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什么也没做,冤枉啊!

沈妗淑匆匆整理了一下衣冠。

穿过回廊时,玉兰紧张的用帕子替沈妗淑擦拭额角的汗珠。

“小姐怎的出的这般多的汗。”

沈妗淑不语,只是加快了脚步。

见她前来,坐着的太监笑眯眯地起身。

“这位便是沈小姐吧?果然有灵气。”他夸奖完后,这才抖了抖手上的黄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闻沈氏女妗淑蕙质兰心,特召明日未时入宫觐见。”

沈妗淑战战兢兢的领旨。

叶衣舞上前偷偷给太监塞了一个荷包。

“这是给公公的茶钱,斗胆问一下,圣上为何要召见小女。”

太监颠了颠手里的茶包,这才开了口:“夫人不必担心,圣上是在与燕大人下棋时突然起了兴致。”

送走太监后,沈妗淑还跪在地上。

叶衣舞一把拉起来沈妗淑。

沈妗淑连忙求饶:“爹,娘,我可什么也没做啊!我冤枉啊!”

“是燕溪山。”叶衣舞倏然开口,“今早兵部传来捷报,你兄长生擒北狄左贤王。偏巧方才李公公说,圣上是在御书房与燕太傅对弈后突然下诏。”打量的目光看向沈妗淑,”他到底与你......”

“女儿真的不知!”沈妗淑急地跳脚。

原本是皇后想见她,怎么现在又多了一个皇上!

她眼前一黑,感觉都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翌日,沈妗淑战战兢兢地立在宫门外。

“沈小姐,请随奴婢来。”一位穿着杏色宫装的侍女向她福了福身。

听到宫女的声音,沈妗淑这才回过神来了跟上她的步伐。

穿过重重宫门时,沈妗淑的掌心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

“到了。“侍女在一座挂着“凤栖宫”匾额的宫殿前停下,“皇后娘娘正在等您。”

沈妗淑深吸一口气,刚要抬步,却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她回头望去,只见一匹通体乌黑的骏马疾驰而来,马上之人一袭官服,眉目如刀削般锋利。

“燕...燕大人?”她惊讶的看向来人,惊讶他为何出现在此处。

燕溪山翻身下马站在沈妗淑的面前。

他的目光在触及沈妗淑的瞬间变得柔和,但转瞬又恢复了往日的沉稳。

“沈小姐。”他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好巧。”

谢长砚骤然更加用力握紧手里的木偶。

在茯苓担忧的目光中,谢长砚逐渐恢复了理智。

“茯苓,去查一下沈妗淑这几日都去干了什么。”

茯苓心中虽百般不愿意,但谢长砚的话她从来都是言听计从,于是只能低着头应下。

茯苓走后,谢长砚强迫自己看书。

只是还没等他看多久,谢母便扇着鼻子走进来了。

“长砚,你这屋里什么熏香,熏的我头疼。”

说到这熏香,谢长砚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更疼了。

他喜整日整夜的看书,落下了头疾的毛病。

每每沈妗淑来寻他见他揉着头时都会心疼的掉眼泪。

随后她重金求已经隐居的神医出山,为他治头疾,又学会了替他揉,每每沈妗淑一套下来他的头疾就好上许多。

那神医脾气古怪,许多人求他出山他都不愿,他虽不知道沈妗淑用了什么法子,但也能猜出沈妗淑吃了多少苦头。

这熏香便是沈妗淑自己根据神医的药方自己制作的。

闻着这熏香,谢长砚也会看书更认真。

但这熏香前两日便用完了,他等了好几日也没见沈妗淑过来送。

原本他也有些不安,但听宋听澜说沈妗淑这几日都在同燕溪山温书,属实是没有机会。

但这几日燕溪山被召入宫,按理说沈妗淑应该有空了,但她却毫无动静。

现在的熏香也是茯苓找来的,但跟沈妗淑制作的毫无关系。

“长砚,长砚?娘在同你说话!”

谢母有些恼怒的挥了挥手。

谢长砚回过神来。

“母亲有何事?”

听到他这么问,谢母立马就抱着胸口冷哼一声。

“长砚,你知不知道这沈妗淑有多过分,她今日害得我在众人面前丢了脸,你告诉那沈妗淑,若是她不把东西换回来,她这辈子别想嫁进我们宁远侯府!”

谢母所说的东西正是沈妗淑之前所要回去的。

那日的事不知道被哪个多嘴的说了出来,她今日去赴宴时被狠狠嘲笑了一番。

谢长砚也有些烦躁,他那日及冠上带了不到一天就还给了沈妗淑。

“母亲,这原本就是将军府里的东西,这让儿子怎么开口。”

“我不管,你是我儿子,你得一切以我为重,要不是沈妗淑,你爹估计还被那狐狸精生的儿子迷着呢,但是这几日你爹知道了沈妗淑的事,就不愿意理我了,长砚,你快些派人去警告沈妗淑,莫要再耍脾气了!”

宁远侯虽有几房小妾,但子嗣却只有谢长砚这个长子跟王姨娘生的儿子。

这王姨娘是卖身葬父时被宁远侯盯上了,带回了府。

那时谢母刚怀上谢长砚,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宠爱王姨娘。

两年后王姨娘也生了儿子。

谢母觉得谢长砚要不是她这个主母所出,恐怕这世子之位也轮不到他了。

谢长砚最烦他母亲这副样子。

整日只知道争风吃醋,他从小就是被奶娘带大的,对奶娘的感情比谢母这个亲生母亲还要好。

想到她母亲跟沈妗淑要银子的样子,他就恨不得钻进地缝了。

这宁远侯府,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牢笼。

在沈妗淑面前,他若是不摆高姿态,他永远在沈妗淑面前抬不起头。

“我可是听到了那日你跟沈将军的对话,对,就是这样,纳沈妗淑为贱妾让她一辈子抬不起头,把所有嫁妆都给我保管!”

“母亲!”

谢长砚有些烦躁,“你监视我?”

谢母立马不乐意了,“你是我儿子,我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

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躲在不远处的孟锦云立马跑了出来。

她上前拉住谢母,柔声道:“姑母别生气,谢哥哥有些累了这才口不择言,锦云晚些陪您去买首饰。”

被孟锦云这么一哄,谢母的脸色这才好了许多。

谢母走后,谢长砚烦躁的起身。

“谢哥哥,你要去哪里?”

孟锦云叫他要走,连忙开口。

“随便走走。”

看着谢长砚的背影,孟锦云咬了咬唇还是没跟上去。

毕竟她怕她这一走上去,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付之东流。

她眼神阴狠。

沈妗淑,总有一天她会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