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抓獐子

钱旭找了块树皮当扇子，开始在另一个洞口生火。他先铺上一层松针，再放上细柴，点燃后将木菌子丢进洞里。等火势渐旺，又加了些新鲜的绿叶制造浓烟。用树皮扇风将烟气送进洞中，烟雾很快就顺着地道蔓延开来。

没过多久，另一边的洞口就冒出了烟雾。突然，一个黑影从烟雾中窜出。

“砰！”一声枪响划破山谷的寂静。

随后又传来两道枪声。回声在山谷中来回荡漾，惊起了远处树上的乌鸦。

钱旭抬头望去，只见两头山獐刚从洞里窜出来没多远，就被周大爷两枪爆头，倒在了雪地上。鲜血染红了周围的积雪，在白色的背景下格外醒目。

“还要继续熏吗？”钱旭扯着嗓子问道。

“再熏一会儿看看。”周大爷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这种东西一窝能有四五只，说不定还有漏网之鱼。”

继续熏制片刻，确定没有动静后，钱旭用雪将火浇灭，跑到另一边。王马辰已经将洞里打死的两头山獐拖了出来。四头山獐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这收获让三人都喜笑颜开。

“我就拿两头，你俩各自挑一只。”王马辰笑着说，“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钱旭打量了一下，选中了只毛皮受损的。这是被猎枪近距离击中的，皮子已经卖不了钱了。他不在乎这点收入，把完整的留给小姨父。

周大爷显然也是同样的想法，挑走了另一只皮质较差的。两人都知道王马辰家境不好，能多赚点是点。

“你们就别这么见外。”王马辰感动地说，眼圈有些发红。

“这是你该得到的报酬，没你带路，我们连一头都打不到。”钱旭拍了拍小姨父的肩膀。

“对，这是你该得到的报酬。”周大爷也跟着说，“再说了，打猎这活儿本来就得有个带路的。”

王马辰抹了抹眼角，提议道：“咱们接着找些山药，今天回去好好吃一顿。这附近我知道几个山药窝子。”

趁着小姨父挖山药的功夫，钱旭在附近转悠。虽然没发现其他猎物，但找到了一处生长在石皮上的山药。这种山药因为下面是石头，根系无法深扎，都是横着生长的。

钱旭用木棍轻轻一扒拉，就挖出了两根小臂粗的山药，每根都有一米长。他仔细检查了一下，这山药的品相极好，肉质细腻，一看就很有嚼头。

“这运气也太好了。”钱旭咧嘴笑道。他顺手挖了两颗小山药埋回去，权当留个种子。这是老一辈传下来的规矩，取之自然，也要回报自然。

“小姨父，你看这两根怎么样？”钱旭找到王马辰，炫耀似的展示战利品。

“不错啊，又直又圆。”王马辰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赞叹，“我这边也挖了四五斤，等周大爷回来就走吧。”

半小时后，周大爷回来，三人扛着山獐和山药往回走。山间的积雪已经被太阳晒化了一些，脚下的路变得有些泥泞。

返回庇护所时已过午时，三人简单吃了碗酸菜疙瘩汤，就开始处理山獐。王马辰的两头要剥皮卖钱，得小心翼翼地处理。钱旭和周大爷的则直接烧毛，省事多了。

“我来做个肚包肉。”周大爷取下山獐肚子说道，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那我来烤几串，我准备了调料包。”钱旭也跃跃欲试，已经开始往木棍上串肉了。

周大爷将山獐肚子洗净，把肉切碎加入调料后灌进肚子里。在沙地上烧了一堆火，等沙子烫热后把肚子埋进去，上面又盖了些树叶继续燃烧。

“以前打仗的时候，偶尔打到猎物都得生吃，那会儿就想着能吃上肚包肉。”周大爷一边忙活一边感慨，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苦啊。”

钱旭一边听着，一边专心烤肉。四只山獐中有两只是公的，蛋蛋和枪都被他烤上了。其他部位也都挑的肥瘦相间的肉。肉在火上滋滋冒油，香气四溢，撒上烧烤料或蘸点豆腐乳，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你这烧烤料真不错，待会分我一些。”王马辰吃得满嘴油光，连声称赞。

“没问题。”钱旭笑着点头，“我那儿还有不少呢。”

烧烤吃得差不多时，肚包肉也好了。周大爷从沙子里挖出来，切开分给两人。钱旭尝了一口，虽然山獐本身的味道有点重，但蘸上豆腐乳倒也不错，别有一番风味。

“要是有醋汤就更好了。”钱旭感叹道，想起了家乡的味道。

“是啊，还是羊肉做的更香。”周大爷点头附和，“不过能有这口吃的，已经很不错了。”

“来点酒更配。”王马辰从怀里掏出一袋黄酒，给每人倒了一点。酒香混合着肉香，让人心旷神怡。

吃完已是五点半，天还没黑。远处的山峦被夕阳染成了金色，景色格外迷人。

“走，教你玩枪。”周大爷突然提议道，“趁着天还亮着。”

两人找了处空地，周大爷从握枪姿势开始教起，然后是瞄准要领。这老式双管枪连瞄具都没有，只配了个普通准星，三点一线就能打中目标。

“试试看，跟射箭相仿。”周大爷说道，“只是力道大了些。”

钱旭用卫生纸堵住耳朵，深吸一口气，锁定目标后开火。

“砰！”的一声巨响，子弹击中百米外的花岗岩，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强大的后坐力撞在肩膀上，让钱旭热血沸腾。这就是枪的魅力，自从它出现后，人类就真正成为了自然界的主宰。

“不错啊，第一次就没脱靶。”周大爷夸赞道，又给钱旭装了一发子弹，“再来一发。”

钱旭又打了三发，发现只要端稳，这东西的精度高得惊人。难怪现代铁木弓只能算是冷兵器之王，在枪械面前确实逊色不少。

“谢谢大爷，过了把瘾。”钱旭笑道，肩膀还在隐隐作痛。

“想买一把了吧？”周大爷意味深长地问。

“是挺想的，不过打猎我还是喜欢用弓箭。”钱旭心里已经打算让大哥买把猎枪了，毕竟比弓箭容易掌握得多。

“这算什么，如果接触过长枪，那才叫过瘾。”周大爷眼中闪过一丝怀念，似乎想起了当年的峥嵘岁月。

“这就够了，我不挑。”钱旭笑着说。

回到庇护所，三人早早休息。明天要去追踪羚牛，那将是一场体力的考验。钱旭抱着威风，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很快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