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主仆博弈

“这不再是游戏了。”达米安·夜影盯着手中的镀金怀表低声说道。

“什么不再是游戏了，主人？”菲一边颤抖着给达米安穿衣，一边问道。她不得不站在凳子上才能够到达米安的肩膀，由于失血过多，她几乎站不稳。她很想依靠达米安的肩膀支撑自己，但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还不想死。她知道主人厌恶任何形式的身体接触。

“别跟我说话。”达米安冷冷地回应道，“从今天起，你要时刻在我视线范围内。如果你离开我的视线哪怕一刻，我只能把你关进笼子里。明白了吗？”

菲正帮达米安整理领带的手停住了。她心想：他知道我逃脱了他的精神控制吗？她的心思飞速运转，试图找出被发现的原因。

达米安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露出尖锐的獠牙，仿佛能读出她的想法。菲虽然害怕，但还是迅速点了点头。她继续给达米安穿衣，动作变得更加急促，只想尽快逃离眼前的怪物。

当菲弯腰帮他系鞋带时，达米安打开怀表，看着表盖内的小镜子。

念动力[C级]——也称作心灵感应，是一种无需物理接触就能影响物体的能力，通常表现为施加力、控制物体和移动物质。念动力是心灵魔法学派的重要技能。

（新）心灵感应[F级]——可以超自然地传送或接收他人的思想和记忆。以F级的心灵感应，我应该只能读取一米范围内一个人的表面思想。不过，可以在五米范围内向一个人传送思想和记忆。真是个有用的能力。

幸好，升级机制似乎和游戏一样。每当玩家将某个魔法学派的技能提升到D级以上时，就会获得一个新的技能。因为我将心灵魔法和念动力提升到了C级，所以获得了心灵感应作为奖励，但它是从F级开始的。

然而，升级方式似乎有所改变。在游戏中，要升级技能，唯一的途径是通过与怪物战斗或在训练场练习来获得经验值。经验值是什么意思呢？就是经验。在一个游戏世界里，开发者会为玩家提供获取经验的方法，但既然这里不再是游戏世界，为什么我还需要去训练场获取经验值？为什么不能在洗澡时练习？

但即便如此……为什么我升得这么快？难道这个世界认为我对念动力的使用已经达到了C级标准，所以自动晋升了？我做了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达米安回忆着自己第一次使用念动力时的情景：当我把怀表从桌子上移到床上时，我非常专注地操纵它悬浮在空中……但在洗澡时，我专注于死亡标志，只是下意识地控制着怀表？

要达到C级，是不是需要能够在潜意识中控制物体？真麻烦。在游戏里，我只需要在能获得经验值的活动中使用技能，但现在规则变了。嗯，那我要怎么升到B级呢？也许我应该尽可能多地使用念动力，争取尽快升级。

“主人，您又走神了？”达米安沉浸在思考中，时间不知不觉过去了很久。菲已经帮他穿好了衣服，女孩看起来很疲惫。

“看样子你想说什么。”达米安说，“说出来吧。”

“主人，对不起打扰您，但我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而且您喝了这么多血，我现在感觉很虚弱。”达米安确实有些愧疚，于是点了点头。“这可以理解。去准备食物吧。你可以走了。”

“但是主人，您说过我不能离开您的视线。”达米安心里暗骂自己。也许真的该把她关进笼子里？他转过身想让菲进笼子，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一个声音似乎从灵魂深处传来：“贵族从不食言，至少当面不会。”

当然，我的特质总是让我做事困难重重。这一定是[贵族气场]和[吸血鬼贵族]种族特性共同作用的结果，强迫我表现得像个贵族。不管那意味着什么。

“好吧，我跟你一起去。带路吧。”达米安挥了挥手，示意她往浴室门口走去。

“对不起，主人，我们没有食物了。我需要去买一些。”菲颤抖着说道。

达米安的指甲不自觉地伸长了一些，准备刺向这个烦人的女人的脖子。人类怎么能对吸血鬼贵族顶嘴？简直不可思议。他眨了眨眼，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冷静下来。难怪吸血鬼令人畏惧。

我被困在这个疯狂的嗜血精神病患者的身体里。真倒霉。

“反正我还要在周一开学前去大学图书馆。你可以在校园里的小吃摊买午饭。”他冷冰冰地说，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控。

“明白了，主人。”菲点了点头，目光停留在他的指甲上，然后离开了房间。

达米安正要跟出去，突然注意到桌上整齐摆放着一副白手套。他灵机一动。这个身体讨厌触碰东西，而他又需要练习念动力。何不一举两得？

达米安将手插进他那量身定制的酒红色裤子口袋里，用心灵和魔法召唤出两副白手套。同时操控两个物体需要更多的专注力，但他很快就适应了，手套在他周围旋转。

不错，这样可行。我可以命令这些手套与外界互动，这样既能避免触发我的[洁癖]，又不用亲自触碰任何东西。

菲看到他走出房间时，两副白手套在他面前悬浮着，显得十分惊讶。她的反应是可以理解的。念动力是所有魔法学派中最难掌握的，所以连他自己也对这种程度的操控感到惊讶。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达米安一直在练习。他成功让手套握拳，虽然还不能完全控制每个手指，但他觉得再多练习几次就能掌握。

“带我去书房。”他命令道。

菲点点头，沿着走廊走去。自从达米安搬进来后，吸血鬼就把客房改成了书房。但由于他太懒，更喜欢躺在床上翻阅魔法学院的文件。他在床边放了一张桌子，靠几个枕头支撑着坐起来，方便查阅文件。

达米安站在书房门口，并没有完全走进房间。而是用念动力让两副手套进入房间。他用右手打开了桌子旁边的小抽屉，左手则抓出一把硬币。

达米安知道这是菲在游戏中用来购买银镀刀的钱。以前的达米安过于自大，竟把这些钱放在未上锁的抽屉里。

以前的达米安做梦也不会想到，他的血奴竟然打破了血液魔法的控制，偷走这笔钱买了一把银镀刀来谋杀他。

达米安观察着菲的反应。令他惊讶的是，她对取走这些钱毫无反应。他原以为会看到绝望，但她显得很平静。

他确保自己离她很近，用心灵感应读取她的表面思想，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她对这些钱毫不在意，满脑子只想着食物。

难道她还有其他藏钱的地方，所以不在乎我用这些钱？还是我的心灵感应等级太低，她演技太好？这个问题需要调查。

有了这些钱，他们可以支付午餐和其他进城所需的费用。是时候出发了。

“好吧，菲，跟我走，低下头。如果你敢耍花样，我不介意立刻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