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我不是元尊，只是曾经被逼急的周元

结界之上，天地骤然变色。

原本死气沉沉的二圣躯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皮肤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裂纹。

那些裂纹中渗出粘稠如沥青的雾气，在空中交织缠绕，渐渐凝聚成一张足有山岳大小的狰狞面孔。

那张脸扭曲变形，时而呈现老者模样，时而变成青年，最终定格在一张融合了二圣特征的恐怖面容上。

“桀桀桀...”

刺耳的笑声如同千万把钝刀刮擦着众人的耳膜，那张由黑雾构成的面孔张开血盆大口，声音里混杂着金属摩擦般的回响：

“不愧是你啊周元！”

黑雾翻滚涌动，表面不断凸起凹陷，幻化出无数张痛苦扭曲的人脸。那些人脸张大嘴巴，发出整齐划一的尖啸：“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曾经的元尊多么威风，杀伐果断，六亲不认！现在却为了几个蝼蚁...“

“周元！你变了！获得感情的你是如此的软弱不堪！”黑雾突然收缩，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声音变得更加尖锐，“曾经的你何等冷酷无情，如今却甘愿被这些蝼蚁束缚！”

“知道我们那个世界的你为什么会输吗？他太自大了！”

黑影继续嘶吼着，声音中带着某种病态的兴奋：“说起来，多亏了携带系统的域外天魔，我们是真的没想到那些家伙的脑子里有那么多鬼点子！”

黑雾突然扩散，形成一幅幅流动的画面——另一个时空中，与周元长相相似的男子被无数锁链束缚，而那些锁链的另一端，连接着一个个模糊的人影。

“只要把那个'周元'所珍视的一切好好掌握在手中，他就会心甘情愿的赴死。”黑影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如同毒蛇吐信，“说起来，如果不是敌人的话，我们是真的很欣赏你这个周元！”

画面再次变换，展现出年轻时的周元——眼神冰冷，周身杀气几乎凝成实质，脚下踩着无数尸体。

“看看你当初，什么都没有一丝牵挂都没有！那带着仇恨的眼神，要是能是我圣族之人就好了！残忍、不择手段！无牵无挂，随心所欲！那个时候的你比我们更像圣族！实在是太美妙了！”

黑影剧烈抖动，仿佛激动得不能自已：“现在，你居然亲手给自己套上了枷锁！感情…哈哈哈哈，不错不错，你心真大呀！真不愧是重情重义的元尊！”

“闭嘴。”

周元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利剑劈开了所有嘈杂。天地间骤然安静下来，连风声都消失了。他松开怀中的武瑶，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金色的源气从他指尖流淌而出，如同最上等的丝绸，轻轻缠绕在武瑶腰间。

“周元！”武瑶挣扎着想要抓住他的衣袖。

“乖，先休息。”周元没有回头，声音温柔得能融化坚冰，“等我处理完这些...垃圾。“

当最后一个词落下时，他周身的气息骤然改变。

“轰！”

狂暴的源气如同火山喷发，从他体内冲天而起。那金色的光柱直插云霄，在空中凝聚成一条万丈金龙。龙鳞闪耀如烈日，每一片都铭刻着古老符文。龙吟声震碎方圆千里的云层，露出湛蓝如洗的天空。

周元踏空而行，脚下绽放出一朵朵金色莲花。那些莲花并非幻象，而是实质化的源气结晶，每一片花瓣都蕴含着足以毁灭山岳的力量。

他停在黑雾面前，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你们刚才说...我软弱？”

他停在黑雾面前，嘴角勾起一抹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

下一秒，他的声音如九幽寒冰，字字诛心——

“你们这种连畜生都嫌脏的渣滓，也配评价我？”

“活了数万年，骨头里榨不出二两脑浆，难道忘了你们那个'了不起'的圣神，是怎么被我满世界追杀的哭爹喊娘的？”

黑雾剧烈翻腾，想要反驳却发不出声音，仿佛被无形之手扼住了咽喉。

周元继续向前迈步，每走一步，黑雾就后退一丈：“圣族？呵，一群躲在阴沟里啃尸体的蛆虫，也敢自称神圣？”

他忽然抬手，五指张开又猛然收拢。黑雾中传来凄厉的惨叫，二圣的残魂被硬生生挤压成一团。

“你们那个圣神，是不是脑子被驴踢过？派你们两个废物来送死，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

周元的手掌缓缓旋转，黑雾如同被放入绞肉机般扭曲变形。惨叫声越来越尖锐，最后几乎超出了人耳能承受的范围。

“活了数万年还被毛头小子按着打的废物！整天'本座''本座'地叫，怎么？是爹娘死得太早没人教你好好说话？！”

他忽然加重力道，黑雾中传来清晰的骨骼碎裂声。

“哦，我忘了——”周元忽然笑了，眼神却冷得骇人，“你们圣神自己也是个没爹没娘的杂种，难怪养出你们这种连投胎都嫌浪费轮回道的垃圾。”

“你……！”魔劼黑照的残念剧烈颤抖，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挤不出来。

周元五指猛然发力，二圣的残魂如烂泥般被捏爆，凄厉的惨叫响彻天际，黑雾化作无数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放心，你们的圣神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们。”他甩了甩手，像是沾上了什么脏东西，“到时候，我会让他亲口告诉你们——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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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知名的一道空间中，圣神发出了尖锐的哀嚎，不仅仅是周元的冷嘲热讽，更多的是周元在圣神神识反噬时下的黑手。

那猩红色的龙影如同附骨之蛆，难以摆脱。

“周元！这次我一定要摧毁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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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界内，众人鸦雀无声。

周麟咽了咽口水，小声对妹妹道：“老哥这嘴……是淬了毒吧？”

周雨晴呆呆点头：“我现在相信他是真能把人气活又气死……”

看着面不改色的周元，武瑶轻声道：“骂得不错。”

周元低头看她，冷峻的眉眼终于柔和几分：“还行，没发挥好。”

聊天群众人：“……”

这叫没发挥好？！

还有…为什么感觉被喂的饱饱的！

城内，残存的魔王君和圣族军呆若木鸡。他们最大的倚仗，两位顶尖的圣族古圣，就这样被周元轻描淡写地抹杀，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元尊大人饶命！”一名魔王士兵突然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

这仿佛是一个信号，其余侵略者纷纷效仿，转眼间跪倒一片。有人甚至吓得失禁，空气中弥漫着尿骚味。

周元皱了皱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我有名字，我叫周元，不是元尊！”

他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跪地求饶的敌人浑身颤抖。此刻的周元站在那里，衣袍无风自动，眼中金光流转，宛如天神下凡。

随后，又喃喃自语道：“只是曾经被逼急眼的周元....”

武瑶轻轻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没事....都过去了，你不是一直说要向前看吗？”

周元看向她，眼色变得柔和：“对...向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