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情定长夜

战后的焚天城在星辉下逐渐恢复生机,破碎的城墙被魔法砖石重新堆砌,熄灭的烽火台再次燃起温暖的橘色火光。我站在小医仙居住的院落外,手中攥着从城西集市寻来的蜜饯果子,羊皮纸袋被掌心的汗浸出深色痕迹。自从上次力量交融后,我们之间微妙的情愫如雨后春笋般疯长,却始终没人敢踏出那关键一步。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月光倾泻在青石小径上,两侧的夜来香开得正好,甜腻的香气裹着小医仙特有的药草味扑面而来。她坐在屋檐下的竹榻上,阴阳净火在指尖变幻成兔子形状,正逗弄着角落蜷缩的黑猫。察觉到动静,她抬头望来,紫金色眼眸在夜色中宛如镶嵌着星辰的琉璃。

“这么晚还不睡?”我将蜜饯放在石桌上,竹榻发出细微的吱呀声。小医仙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火焰兔子忽然化作流光没入她掌心:“在等你。”她的声音轻得像怕惊飞了夜枭,却让我心脏猛地漏跳一拍。

夜风卷起她耳畔的碎发,我鬼使神差地伸手将发丝别到她耳后。指尖触到她滚烫的耳垂时,她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灼烧着血脉。“那天在古冢,你说以后的路一起走。”她仰头望着我,睫毛在眼下投出颤抖的阴影,“这话......还算数吗?”

我反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拉起身。我们的鼻尖几乎相触,能清晰感受到彼此紊乱的呼吸。“算数。”我低声说,“从你在幽冥怪物群中挡在我身前的那一刻,就已经算数了。”她的眼眶瞬间泛起水雾,阴阳净火不受控制地在周身亮起,将我们的影子投在院墙上,交缠成暧昧的形状。

月光忽然被云层遮住,黑暗吞没了最后一丝犹豫。我俯身吻住她颤抖的唇,七种异火之力与阴阳净火在体内轰然相撞。小医仙的手环上我的脖颈,药草香混着蜜饯的甜味席卷而来,火焰在我们周身化作漫天流萤,照亮她泛红的眼角和微肿的唇。

“我一直不敢说。”她靠在我肩头,声音带着哭腔,“每次战斗都怕再也见不到你,怕我的毒和火焰会伤害你......”我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去她的泪水:“还记得力量交融时吗?我们的火焰只会彼此温暖。”她破涕为笑,主动踮脚再次吻住我,这次的吻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

更漏声在夜色中格外清晰,我们坐在屋檐下,小医仙将头枕在我腿上。她的发丝散落在青砖上,紫金色眼眸映着跳动的火焰:“跟我讲讲你的过去吧。”她突然说,“在遇到我和云韵之前,你一个人是怎么过来的?”

我抚摸着她的长发,思绪飘回遥远的过去。从初入斗气大陆的懵懂,到一次次与异火的惊险相遇,再到独自对抗暗势力的孤独。说到为了获取青莲地心火险些葬身岩浆时,小医仙猛地坐起身,指尖的火焰焦躁地跳跃:“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我以为......我以为你一直都这么强大。”

我将她重新搂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因为遇见你之后,我才真正懂得何为强大。”她的身体微微颤抖,反手紧紧抱住我。许久,她轻声开口:“我小时候,在青山镇......”她的声音很轻,却像重锤般敲击着我的心脏。

她讲述着被厄难毒体诅咒的童年,那些被恐惧和孤独笼罩的日夜。当说到第一次毒发,亲眼看着青梅竹马在怀中化作血水时,我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滴在手臂上。“我一直觉得自己是怪物。”她的声音带着难以释怀的痛苦,“直到你握住我的手,说火焰不分善恶。”

我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你不是怪物,你是我见过最勇敢的人。”我们的鼻尖相抵,呼吸交织在一起。小医仙突然轻笑出声,眼泪却仍在不停滑落:“现在想想,第一次见面时,你举着火焰长剑挡在我面前的样子,还挺傻的。”

“那时候只想着不能让你受伤。”我也笑了,“结果被你的紫雾追着跑了三条街。”她娇嗔地捶我肩膀,火焰在她指尖凝成心形。我们就这样说着笑着,直到月亮爬上中天,露水打湿了衣裳。

“冷吗?”我察觉到她微微发抖,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小医仙却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羞涩:“今晚......可以不走吗?”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却让我呼吸一滞。院落里的夜来香开得愈发浓烈,将我们笼罩在朦胧的香气中。

我抱起她走向房间,木门在身后缓缓关闭。烛火摇曳间,她的衣裳滑落在地,露出肩头狰狞的毒纹。那些扭曲的紫色纹路曾是她最深的自卑,此刻却在阴阳净火的映照下,宛如神秘的图腾。“别害怕。”我吻上她的锁骨,“这些都是属于你的勋章。”

她的手指颤抖着解开我的衣襟,当肌肤相贴的瞬间,两种火焰在体内轰然炸开。七种异火化作赤色的绸缎缠绕在我们身上,阴阳净火则如温柔的溪流,抚平每一寸紧张的神经。她的指甲深深掐进我的后背,在皮肤上留下月牙形的印记,而我将所有的疼惜与爱意,都化作唇齿间的温柔。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朦胧,火焰在墙壁上映出交叠的影子。小医仙的泪水滴落在我胸口,分不清是欢愉还是释然。“我爱你。”她在我耳边呢喃,声音被喘息割裂成碎片。我咬住她的耳垂,异火之力与她的阴阳净火彻底交融,整个房间被温暖的光芒填满。

更深夜静,我们相拥而眠。她的头枕在我的胸口,听着我逐渐平稳的心跳。指尖残留的火焰化作小小的光点,在床头明灭闪烁。黑暗中,我轻轻吻了吻她的发顶,在心底发誓,无论未来有多少风雨,都要护她一世周全。

而在城市的另一头,云韵站在玉笛阁的露台上,望着漫天星辰轻笑。她手中的玉笛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似乎在为这场迟来的圆满而庆贺。远处的山脉后,新的黎明正在缓缓升起,为这片大陆镀上一层温柔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