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勤工俭学？”电话那头的钱治顿了顿，键盘声停了下来，“这种事好办，话说你跟那小伙子怎么认识的？怎么特意打电话给我推荐？”
郑大为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茶杯，语气变得郑重：“是我从教以来，绝对是个尖子生般的人才。这孩子不一般，做事稳重，有分寸。”
“行吧，”钱治应道，“让他来综合楼419找我。”
半小时后，林默站在了钱治的办公室里。办公室比郑大为的要大一些，但显得更加凌乱。各种文件堆满了办公桌，墙边的文件柜也塞得满满当当。
“校团委和校工委，你选一个。”钱治头也不抬，继续专注地敲打着键盘。显示器的蓝光映在他的眼镜上，折射出忙碌的影子。
林默没有立即回答，而是仔细观察着这间办公室。墙上挂着各种荣誉证书，桌上摆着几个印章，角落里的饮水机旁堆着几箱矿泉水。
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男老师推门进来，小心翼翼地询问外语院活动经费的事情。钱治继续敲打键盘，仿佛没听见似的。过了好一会，才冷淡地回应：“今晚看。”
紧接着又来了个女老师，问起学生会创新比赛的预算问题。钱治依旧保持着冷峻的表情，过了许久才说：“等会讨论。”
林默安静地站在一旁，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他注意到，每个来找钱治的人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态度。这位科长手中握着预算大权，难怪这些老师都如此谨慎。
“钱老师，”林默开口道，声音恰到好处，“我想在您这工作。听郑主任说您很爱读书，我想多向您学习。”
钱治终于抬起头，目光在林默身上停留了几秒，“是你小子，跟我来吧。”
他站起身，带着林默去了隔壁的小房间。房间不大，但很整洁，摆着一台打印机和一台电脑。
“这里主要是帮老处长打印文件，他一直习惯手写。”钱治环顾四周，“之前的学生去考研了，你要是愿意就接手。”
林默的眼睛亮了起来。这个位置虽然看似普通，但实际上是个难得的机会。不仅能接触到预算科长，偶尔还能碰到教务处的张主任，这样的人脉关系在未来必定大有用处。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林默问道，语气中带着恰到好处的热切。
“填完表格就行，有任务我会通知你。”钱治说着，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表格。
就这样，林默拿下了自己的第一份勤工俭学工作。虽然工资可能不高，但这份人脉，远比工资更有价值。
坐在回宿舍的校园巴士上，林默望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夕阳将整个校园染成金色，远处的教学楼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庄重。他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口袋里的工作证，心中已经在规划着如何利用这个机会。
回到宿舍时，室友们正在打游戏，耳机里传出激烈的枪战声。他瞥了一眼，没有打扰，径直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进来，在他的电脑屏幕上映出一片金色。林默打开笔记本，熟练地点开证券软件。中船的股票走势图瞬间跃入眼帘，那一条几近垂直的上升曲线让他眼前一亮。
“三倍...短短时间就翻了三倍。”他轻声呢喃，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K线图从最初的缓慢爬升到现在的陡峭攀升，这种态势让他暗自点头。
浏览器上，各大财经网站的头条清一色都是“大盘破万点”、“股市迎来百年盛世”的标题。评论区里更是一片欢腾，仿佛人人都能在这波牛市中分得一杯羹。
林默冷眼扫过这些新闻，嘴角微微上扬。他太清楚这些都是泡沫，但他选择保持沉默。在这个全民炒股的狂欢时刻，没人愿意听清醒者的警告。
关掉股票页面，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室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结束了游戏，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去洗澡。林默打开悦音播放器，熟悉的旋律在耳机里流淌。
他习惯性地打开QQ，军训期间的发小群和甜美群都显得格外冷清。偶尔蹦出几条消息，大多是抱怨训练辛苦的。
“部队生活果然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松啊！”他在发小群里随意说了一句，目光却在等待着某个特定的人回复。
没多久，韩弦的头像亮了起来：“走正步呢，累死了～”
“很辛苦吧？”林默打字的手指顿了顿，“我记得军训的时候，教官可严格了。”
“还好啦，就是太阳有点大。”韩弦回复得很快，还配了个擦汗的表情。
林默看着屏幕，忽然起了逗她的心思：“我在宿舍吹着空调吃雪糕，羡慕吗？”
群里突然安静了几秒，紧接着田雨的消息跳了出来：“完了完了，韩弦被教官发现玩手机了！”
林默的手指猛地一顿，心里没来由地一紧：“严重吗？”
“奇怪了...”田雨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酸意，“今天的训练貌似比想象中轻松不少。我昨天玩手机可是直接被没收的，果然漂亮的人就是有特权。”
正想着该怎么回复，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韩弦，林默几乎是立刻就接了起来。
“林默～”少女清脆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林默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在呢。”
“雪糕好吃吗？”韩弦假装生气地问道。
“巧克力味的，”林默笑着说，“有点苦，不过想到你就变甜了。”
“鹅鹅鹅......”韩弦被逗得咯咯直笑，“林默，我也想你了。”
电话那头安静下来，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远处隐约传来军训场地的喧闹声，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口号声。
突然，一个陌生的女声插了进来：“喂，你就是林默吧？韩弦可没少提起你，天天念叨得我们耳朵都起茧子了！”
“就是就是，兄弟，饿得前心贴后背了，赶紧来解救我们，不然把你家韩美人拐走！”又一个女生起哄道。
背景里传来《纯真心》的歌声，应该是军训表演在排练。歌声清亮，唱得倒是不错。
“歌唱得挺好。”林默随口评价道。
“那可是专门来给韩弦表白的。”田雨在电话里笑着说，“有个学长可是对韩弦一见钟情呢。”
“操！”林默立刻炸毛，声音里带着明显的醋意，“让他滚蛋！”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笑声，还有韩弦坚定的声音：“感情的事情，也不是说说就能定下来的，请不要打扰我。”
这句话让林默的心情瞬间好转，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晚上十点多，军训结束，群里重新热闹起来。
孙松涛和苏雅婷说要来南大玩，钱雨薇却说要回家。林默本以为苏雅婷会改变主意，谁知她直接说：“没事啊，还有林默在呢。”
“行啊。”林默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欢迎随时来玩。”
心里却在盘算：不给我留下200，你就别想走。这个数字，可是他早就计划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