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暗流涌动

清理干净的营地看上去顺眼很多。

卢卡斯离开窗边，来到桌前，桌面上摊着一张以营地为中心的手绘地图。

图中不仅标注了周边三栋高楼，还有一条连接大楼外侧主干道的小道。

这就是目前已经清理过感染者的区域。

但这对整个无人区来说只是冰山一角，他们还有很多区域从未涉足过。麻烦在于，他们清除一个地方的感染者，过一段时间，又有新的感染者出现。

这种日复一日的生活，是卢卡斯最不愿意看到的。

他拿起今天统计的工作进度。

清单上详细记录了大家的工作内容，总体看下来，分工都算合理。

卢卡斯便决定以此为标准，要求明天重建围栏的工作至少要达到今天的强度。

处理完工人的工作统计，卢卡斯照常切换视角检查营地，在看到隔壁楼房时，阿米娜母子提到的饲养房浮现脑海。

只是，楼房不属于他们的领地，卢卡斯只能在外查看。

整栋楼房由水泥制成，从左到右数一共有5个房间。

如果把云端塔的回廊和这栋楼房连接，那么连接位应该在二楼。

另外，考虑到饲养动物的体型，卢卡斯认为，现阶段，这栋大楼完全可以用来当作饲养楼。

稍作规划后，卢卡斯躺在床上，困意渐浓。每天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他的身体渐渐有些吃不消。

好在已经慢慢习惯云端塔提供的安全，他半夜惊醒的习惯也在慢慢改掉。

......

清晨。

卢卡斯照旧开门。

来到营地，呼吸着来自大自然的新鲜空气，这是卢卡斯上一世就养成的习惯。

只不过，在这里，他们本就身处自然，也没有污染空气的设备，出门便能闻到新鲜的空气。

就在卢卡斯慢悠悠地在营地里散步时，埃克塞尔和里昂从楼梯上和他打了个招呼。

“两位早上好，”卢卡斯瞄了眼捂着脑袋的埃克塞尔，“埃克塞尔，你昨晚睡得怎么样？”

“不太好，”一提到这件事，埃克塞尔稚嫩的脸上多了些哀怨，“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我竟然和麋鹿在说话。”

“它竟然能听懂。”

“没事，就当是个梦。”卢卡斯看了看里昂，忽然有了主意，“干脆，你和里昂出去转转，看能不能找到其他动物的踪迹。”

“里昂，你有时间吗？”

昨日已完成三栋楼排查，清除了迷路的感染者和孢子菌落。今天的排查对于科尔来说，也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

里昂自然没有拒绝。

两人来到篝火旁开始吃饭。

大家陆陆续续下楼，吃过早饭，开始了今天的工作。

莱纳将工具分发给每个工人后，领着大家前往主干道。

道路与建筑表面野草疯长，窗户和大门都是黑乎乎的。汽车就停靠在路边。

阳光穿透鹅掌楸的叶子，如黄金般灿烂。

这些曾经是用来装饰的树，在没有人为的修剪干预后，生长得极为茂盛。

工人开始砍树。

里昂留下埃克塞尔，独自去往另一侧的街道探查。

漫长的等待中，卢卡斯来到埃克塞尔身旁，递上半碗水。

“多喝点，趁这个时候休息下，慢慢就会好受点。”

埃克塞尔接过碗，大口大口将水喝了下去。

现在，每个人的水配给量都是有限的，能得到这样半碗水，埃克塞尔很是感激卢卡斯。

“可是，卢卡斯先生，那个梦好真实。”

“我感觉就像真的。”

卢卡斯知道这可能是新能力带来的副作用，但他不打算告诉埃克塞尔这个真相。

“这个嘛，我也不清楚。”

“但你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有变化？”

埃克塞尔用水清洗掉嘴里米糊残留的涩味，缓缓开口。“我好像能感觉到...那些动物在恐惧中藏身的位置...”

“就像我能感觉到母亲什么时候会碰到危险一样。”

“确定吗？”

埃克塞尔摇摇头。

“但是，行不行，今天出去就知道了。”

也只能如此。

不过，卢卡斯倒没有这么心急。

一切的行动都要建立在安全的前提下，如果能察觉到动物在恐惧中藏身的位置。

这个恐惧的来源，会是什么呢？

“卢卡斯先生，我们需要吃多少只动物，才能开始养殖它们？”

埃克塞尔看向卢卡斯。

卢卡斯能感觉到，这个8岁的孩子，其实内心里还是不想伤害这些动物。

但在末世下，弱肉强食。

这些动物就算不被他们吃掉，也可能被其他人类或者野兽，感染者攻击。

卢卡斯望着远方，语气低沉。

“埃克塞尔，我们生活的环境就是这样残酷，如果对别人心慈手软，我们终有一天，也会成为别人的猎物。”

“你想看到自己的家人，我们的营地被别人占领和侵犯吗？”

埃克塞尔的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那你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吗？”

埃克塞尔用力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半小时后，里昂的身影出现在营地的街道外。

埃克塞尔跟上他，一直来到外侧的主干道。宽阔的马路上，已经躺着不少砍倒的树干。工人们依然在忙碌。

“来吧，埃克塞尔，我在这边找到了浣熊的痕迹。”

里昂在排查隔壁街道的过程中，发现了浣熊留在地上的粪便。

只是，他跟着浣熊留下的痕迹，发现痕迹消失在街道旁的楼房里。

这些楼房没有清理过，里面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

“这里面有苹果、草、还有鱼骨头，”里昂用树枝在粪便里翻找，“这小家伙吃得比我们好太多了。”

趁着里昂分析这个浣熊去过哪些地方时，埃克塞尔来到痕迹消失的楼房前。

里面黑乎乎的，什么也看不见。

“嘿，小心，注意那些窗户！”里昂注意到埃克塞尔离窗户太近，赶紧将他护到身后，“小心点，窗户后面很可能就有感染者。”

说着，他拿起弓弩，悄声来到楼房黑漆漆的窗边，正往里看，一个人形轮廓在走廊闪现。

里昂侧身藏进墙角阴影，等感染者蹒跚走远后，又朝里看去。

在地上，发现了一只死去的浣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