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药谷寒烟

晨钟惊雀

寅时梆子声碾碎残月,林墨在通铺角落触到沁凉的蝠纹木牌。疤脸汉子正抓挠胸口血痂,脓水渗入粗麻被褥。雪貂自房梁跃下,梅花瞳孔映着窗外掠过的引魂灯——猩红灯罩上的“药“字蜡痕未干。木剑铜铃骤然轻颤,檐角冰棱坠地,碎裂声惊破死寂。

骨简授令

执事堂内,青铜鼎吞吐青灰烟柱。独眼执事将骨简拍在案上,简面血色小篆流转:“七日采三株二品冰须草“。林墨指尖刚触及刺骨寒意,篆文竟化作蜈蚣钻入皮肤,在腕间烙下三道青痕。他瞥见疤脸汉子腕上五道旧疤,最深那道几乎见骨。

腐蓑裹身

领到的药篓泛着尸臭,蓑衣内衬粘着风干皮肉。麻脸少女展开蓑衣时,数十只透明蜘蛛喷涌而出。执事长鞭划过,蛛群化作血雾。“戌时不归,“执事舔舐鞭梢血迹,“这蓑衣就是裹尸布。“

残符引路

穿过刻满咒文的玄铁门,引路符在雾中燃起幽蓝鬼火。林墨数着青石板裂痕,第七十三步时符纸骤然自燃。雪貂突然冲向右侧枯树——树皮上赫然是他昨日留下的剑痕。众人这才惊觉,已在迷雾中绕行三圈。

腐骨桥

腐木桥爬满荧光苔藓,桥下黑水翻涌着森白指骨。疤脸汉子刚踏上桥板,朽木突然裂开锯齿状豁口。林墨拽着他滚回岸边时,半截小腿已被咬去,断骨处滋滋冒着黑烟。

血藤缠

对岸峭壁垂下猩红藤蔓,藤身布满婴唇般的吸盘。麻脸少女抛出药锄试探,藤蔓暴长三丈绞碎锄柄。雪貂颈毛倒竖,前爪伤口渗出金丝血珠,藤蔓竟如避蛇蝎般缩回。

岩隙藏锋

林墨贴着湿滑岩壁挪动,木剑在青苔刮出刻痕。岩缝中突然探出青灰手臂,握着缠鲛绡的锈剑——正是昨日瘴林那具白骨的佩刃。剑柄残留的指印,竟与他手掌完美重合。

初采灵药

绕过盘蛇状树根,岩缝中浮现冰须草的幽蓝荧光。六片霜纹叶托着冰晶花苞,根须缠绕着半截人类指骨。林墨刚挥动药锄,地缝传来细密啃噬声,雪貂发出尖锐的预警低吼。

噬金蚁潮

赤红蚁群从地缝涌出,麻脸少女点燃火折子,火焰竟瞬间被蚁群分食。疤脸汉子挥篓砸去,竹篾转眼被啃成蜂窝,黍米粒在半空化作齑粉。

冰髓救命

林墨怀中玉瓶突然炸裂,雪貂的冰晶血珠泼洒而出。蚁群触及血珠,瞬间冻成赤红冰渣。雪貂跃上肩头,金瞳映出岩壁上的隐蔽裂缝。

鬼面蛛巢

岩缝内布满黏腻蛛网,倒悬的鬼面蛛卵泛着磷光。麻脸少女蓑衣被黏液粘住,撕扯间惊醒蛛卵。疤脸汉子挥刀斩破,绿汁腐蚀刀刃,卵中蜷缩着缩小的人脸。

蝠影迷踪

穿过蛛巢时,林墨后颈发凉。石棱上倒挂的吸血蝠群蠢蠢欲动。雪貂咬破他指尖,血珠抛出瞬间,蝠群疯狂争抢。众人趁机躲进侧洞——洞口残破的符纸,“镇“字缺了最后一笔。

毒瘴凝晶

洞穴深处飘来七彩毒雾,雾珠在石笋尖凝成糖霜结晶。麻脸少女蓑衣突然收紧,纤维中钻出透明蠕虫。林墨挥剑斩断腰带,蓑衣落地化作腥臭黄水,露出内衬缝着的半张人皮。

悬尸灯

转过弯道,百余具尸体倒悬洞顶,天灵盖插着燃烧的白烛。烛泪滴落,在下方石台汇成血洼。疤脸汉子突然指着某具尸体:“那...是我上月失踪的胞弟!“

烛龙目

尸群中央石台上,浸泡着两枚烛龙眼珠。麻脸少女刚要触碰,血泊中浮现扭曲人脸。雪貂跃起,金瞳与红光相撞,悬尸们空洞的眼眶同时睁开。

冰须花开

石台后方裂缝中,三株冰须草同时绽放。花苞舒展,霜叶奏出凄凉安魂曲。林墨药锄未落,灵草突然卷住锄柄,从岩缝拽出双目紧闭的青衫少年。

药人现世

青衫少年胸口微弱起伏,脖颈插着七根封魂钉。冰须草根须从他七窍钻出,开着细小白花。麻脸少女突然跪地干呕,吐出带血冰碴——与昨日井水中的白花一模一样。

封魂钉阵

林墨用木剑挑开少年衣襟,封魂钉排成北斗状。雪貂咬住他袖口猛拽,藏书阁残卷掉落——《药渣录》残页画着七星钉魂阵,朱砂批注刺目:“四灵根者尤宜养药“。

地龙翻身

洞窟剧烈震颤,烛龙目迸发血光。悬尸挣脱绳索扑来,疤脸汉子挥刀,刀刃却被肋骨卡住。麻脸少女引燃符纸,火焰竟顺着白烛倒烧,燎焦了她的刘海。

雪貂显威

雪貂额间睁开第三目,金光劈开血雾。扑来的悬尸被冻成冰雕,林墨腕间青痕灼痛,冰须草根须刺入皮肤疯狂吸食。

同门相残

疤脸汉子突然挥刀砍向林墨,刀锋被冰须草根须挡住。“带回药人抵例钱!“麻脸少女甩出淬毒银针,针尖泛着蚀骨散的幽蓝。

冰晶爆

林墨催动体内寒气,昨日毒血在经脉凝成冰针。冰须草剧烈抽搐,雪貂第三目金光暴涨,洞顶钟乳石坠落,将疤脸汉子钉在石壁。

烛龙泣血

烛龙目滚落血泊化作琥珀,木剑龙吟震碎悬尸。冰须草卷着少年缩回岩缝,少年突然睁眼嘶吼:“毁掉...谷底阵眼...“

寒潭倒影

逃出洞穴时,夕阳染红寒潭。林墨掬水痛饮,水面倒影诡异地笑了。雪貂击碎倒影,潭底浮现巨大七星阵图——阵眼处的青铜剑柄,缠着的鲛绡残片与他怀中的完全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