”、“深山老物”旗号的骗子。

林默按照导航来到市场入口，一股混杂着尘土、香火、汗味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陈旧气息扑面而来。放眼望去，人头攒动，吆喝声、砍价声、争论声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青花大罐，明朝的，假一赔十！”

“哥们儿，看看这玉佩，和田籽料，包浆都出来了！”

“上好的黄花梨笔筒，文房雅器，错过可就没了！”

林默对这些东西兴趣不大，他此行的目的明确——寻找陈老口中所谓的“好东西”、“老东西”，那些可能与修炼有关的物件。

他沉下心神，悄然运转起体内的鼎力。突破到淬体三重后，他对鼎力的掌控更加精细，感知也敏锐了许多。他尝试着将鼎力散发出去，如同雷达般扫描周围的摊位。鼎力过处，不少物件上都反馈回极其微弱的能量波动，但仔细辨别，大多是人工添加或是长期被人把玩沾染的稀薄气息，并非物品本身蕴含灵性。还有些所谓的“法器”，能量驳杂虚浮，显然是粗劣的仿冒品。

逛了大半个市场，鼎力运转了好几圈，除了让他对辨别假货多了几分心得外，一无所获。那些摊位上的瓶瓶罐罐、字画铜器，在他鼎力的感应下，都只是普通的死物，毫无灵性可言，更别提什么九鼎气息了。

“难道陈老在耍我？”林默心里不禁嘀咕，开始怀疑陈老是不是闲着没事干，拿他寻开心。

就在他有些失望，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了市场角落里的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老乞丐，蜷缩在墙角，身上穿着破烂不堪、油腻发黑的衣服，头发乱糟糟地纠结在一起，脸上布满污垢，只露出一双浑浊却偶尔闪过一丝异样光芒的眼睛。他怀里抱着一个豁了口的破碗，嘴里正念念有词，声音含糊不清，周围的人都嫌弃地绕着他走。

“鼎……鼎丢了……天塌了……气……气没了……饿……真饿……”

疯疯癫癫的，似乎脑子不太正常。

林默本能地想避开，但不知为何，心中却微微一动，尤其是听到那模糊的“气没了”几个字。他下意识地再次运转鼎力，并动用了系统自带的探查功能，扫向那个老乞丐。

下一秒，系统的反馈让林默瞳孔骤然一缩！

【？？？】

一连串的问号！

这还是他得到系统以来，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无论是之前的灵药，还是秘境里的怪物，甚至是实力远超他的陆小雨，系统都能给出或多或少的信息，哪怕只是一个境界名称。

可这个看似疯癫的老乞丐，系统竟然完全无法探查？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对方是彻头彻尾的普通人，系统不屑于分析，要么……对方的层次，远远超出了系统目前能够解析的范畴！

一个普通乞丐，会让系统显示“？？？”？林默绝不相信！

他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目光凝重地重新打量起那个老乞丐。

就在这时，那老乞丐仿佛感应到了他的注视，猛地抬起头，咧开嘴，露出一口黄黑的牙齿，冲着林默嘿嘿傻笑起来。

紧接着，他竟然一骨碌爬起来，几步凑到林默面前，一股馊臭味扑鼻而来。

“嘿嘿，小子！”老乞丐上下打量着林默，那浑浊的眼神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变得异常清澈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但又迅速恢复了浑浊，“我看你骨骼清奇，天庭饱满，地阁方圆……乃是万中无一的……饿肚子奇才！行行好，给点吃的吧？”

林默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清奇的脑回路弄得一愣，差点没绷住笑出来。饿肚子奇才？这形容也是没谁了。

看着老乞丐伸出的、脏兮兮的手和那破碗，再联想到系统诡异的探查结果，林默心中疑虑重重。

但他转念一想，对方既然没有恶意，而且看起来确实可怜，自己刚刚突破，心情正好，就当积德行善了。

他转身走到不远处一个卖包子的小摊，买了两个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回来递给老乞丐：“喏，给你。”

老乞丐眼睛一亮，一把抢过包子，也顾不上烫，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腮帮子鼓得老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好吃……真香……”

三两口就解决了一个，第二个也很快下了肚。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指，打了个饱嗝，浑浊的眼睛再次看向林默，似乎清醒了不少。

“嗝……小子，不错，心善。”老乞丐抹了把嘴，突然从怀里掏摸起来。

林默警惕地看着他，不知道这老家伙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只见老乞丐掏了半天，摸出一本破旧不堪、书页泛黄卷边的线装书，看封面都快磨秃了，隐约能辨认出几个模糊的古字。他随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然后像丢垃圾一样，塞到林默怀里。

“小子，看你顺眼，这个……嗯……这个就当是饭钱了！”老乞丐嘿嘿一笑，露出一丝神秘兮兮的表情，“这可是好东西，叫什么……《九转炼体诀》！厉害得很！不过，你可别告诉别人是我给你的啊！我……我还得继续饿肚子呢！”

说完，他冲林默挤了挤眼，转身又晃晃悠悠地走回墙角，抱着破碗，继续念叨起他那“鼎丢了”的疯话。

林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得有些发懵，低头看着手里这本散发着霉味、油渍和某种不明污渍混合气息的破书，触手粗糙，感觉随时都会散架。这老乞丐，还真是个妙人。拿本不知道从哪个垃圾堆捡来的破书当饭钱？还《九转炼体诀》？听名字倒是挺唬人。

然而，就在他手指刚刚感受到书页粗糙的质感，念头还没转完的瞬间，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毫无征兆地炸响！

【叮！检测到残缺的上古炼体功法《九转炼体诀》（凡人篇），蕴含部分九鼎奥秘，能量波动极为隐晦，价值极高！是否立刻学习？】

林默手一抖，差点把书掉在地上！

什么？！

上古炼体功法？！蕴含九鼎奥秘？！价值极高？！

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让他一时间愣在原地，心脏如同擂鼓般狂跳！这本破烂不堪、被老乞丐随手丢来的“垃圾”，竟然是……

他猛地抬头，看向墙角！

那里空空如也，只有来往的人流和喧嚣的叫卖声，那个疯疯癫癫的老乞丐，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林默的心脏砰砰狂跳起来，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和狂喜瞬间冲上了头顶！

他奶奶的！这哪里是疯乞丐？这分明是隐世高人啊！陈老说的“老东西”，难道指的不是物件，而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