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律师点头：“所以我得小心行事。警方那边可能也有他们的人，我不能走正规渠道。“
第二天，吴律师借口处理法律文件离开了医院。他首先去了程默的公司，调取了停车场监控。画面显示，在程默声称自己留宿公司的那个晚上，确实有人开走了他的车——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但身形与赵明辉极为相似。
接着，吴律师前往交警大队的事故车辆存放处。凭借律师身份和一点人际关系，他得以查看肇事车辆。那是一辆黑色SUV，车头严重损毁，但行车记录仪奇迹般地完好无损。
“这个我们能带走吗？作为案件证据。“吴律师询问值班警员。
警员摇头：“案件还在调查中，所有物证都不能动。“
吴律师早有准备，他趁警员接电话的空档，迅速拆下行车记录仪的存储卡，用事先准备的空白卡替换。整个过程不到十秒。
回到办公室，吴律师将存储卡插入读卡器，连接到电脑。正如他所料，存储卡上的数据被格式化过，但专业软件可以尝试恢复。
三小时后，经过多次尝试，软件终于恢复了部分视频文件。吴律师屏住呼吸，点开最后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显示的是车祸发生前的景象。程默的车正行驶在城东高速出口处，突然一辆黑色SUV从侧面加速冲来。在撞击前的瞬间，画面捕捉到了SUV驾驶座上的人——正是赵明辉，他脸上带着冷酷的决绝，丝毫没有刹车的意图。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视频中还录下了车祸前几分钟车内的对话：
“你确定他会在那个时间经过？“这是赵明辉的声音。
“放心，我打电话骗他说家里水管爆了，他一定会走那条路。“林薇的声音清晰可辨，“记住，要看起来像酒驾事故。“
“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警方认定是意外，保险金一到手我们就离开。“
“我等这一天太久了...“林薇的声音带着笑意，“五年婚姻，终于要解脱了。“
视频在撞击的瞬间中断。吴律师双手发抖，额头上渗出冷汗。这远比他想象的更可怕——一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只为保险金和财产。
他立刻拷贝了视频，做了多个备份，然后联系了最信任的警官朋友。在确认对方与赵明辉没有关联后，吴律师将所有证据交给了他。
“我的天...“警官看完视频后脸色苍白，“这简直是教科书级的谋杀案。我会立刻申请逮捕令。“
当吴律师回到医院时，已是次日凌晨。程默醒着，眼中布满血丝。
“找到了。“吴律师简单地说，将备份的视频给他看。
程默看完后，长时间沉默，最后只说了一句：“我早该察觉的。“
“不是你的错。“吴律师安慰道，“谁会想到同床共枕的人...“
话音未落，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林薇和赵明辉站在门口，脸色异常。
“吴律师，这么晚还在啊。“林薇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冰冷，“在和我老公聊什么呢？“
赵明辉的目光落在程默手中的平板上，脸色骤变：“把那个给我！“
吴律师挡在病床前：“警方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你们逃不掉的。“
林薇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程默感到陌生：“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她从包里掏出一把手枪，“把存储卡交出来，否则...“
就在这时，走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警笛声。赵明辉咒骂一声，拽着林薇转身就跑。
五分钟后，警官带着警员冲进病房：“他们跑了，但我们的人已经在楼下设了路障。“
吴律师长舒一口气：“视频证据我已经发给你了，足够定罪。“
程默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五年的婚姻，竟以这样的背叛收场。但至少，他活下来了，而真相终于大白。
窗外，警笛声渐渐远去，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照进病房。噩梦即将结束，而新的一天，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