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犯罪证据确凿

第二类是有一些奏疏写的特别长的，多达二、三万字，但内容都是一些虚头巴脑的事情，没有一点事实事实，对于这类他直接把写奏疏的官员叫过来，痛斥一顿。

唯有少量的是真真切切写实际遇到的问题，以及相对应的建议。

时光匆匆，三天转瞬即逝。

东暖阁。

“恭喜皇上，剪除了魏忠贤的两个得力干将！”周皇后恭声道。

朱由检嘴角上扬，心情大好，应该说是自登基以来最开心的一次。

原来他已经收到李朝钦的密报，说已经查到三大殿监工的徇私舞弊问题，幕后黑手正是李永贞。

他当即下令将李永贞和许显纯关进监狱，等候刑部审判。

然而喜悦并未持续多久，朱由检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现在开心有点过早了，只有彻底扳倒魏忠贤，朕才能坐稳这皇位。如今胜负难料，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周皇后点点头，深以为然，关心道：“皇上说的极是，我看您最近日夜批改奏折，莫要太过劳累！”

说着，转身叮嘱太监徐应元：“徐公公，天气转凉，记得时刻提醒万岁爷增添衣服。还有别忘了叫御医多进点儿乌鸡汤……”

徐应元慌忙跪地叩首：“奴才该死，让娘娘费心了。前几日刚叫御医开了个进补方，今天早上挂了大风，奴才立刻给万岁爷换了件貂皮大褂，脚是每晚都会泡的。娘娘请放宽心，奴才一定会把万岁爷俯视好的。”

见朱由检目光呆滞，似在思索，周皇后轻声唤道：

“万岁爷，您在想什么？可将臣妾的话听进去了？”

“哦，朕在想方才的奏折。”

“什么奏折？”周皇后不解地问道。

朱由检给周皇后讲述了一遍，原来是浙江嘉兴贡生钱嘉征状告吕图南，但他弹劾魏忠贤的奏疏被吕图南退回了！

周皇后柳眉倒竖，怒道：“这吕图南是何人？竟敢如此胆大妄为！”

朱由检沉吟了一下：“一个通政使，不过，此事大有蹊跷！”

“怎讲？”

“钱嘉征一个贡生，本无资格给朕直接上奏，他只能通过把奏折递到通政司，然后由通政司封进，身为通政使的吕图南不会看不到。他把弹劾魏忠贤的奏疏退了回去，把弹劾他自己的却呈了上来，他的做法是不是很奇怪啊？”

朱由检缓缓地说道。

周皇后接着道：“是啊，确实很奇怪，现在要不要把他召进宫？”

朱由检摇了摇头：“不行，太晚了，你看钟，现在已是子时三刻了，等到明天再好好询问。”

……

第二天文华殿内。

朱由检目光如炬，盯着台阶下的吕图南，冷冷道：“吕图南，你可知道朕召你何事？”

“臣知道，是为浙江嘉兴贡生钱嘉征弹劾臣一事。”

“哦？这么说，钱嘉征的奏疏你看过？”

“臣看过，他污蔑臣是结党营私。”

朱由检站起身走到吕图南的身边，不解道：“你既然已经知道，为何又封进呢？难道不知道这对你影响很不好吗？”

吕图南不慌不忙，朗声道：“回禀万岁爷，封进奏疏是臣的职责所在，臣办的乃是国家公事，不是臣的个人私事。因此不管是不是弹劾微臣的，微臣都会秉公封进！”

“你倒是个坚持原则的人。”朱由检顿了顿，话锋一转：“那你为何又把弹劾魏忠贤的奏疏退回了呢？”

“因为他的称谓不合体式，臣命他重写。”

朱由检笑了笑：“钱嘉征弹劾你结党营私，你难道就不想反驳一下吗？”

“钱嘉征空口无凭，他举不出微臣结党营私的证据，就是微臣让他重写，也是照着规矩办事。微臣知道万岁爷英明神武，不需要微臣再自辩了！”

“好，你有理有据，朕不怪罪你！以后像钱嘉征这种一介贡生，不懂朝廷规矩也是正常的，要求每个人都按正规格式来写也是不现实的，甚至可能耽误了大事。你拿回去重新封进再呈上来。还有今后所有奏疏，都不要受限于正规格式。”

吕图南重重地应了一声。

待吕图南走后，朱由检心中兴奋，弹劾魏忠贤的奏疏不仅是朝中大臣了，就连一个浙江嘉兴的贡生都开始上奏弹劾他了，可见其人心尽失。

只需再添一把火，便可发动总共，彻底扳倒魏忠贤。

他仿佛看到了不远的将来，魏忠贤倒台的场景。

正想着，一阵熟悉的异香飘来，香味浓郁诱人。

可闻着闻着，朱由检就忍不住浑身燥热起来，心脏怦怦跳。

他心中一惊，看来这熏香和那药丸是一种货色啊。

朱由检急忙走出了屋，顺着香气一路寻过去，转了一大圈儿，忽然看见西暖阁背处墙缝中露出了一丝亮光。

他立刻派人把墙壁凿开，看到在墙夹壁处，一个小太监正在焚香。

小太监看到皇帝出现，吓得愣在了原地。

朱由检逼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焚香？”

等缓过神来，小太监跪伏道：“回皇上，从先帝在的时候，就开始在这里焚香了！”

“这是什么香？”

“这香名叫‘迷魂香’。”

“你这香哪里来的？”

“回皇上，是宫中遗留下来的。”

“朕再问你谁派你在这里当得差？”

见皇上脸上怒意，小太监浑身颤抖：“回、回皇上，是……九千岁。”

朱由检听后，一脚踢翻了香炉，大声斥责道：“从今往后，宫中不要再焚烧此香！否则，严惩焚香和指使焚香的人！”

说完便走开，但浑身还是燥热难耐，突然想到那日的张婉仪，便赶往她的住所。

……

竖日，文华殿。

“回禀万岁爷，现已查明李永贞犯罪证据确凿，据他交待贪墨了白银八十万两，牵扯的人物多达上百个，这是详细的奏疏，请皇上过目！”

说音刚落，刑部尚书乔允升就把手中奏疏递给了徐应元，由徐应元转送到朱由检的手中。

朱由检看完奏疏，气得浑身发抖。

建造三大殿总共花费大约五百五十七万辆，贪污的占了一成以上，足可以看出这些大明朝的蛀虫有多么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