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绶蒙尘暗九阍,朱门深锁万家珍。指文一纸藏锋刃,印信千万压小民。
马匪犹知挥铖苦,权贪岂惧唾星频?可怜国器盈私廪,不及江湖血刃真。
却说傅宝华、过剑飞、赵修远一行人,化悲痛为力量,聊谈着发生在东汉时期十三壮士归玉门的壮烈历史故事,从布隆吉车马驿站启程,策马驱车,沿着河西走廊迤逦前行,向着玉门县城走去。一路上,驼铃阵阵,黄沙漫漫,但这些都难以阻挡他们的行路之志。
栉风沐雨的傅宝华、过剑飞、赵修远他们一行人,面对着戈壁、高山,无人无景之情况,一路上东拉西扯,谈笑风生,聊谈桥湾古城的前生今世,以及程金山父子奉旨来到此地的故事。程金山父子见这里荒凉偏远,天高皇帝远,便见财忘法,贪污了建城银两,只修了一座方圆三里三的小城,便回京复命,妄图蒙混过关。然而,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后来,一位钦差大臣西巡河西地区,发现桥湾城与程金山父子禀报皇帝的情况相差甚远,便上奏朝廷。康熙帝大怒,降旨将程金山父子处列,并将他的两个儿子的头盖骨反扣在一起,中间用白银雕刻成二龙戏珠镶成鼓架,用他们脊背上的皮蒙制上下鼓面,形成一个人皮鼓,再用程金山本人的后脑勺,做成了一个人头碗,以此警示后人。
风尘碌碌的傅宝书、赵修远一行人,说说笑笑,东拉西扯,行至柳沟堡驿站,下马停车,在简陋的柳沟堡驿站内养精蓄锐、舒舒服服休息了一夜,次日,他们继续前行,一路上翻山越岭,跋山涉水,随着便平安抵达了玉门县城的靖逆驿。
玉门县,其名源于汉代一段沧桑变迁。彼时,朝廷罢设玉门关屯,命屯中军民徒居于此,遂名玉门县。这片土地,宛如大自然精心雕琢的瑰宝,由祁连山地、走廊平原与马鬃山地三部分交织而成,地貌丰富多元,尽显造化神奇,巍峨山地,峰峦叠嶂,似巨龙蜿蜒盘踞;文袤戈壁,黄沙漫漫,如岁月沧桑的画卷;而那星罗棋布的绿洲,恰似镶嵌在荒芜中的明珠,散发着勃勃生机,为这片土地增添了一抹灵动与温润。
却说风餐露宿的傅宝华、过剑飞、赵修远一行人,历经波折,刚刚在玉门县靖逆驿站歇脚安顿下来,玉门县的知县不知从哪里嗅到了风声,如同一条警犬般灵敏,竟然在无人相请的情况下,不声不响地自动找上门来了。
且说傅宝华他们一行人吃了晚饭,正准备上床休息,猛然听闻玉门知县前来拜访,虽然心里对这突然的到访有点摸不着头脸,但人家好歹是地方官,基本的礼数还是得有。傅宝华不敢怠慢,赶紧整理了一下衣服,立刻便满脸笑容地迎了出去,把知县请进了驿站,又是倒茶又是寒暄,表现得十分热情。
且说知县携师爷等一行人,浩浩荡荡进了驿站,双方经过一阵问候寒暄后,知县便委婉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提出了要看敦煌遗书的请求。
押解官傅宝华面对着知县提出欲观敦煌遗书的请求,心里虽然不乐意,但深知知县是地方父母官,得罪不起,自也不好当面拒绝。他沉思了片刻,随后便答应了下来。
时间不是很长,知县带着师爷等一众随从,来到马厩旁的车子存放处,当他们看到敦煌遗书不过是一卷卷经卷写本,根本不是传说中的金银财宝时,知县等人心下顿感大失所望。然而,他们贪婪的念头却并未消除,自也不管是不是金银财宝,在“见一面分一半”的妄想下,知县及属下连要带偷,仍然拿走了许多经卷写本。
过剑飞等人目睹此情形,心中虽然愤懑难平,然位卑言轻,在这官威之下,虽有满腔不平,却也只能强忍怒火,暗自叹息,徒呼奈何。
却说风餐露宿的傅宝华、过剑飞、赵修远一行人,在玉门县的靖逆驿站舒舒服服地休息了一晚上,身体和精神都恢复到了最佳状态。补充了充足的食物后,他们立刻收拾行囊,,离开玉门县城,跨鞍上马,驱车而行,尽管风沙很大,但他们毫不在意,沿着悠悠驿道,便朝着下一处驿站——赤金峡,从容不迫地走去。
披沙丽水讵堪寻,湖峡犹然号赤金。尽日轮蹄走戈壁,几家烟火傍嵚崟。
荒原夏日无青草,独树残阳有怪禽。忽听谯楼吹觱栗,旅怀枨触倍难禁。
赤金峡,位于玉门县城的东北方向,呈南北走向,静卧于石油河中下游的峡谷之中,宛如祁连山北麓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至于为何叫赤金峡?乃因峡谷两侧的岩壁赤红如火,仿佛被渥丹染就,又似明霞泼洒,灿若烈焰。夕阳西下时,余晖洒在山休之上,更似烈焰灼烧,故得名“赤金”。从玉门县城到赤金峡,大概有九十多里路,路途并不算近。
且说风尘碌碌的傅宝华、过剑飞、赵修远一行人,骑马坐车,自玉门县城出发后,便踏上了前往赤金峡的征程。这一路,山高水长,荆棘丛生,崎岖的山路似是故意刁难,高高低低,坑坑洼洼,马蹄踏在碎石上面,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在为这艰难的旅程敲打着节奏,他们快马加鞭、马不停蹄、跋山涉水,翻山越岭,一路上虽疲惫不堪,却依然东拉西扯、说说笑笑,他们聊谈着黑山戈壁荒凉景致,以及赤金峡的各种传说,彼此的欢声笑语在山谷间回荡,驱散了旅途的寂寞与艰辛。
天色渐晚,夕阳如血,将天的云彩染成一片金红。余晖洒在蜿蜒的驿道上,将众人的身影拉得修长而柔和。远远地,赤金峡驿站的轮廊映入眼帘,那破败不堪的建筑在暮色中散发着温暖的气息,仿佛是漂泊者心中的灯塔,照亮了归途。
赤金奇峡映眼眸,翠峰对峙立云头。清泉奔涌银蛇舞,峭壁嵯峨古韵留。
昔日驼铃丝路绕,今时游客画中游,山川胜迹情无限,诗意长怀岁月悠。
且说车殆马烦的傅宝华、过剑飞、赵修远一行人满身灰尘,一路上东拉西扯,谈古说今,兴致勃勃、满心欢喜。随着目标的越来越近,他们策马扬鞭,脚步不由觉地加快。马儿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急切,奋蹄疾驰,蹄声在空旷的驿道上回响,不多时,他们聊谈着林则徐途经赤金峡时留下的诗句“脂山天片指,玉门不生玉,荒芜几人家,如棋剩残局”,在欢场笑语中,随着便顺利抵达了静若世外的赤金峡驿站。
赤金峡驿站的大门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庄重,斑驳的木门上刻着岁月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过往的风霜。傅宝华一行人看到驿站里已有不少旅人先行住下,他们自也不说什么,神情严肃地翻身下马、下车。在驿卒的指引下,他们走进了驿站院内,将车马安置妥当。为了防止再发生昨晚马匪偷袭之事,他们不敢有丝毫懈怠,当即加强了警戒,安排人手轻流值守,一切安排妥当后,他们这才放心地在驿站里住了下来。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傅宝华、赵修远一行人为了在天黑时赶到一百一十多里处的惠回堡驿站,不敢耽误片刻,他们不顾天色尚未完全大亮,匆匆起床,简单吃了早饭后,便上马驱车离开赤金峡驿站,动身出发了。
时光宛如一条潺潺流淌的溪流,不紧不慢地向前奔涌。天色也在这悄无声息的推移中,渐渐亮了起来,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缓缓揭开了夜的帷幕。
栉风沐雨的傅宝华、赵修远他们一行人,沿着绿意盎然、水草丰茂的赤金峡前行,一路上东拉西扯,谈笑风生,脚步轻快而不慌不忙。待到天色完全大亮时,他们便顺利抵达了相距有四十里处的赤金湖驿站。
赤金湖驿站坐落在赤金湖的东岸,宛如一颗璀璨的明珠,镶嵌在湖边,散发着独特的魅力。驿站的建筑古朴典雅,青砖黛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宁静,与湖水的波光粼粼相互辉映。湖边的芦苇随风摇曳,不时有水鸟掠过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远处的青山如黛,与近处的湖水山色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令人心旷神怡。
却说风尘仆仆的傅宝华、赵修远一行人,由于目标地是惠回堡驿站,并不打算在此停留歇脚。他们抬眼扫视了一下简陋的驿站,轻轻挥了挥手中的马鞭,沿着蜿蜒曲折、黄沙满地的驿道,扬鞭催马,随着便继续朝前从容不迫地走去。
天色渐明,太阳宛如一位慵懒而优雅的舞者,缓缓地自地平线升起。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天空愈发璀璨明亮,那片光秃秃的戈壁滩也被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与此同时,温度渐渐攀升,燥热的气息开始在空气中悄然弥漫。
却说风尘碌碌的傅宝华、过剑飞、赵修远一行人,一路上东拉西扯,聊谈当地的风土人情、历史典故,还有沿途那略显荒凉的风景,不慌不忙地往前走着。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太阳渐渐偏向西方。一路走过赤金堡、东湖等村子的傅宝书一行人,感觉肚中有些饥饿下,便自也不管什么时间,如同往常一样,不择地方,立刻停下来,他们借着车马的阴影,迅速拿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和水,立刻当作午饭,随着便不慌不忙、慢慢地吃了起来。
疲惫不堪、往东而行的傅宝华一行人,很快吃完午饭后,稍事休息了一会儿,为了能在天黑前在赶到惠回堡驿站,他们随即起程,便继续往前走去。
天,随着太阳的偏西,自越来越暗了,而离惠回堡自也越来越近了。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随着夕阳西下的余晖,一行人踏着黄沙漫漫的驿道,马蹄声声,悠然自得地聊说着沿途的荒凉风景,当他们行至到古老而略带神秘气息的骟马城遗址附近时,忽然,从道路两旁的沙丘后,巨石旁,窜出几十个手持兵器,全副武装的壮汉,他们个个眼神凶狠,如同一群饿狼,横刀立马,稳稳地拦住他们的前往之路。
却说走在前面的傅宝华、过剑飞、赵修远等人,正沉浸在风趣的交谈中,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猛然一惊,他们的身体瞬间紧绷,如同拦满的弓弦,握紧兵器的手也不自觉地加重了力道。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警惕和紧张的神情,他们“吁的”一声,立刻收缰勒马,随着停了下来。
傅宝华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随即大声喝问道;“你们什么人?想要干什么?”他的声音在空旷的戈壁上回荡,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威严。
那群壮汉中,一个身材高大、满脸横肉,看起来像是头领模样的人,骑在马上,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挥动着手中的大刀,阴阳怪气地说道:“哼,干什么,告诉你们,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傅宝华一听,立刻便明白怎么回事了,心中的怒火腾地升起,他随即怒斥道:“好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马匪,光天化日下,竟敢打劫我们,你们真是狗胆包天、肆无忌惮,知趣的话,那就给我速速退开!否则,明年的今日就是你们的祭日!”说罢,他“唰”地一声便亮出钢刀,刀身在夕阳下寒光闪烁,杀气毕现。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