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既是她想的龌龊,那便和离
- 农家娇娘和离后,侯爷他肠子悔青
- 威留现
- 2083字
- 2025-04-18 12:46:45
“娘,我和菀菀发乎情,止乎礼,并非你和阿妤想的那么龌龊。”
“倘或我愿纳菀菀为妾,阿妤又如何做得这当家主母多年?”
“娘也知阿妤行为粗鄙,大字不识,后宅庶务一窍不通,原不适合坐在这个位置。”
谢妤坐在薛老太君下首,平静的眸光淡淡望向跪在堂中的女子——宁菀。
与宁菀的肤如凝脂、弱柳扶风不同,谢妤骨架宽大,身长八尺,由于自小生活在庄子上,皮肤晒成健康的小麦色,也没裹脚,脚掌宽大,跟男人无异。
不过,她从未自卑过,只因若不是她这副身躯,薛祁深早在那年祈福下山之时,就被劫匪所杀,哪来如今的高官厚禄,权倾朝野?
她也从不知,成亲三载,与她夜夜笙歌的夫君,心里竟是这样看待她的。
她虽出身不佳,却见惯了庄子上的平凡夫妻,举案齐眉,凡事有商有量,不会嫌贫爱富,贬低嫌弃,也不会道貌岸然,朝三暮四。
跪在地上的宁菀梨花带雨,“表嫂,表哥为我选的未来夫婿出尔反尔,我伤心落泪,便借了表哥肩膀……未曾想,叫表嫂看见,误会了去。”
薛老太君寒着脸,她书香门第出身,看不惯形容粗鄙的儿媳,道:“我儿与你成亲三载,莫说纳妾,连个通房都无。今日事出有因,还是菀菀,你都要闹到我跟前来,他日若是真要纳妾,你岂不是要闹得人尽皆知?”
看着蹙着眉,一脸不快的薛祁深,谢妤心底叹了口气,缓缓道。
“郎君华服美貌,仪表堂堂,与表妹甚为相衬,若是郎君愿意,便是放在身边又如何?”
不单宁菀停止落泪,就连薛老太君都愣住,“你这意思,是答应菀菀进门了?”
谢妤看向薛祁深,“郎君的意思呢?”
能在廊前当着下人的面,丝毫不顾礼义廉耻,与宁菀相拥,怕也早就生了与她在一起的心思。
他深邃的桃花眸微敛,“菀菀曾与我有过婚约,只是当年宁家出事,举家迁往涿郡,多年后菀菀投奔而来,我们已经成婚。”
谢妤抿唇,已知晓薛祁深的暗示,“郎君所言有理,表妹嫁给谁,娘和郎君都不会放心,不如嫁给郎君,薛府可保菀菀余生无虞。”
“表嫂……”宁菀破涕为笑,“菀菀早先便说,从未见过像表嫂这般通情达理之人。表嫂的大恩大德,菀菀没齿难忘。”
谢妤浅浅露出一个笑,似是豁达,似是坦然,薛祁深以为是她想通,颦紧的眉心舒展。
“阿妤贤淑,你放心,只是给菀菀一个名分,至于夫妻之实,绝不会有。”
谢妤淡淡道:“我相信郎君。”
“既然此事已经聊妥,那儿媳先行告退。”谢妤行礼,徐徐抬步,转身而去。
回到静香斋,谷雨呈上午膳,谢妤吃不下,让谷雨撤了,“薛烛呢?”
“小少爷去找表姑娘用膳,说未时回来。”
长眉拢起轻愁,谢妤苦笑,“唤他回来,就说今日我有急事找他。”
一刻钟后,谷雨去而复返,身后却空无一人。
谢妤早有预料,虽是她十月怀胎所生,薛烛却不黏她。
她教他蹲马步,他嫌累;给他亲手扎的灯笼做生辰礼,他嫌粗鄙;为他亲手做果子,他说自己手艺不好,又说君子远庖厨,以后不要做了。
渐渐的,儿子与她几乎无话可说。
可与宁菀,他便是待上整日都不嫌腻。
不需她打探,下人的闲言碎语就会传入她耳中,说宁菀与薛烛更像母子,又说薛烛性子安静,不喜打打杀杀,她做母亲的不会因材施教,整日强迫儿子做不喜欢的事,难怪会离心离德。
而宁菀,是涿郡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教薛烛读书写字,薛烛很喜欢,进步飞快,渐渐地,神童之名家喻户晓。
谷雨见谢妤神色落寞,心如针扎,噘着嘴抱怨,“小少爷也真是的,放着自己的娘亲不陪,整日赖在表姑娘的院子。”
“马上就是宁姨娘了。”谢妤扯唇喃喃。
谷雨越发难受,“夫人为何不说,少爷出生之时体弱,扎马步是大夫建议,若懒于行动,少爷活不过五岁。”
谢妤顿了许久,自嘲道:“罢了,夫君的心我守不住,儿子也亲近别的女人,可见我这个人,做夫人,做母亲,都是一塌糊涂。”
谷雨眼眶含泪:“夫人千万别这么说,夫人救过老爷性命,给了少爷生命。他们都亏欠于您,但您并不欠他们。”
谢妤闻声,聚拢的眉心散开,仿若明珠生辉。
“谷雨说的是,既然做不好这当家主母,那便不做了;既然他们父子另有钟爱,便要这钟爱之人代劳吧。”
谷雨呆住了。
不单是她的言语,还有她的笑容。
其实谢妤长得并不丑,相反,她五官大气明艳,只是肤色略黑,又不喜擦胭脂,就连盘髻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
除此之外,她喜鸦色斓袍,不喜艳色,更不如宁菀那般柔情蜜意,迎合薛祁深喜好。
但这些,都不是薛祁深三妻四妾的理由。
谢妤唤贴身丫鬟兰芳进来收拾妆匣,看谷雨依旧呆愣,拉了她一把,“傻了?”
谷雨愕然:“夫人是要离开薛府?不要老爷和少爷了?”
谢妤:“嗯。”早在薛祁深在堂上,对宁菀露出怜惜之情的那刻,她便生了离开之意。
不与薛祁深争辩,不与宁菀争锋,不与薛老太君抗争,不是惧怕,而是不愿。
她不是第一天行事粗鄙,也不是第一天大字不识。
为何当初未嫌,今日却旧事重提?不过是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人人都是利己的,既然改变不了旁人的想法,那就努力改变自己。
说好未时归来的薛烛,又晚到了半个时辰,且一进静香斋,便是朝谷雨大呼小叫,“说好的酥酪呢,怎么未见?是不是她又偷懒了?”
谢妤拨开珠帘,头一次冷着脸,“酥酪步骤复杂,今日未准备材料,我让下人给你去府外买。”
薛烛:“以前都是你亲手做,今日怎么推脱?我与宁娘亲说好了,要带去给她尝尝的,却因为你的懒惰食言,你简直该死!”
“薛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