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考进全班前二十名

勾股定理沉默。

年少轻狂：“喂喂，你不会又要睡觉了吧？现在还没到十点呢！”

勾股定理：“别急，我在整理思路。”

年少轻狂：“OK。”

约莫一分钟后，勾股定理的消息来了。

“没人的时候，你去爸妈的房间，打开他们五斗柜从上往下数的第二个抽屉，看看最里面有没有一个文件袋。”

年少轻狂：“？？什么意思？”

勾股定理：“别？了，按照我的话去做。”

陈云舒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往外看。

老妈和老爸都在客厅，陪着陈云浅玩。

他轻手轻脚地进了他们的房间，按照勾股定理所说，拉开了五斗柜的第二个抽屉。

里面还真有一个牛皮纸做的文件袋。

年少轻狂：“我看到文件袋了，接着呢？”

勾股定理：“打开它。”

文件袋里面是一份病历，封面上写着苏容的名字。

陈云舒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慢慢将它打开。

等看清上面的内容后，陈云舒只觉得胸口像被塞进了一团浸水的棉花，闷得喘不过气来。

……

将小家伙哄睡了，苏容边从女儿房间出来，边揉着腰。

腰疼是她的老毛病了，这些年里，她总是店里家里两头忙，久而久之，就落下了一个腰间盘突出。

几年前，医生就建议她开刀，但做完手术还至少要卧床两个月，之后的一年半载，也不能干太重的体力活。

当时她就拒绝了。

不能干活可不行，家里、店里那么多事儿，还有两个孩子要照顾……

小舒他爸也劝她手术，可她也舍不得将这么多事情全扔给他一个人扛。

何况她要是手术了，他还得多照顾一个人……老伴老伴，是老来做伴，不是老来折腾别人的。

她坚持选择保守治疗，倒也挺了好几年。

只是这腰，却还是一年比一年的疼了。

稍微累一点儿，就感觉腰疼得像要断掉，连止痛贴都快没了效果。

前些时，医生说再拖下去，做手术的效果就差了，风险也会大了。

不过小舒马上要高考，这几年还是先撑一撑吧，等他上了大学，她再考虑做手术的事……

走到陈云舒的房门前，苏容伸手推开了门。

“咦，人呢？”她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正困惑着，听到厨房传来水声。

过去一看，陈云舒正在洗碗。

苏容揉了揉眼，很不可思议。

她说：“平时让你洗碗比登天还难，今天怎么这么自觉了？”

陈云舒头也没回，“我想帮你做点事，不行吗？”

声音瓮翁的，就像鼻子被什么东西塞住了。

“好了，这种事不用你做，你能认真读书，妈就很开心了。”苏容边说着边走过去，伸出手，“来，给我吧。”

“不，我会洗的。”陈云舒低着头，手上的动作不停。

苏容拗不过他，只能随他去了。

她靠在厨房门边看着，心里想，今天太阳怕是真打西边出来了。

陈云舒用洗洁精将碗筷都清洁了一遍，又用清水反复冲洗，直到洗得干干净净，再用厨房纸巾擦干，才将它们收起来。

等他转过身时，苏容才发现，儿子的眼圈红红的，里面似乎还蓄着一汪眼泪，顿时愣了。

“哎，这是怎么了，这么大的男孩子了，怎么还哭鼻子……”

陈云舒抿了抿嘴，突然快步上来，张开双臂，一下搂住了苏容。

凑近后他才发现，妈妈的鬓角已经有几缕白发。

他有多久没好好抱过她，没好好看过她了？

小时候，他是很粘妈妈的。

但在上初中后，他认为自己已经长大了，是男子汉了，再和小时候那样粘着妈妈，是一件很丢人的事儿，就再也没有和她这样亲近过。

其实他也知道，老妈的腰不太好，但从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甚至需要手术。

他一直将老妈对自己的照顾视为理所应当，甚至连学习都做不到不让她操心！

这一刻，陈云舒觉得自己真是太自私了！

简直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子！

“妈……”

苏容被这一搂弄得有些猝不及防，儿子的声音又和小狗般委屈巴巴，顿时心都要软化了。

“哎哟，这是怎么了……”

突然，她想到什么，一下紧张起来。

“是不是在学校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和妈妈说，妈妈帮你做主！”

“没有。”陈云舒搂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肩窝中，吸了下鼻子，瓮声瓮气地说，“我就是想抱抱你，感觉好久好久没抱过你了……”

苏容便搂着他，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嘴里说：“怎么回事，都比妈妈快高一个头了，还这样撒娇，像什么样子……”

她的语气有几分嫌弃，心里却和吃了蜜糖般的甜。

陈云舒又说，“妈，我知道你腰疼了好久了，你还是找时间去做个手术吧，这样才能好起来。”

苏容一愣，随即笑道：“没事儿，不用手术，多歇歇就好。”

“妈，我是认真的。”陈云舒几乎是恳求了，“去做手术好不好？”

苏容觉得有些好笑，到底还是个孩子，“做手术”三个字说起来轻飘飘的一秒钟，现实里哪有那么容易？

“别说傻话了，家里店里全都是事儿，做手术至少得休息好几个月，你爸爸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好啦，妈妈的腰你别管，你的任务就是学习，其它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我会好好学习的，但你也要把手术做了！”

苏容还是摇头。

这时，陈正岳过来了，困惑地问：“你们母子俩在争什么呢？”

陈云舒没回答，只是看着苏容，咬了咬牙，蓦地大声道：“这样，如果这次的期末考试，我能考进全班前二十名，你就去做手术，行不行？！”

苏容和陈正岳都意外了。

夫妻俩微张着嘴，异口同声，“你说什么？”

陈云舒一字一句：“我说，如果这次期末考试，我能考到全班前二十名，老妈你就去把手术做了！”

“这怎么可能呢？”

夫妻俩都不太相信，他们对儿子的成绩心中有数，之前每次大考小考，别说全班前二十了，能突破倒数二十名都可喜可贺。

“你们别管可不可能，就说答不答应！”

苏容无奈地笑了：“就是我答应了，你也办不到啊。”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办不到！”陈云舒一脸倔强地看着她，“有志者事竟成，只要老妈你答应我，我一定说到做到！”

儿子严肃的神情和郑重的语气，反而让苏容有些好笑。

她随口道：“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

陈云舒立即道：“我们一言为定、驷马难追！”

“哟，还会用成语呢，”苏容笑着说，“妈妈是长辈，答应了你就肯定不反悔！”

“好！”陈云舒转身就走。

苏容/陈正岳：“你干什么去？”

陈云舒：“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