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超度，好人卡

1860年，太平洋航线。

帆船行驶在风平浪静的夜里。

船舱之中，油灯轻微摇曳。

木头的腐朽味夹着汗臭，掩盖住已尽朗姆酒的余香。

墨尘与三个水手围坐一张矮桌，打着扑克。

满面红光的水手兴奋地将手中的底牌拍到桌上。

“黑桃9，加黑桃10，J，Q，K，同花顺！”

随后跳起来，一口亲在旁边人的嘴上，再将一只脚踩到桌上，嚷嚷道：“给钱，给钱！”

这是墨尘穿越到这个世界的第六个月，成为赏金猎人的第六周，登上这条捕鲨船的第六天。

也是追杀船上这群借着捕鲨之名四处劫掠村落的海盗人渣的第十六天。

最后一天。

船快靠港——时间到了。

无视水手伸过来讨钱的手，他将自己手中的黑桃A随意丢到桌上。

“10，J，Q，K，A，皇家同花顺。”

说着，从皮衣里取出转轮手枪，趁水手还呆愣愣看着桌上牌面时，将枪口对准他的头，扳下击锤，扣动板机。

随一声枪响，水手的头被子弹打歪，身体倒了下去。

【已超度一个海盗，好人卡＋6】

“转轮枪！”

另外一个水手反应过来，大喊一声。

墨尘调转枪口，扣下板机。

【已超度一个海盗，好人卡＋5】

还有一个水手。

他闭不住的嘴一直流着口水，缓缓从凳子上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黑洞洞的枪口，被吓得说不出任何的话来。

“你打牌一直输一直笑，别人讲话也听不懂，就是个没脑的傻子，根本做不了海盗的活……可惜长了一张像女人的脸，就被拉到这条船上。”

鼻涕眼泪口水一起流的水手闻言摸住自己的屁股，重重地点了点头。

“但还是个海盗。”

墨尘再一次扣下板机。

【已超度一个海盗，好人卡＋1】

额头上多出一个孔的尸体倒在地上，船舱内安静下来。

墨尘面无表情，依然坐在凳子上，打开手枪转轮，取出空弹壳，再将口袋里的三枚子弹填入弹巢。

一边装填子弹，一边检查眼前凭空浮现的面板。

【身体素质】

【力量：5/10】

【感知：5/10】

【耐力：5/10】

【敏捷：5/10】

【当前全部属性升一级所需20好人卡，至10级即达人类的极限】

【技能一览：】

【快枪手（基础）】

【当前此项技能升阶所需100好人卡】

【灵视（基础）】

【当前此项技能升阶所需80好人卡】

【当前拥有好人卡：20】

【好人卡获取标准：所超度恶人的邪恶指数＋该恶人杀人数】

“升级敏捷。”

墨尘于心中默念，看着【敏捷】后的数字符号从“5/10”变成“6/10”，而【当前拥有好人卡】则全部清零。

他感觉身体忽轻盈了不少。

连带着手上装子弹的动作都加快了。

面板消失，检查了眼满弹的弹巢，合上。

六颗子弹，还有十一个人要杀。

从第一声枪响到现在过去了一分多钟的时间。

甲板通往此处的旋转楼梯上已响起数道急匆匆的脚步声。

墨尘站起身，抬枪对准楼梯口，听准声音——

一枪，打中抓着鱼叉冲下来的第一个人。

再一枪，将紧随其后，来不及停下的第二人射倒。

就此无人再出。

楼梯上躺着两个痛苦呻吟的人。

随后的人小心翼翼地探出半颗头来，看了一眼墨尘就又缩了回去。

“是转轮枪，他身上有转轮枪！”

“我们也有枪，还有八个人，而他最多就剩四颗子弹！”

那半颗头的主人被一脚踢出来，在惊恐之中被墨尘一枪打成了真正的“半颗头”。

“三颗子弹，冲！”

话音刚落，在楼梯上堆着的水手就一口气全部冲了出来。

这群海盗手里的武器五花八门，有拿着刀的，鱼叉的，斧子的，甚至是一根拖把，冲出来的六个人里唯二让墨尘感到忌惮的只有那两个手持燧发枪的。

好在，对方的阵型相当混乱。

他抓住机会，先一枪干掉一个拿燧发枪的，随后取出腰间别着的匕首，凭更敏捷的动作，撞进举刀冲来之人的怀里，直取了对方心脏。

一个闪身，躲过侧边来的斧头，同时趁对方控不住前倾姿态，毫不费力地将匕首捅进这个人的胸腔之中。

就这样搞定了三个。

他向后跳一步，抓住直直刺来的鱼叉柄，借势一拉让对方挡在自己身前。

另一个一直拿燧发枪瞄着的水手因慌张终于按耐不住，开了火，便给挡在墨尘和自己枪口之间的同伴背上开了个洞。

推开鱼叉，墨尘抬手就把来不及装填的枪手击毙。

最后，看向一旁举着拖把正要打下来，却已不知所措的水手。

轻轻一挥匕首，抹去对方的咽喉。

就这样，六个……

他将枪口对准楼梯口。

场内安静下来。

片刻，一个头戴船长帽的身影忽从楼梯口出现。

他的手里同样拿着一把转轮手枪，正要开火，却被准备好的墨尘先一步射中。

偷袭失败的船长身体一震，松开了手握的枪。

“怎么可能？”

他低下头看自己胸前从衣服洞里渗出的血。

“你把你手下开的那枪当成是我的了。”

墨尘解释一句，收起了匕首。

站在原地，倾倒弹巢里的空弹壳。

“为什么？我们都没有要杀你的意思……”

船长问着，背靠墙，无力地坐到地上。

“那是因为你是在赏金猎人的集会上见到的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弱者。”

墨尘将新子弹塞入空位，接着讲：“十六天前，我在北婆洲一个被海盗屠光的华夏人村子里，碰到了一个藏在井里的女孩。她委托我来猎杀你们，并在自杀前支付了赏金。”

“我受达贡家族的庇护，你要是杀了我，就别想再在大洋洲和整个南太平洋上混下去。”

船长威胁道。

然而只有满弹转轮被甩回枪身的轻响回应他。

“放过我，我付你十倍的价……”

船长转而低声下气。

他的眼睛浑浊起来，脸颊旁忽闪烁起了类似鳞片的光。

“那你连一个银元都给不了我，还不够我上这条船花的钱。”

墨尘摇摇头，拿枪走上前。

“你究竟要什么，只要我能办到就都能给你……”

船长低下了头。

“我听人说你的船总能避开风暴与海上的各种危险。”

“那是巧合……”

“酒保说你有天喝醉了自称把手伸进水里去判断鱼群走向。”

“那是误会……”

“还有妓女在夜里看见你浑身长出了鱼的鳞片。”

“那不可能。”

墨尘举起枪。

“你是鱼人混血，一个恶魔之子。”

“不，不！”

暴涨的身躯撑破衣物，露出体表布满的鱼鳞，船长抬起一颗狰狞而非人的头来，张大满是骇人尖牙的嘴，愤怒地嘶吼。

他，或者说是它，顷刻释放绷紧了的怪物身体之中的全部力量，奔跃向墨尘。

却在一声枪响后落回地上，重归于了平静。

——死的平静。

【已超度九个海盗，好人卡＋46】

【已超度一个恶魔，好人卡＋79（50＋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