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离开了家乡

上世纪九零年代,是一个懵懂悟知的年代。我们每个人都可能会遇上许许多多不同的转折,有不一样的启程,踏上不一样的地图开辟不一样的新章。但是总有一些地方,让你永生难忘。像是梦境永远不能破镜重圆一样,破不了的阵,一辈子就困顿了。领悟并不能陪伴一生,却能成为你一生的港湾,让你知晓你从未离开过家的温暖……

我叫宁沁芷。安宁平和,稳定纯洁,像香草一样的名字。当然我本人一开始是并不理解父母给我起这个名字的含义的,那是我往后自己查阅了字典才意识到父母对我的别有用心。我就这样,在家里人的期盼下来到了这个世上。从小的我也并不想很多关于梦想追求这方面的事情,什么寓意不寓意的,不都是一样的吗?哪家的孩子不都是一样的,一边祈祷着现在,一边盼望着未来长大的?

现在是1993年,我上小学二年级第一学期。在老家前面的一个小学上学。从一开始上学那时候起,妈妈就每天骑着车载着我上学。那是辆没有前杠杆的那种清一色女士破自行车。我每天上学都坐在那辆破自行车的后座上,背着一个说不重也蛮重的书包,晃晃悠悠的,每天早晚都由她准时接送我从家到学校,从学校回到家……

乡村的小路上车辆几乎见不了几个,自行车为多数。有时候在这条上学的小路上,甚至还能见着不知道是哪个队的大叔大伯养的特大号家猪,赶着猪,在我上学的路上闲逛散步……每次我看见了都吓得浑身一哆嗦。除此路上真是空静的很,窄窄的小道都数不出几个人来。什么安全不安全的,不怕蛇虫鼠蚁就得了。

过了一段时日,都已经摸透这条路了,我便开始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每天同一时间一起顺路的也有几个,前前后后赶上一起都有个照应了。路上空旷的很,两边几乎都是小树林和田野。树林一直都很茂密,一眼望过去都看不到林子的尽头是什么。只不过那时候想象力也不是怎么特别丰富,不会幻想这林子是不是还有些野兽什么的,吓破胆了自己连个路都不敢走了。三五个同龄人路上一起上学也别有一番风味。别看从家到学校也就不到半小时,也能经过好几个大队了。

二年级新学期,教了九九乘法表。我背的很认真,到老师那过关的时候我哥王斐在我背后,长了个青蛙眼看着我到老师那里过关。我第一次没过,第二次才过了。他是我爷爷那辈的亲弟兄,从我爷爷那辈到我爸妈那辈再到我这,也能成了一个班的了。他和我姐一样是我的长辈,不过一个与我同班,一个高了一个年级。一个大队这么多孩子,一起上学的也就只见到了两个。什么老乡见老乡的,上个学就已经没有了这个同乡之间并不陌生的感觉了……

中午吃午餐的时候,我跑到我姐教室里。她和我一样,每天都是拿着父母做好的便当上学。铁盒子饭盒,从早上拿过来的到中午也就凉了。不过还是能解决自己的温饱的。很多家长都是中午亲自送过来的,都怕自己的孩子吃坏了。我有时候会在中午跑到她的教室串串门,毕竟是高了一个年级的,对此新鲜感足的很。到她教室后她给我看了她的作业本,字迹工工整整的,几乎每本都是漂亮的红勾。那时候我就想,或许优秀是天生的吧,有的人怎么样都是骄傲的,不用很费劲,自始至终就是那种认真了就能真的做得到的。

学校的活动也是很丰富的,组织过跳长绳,选拔过舞蹈队。喇叭里放着“北京的金山上”这首曲子,几个人一组跟着老师的示范跳,看有节奏很慢跟不上动作的就给刷下来了。一群孩子一下课就往操场上跑,滑滑梯,跳沙坑造房子,也是都没有闲的住的时候了。在那个学校也就上了三个学期,就下了一场我至今见过最大的雪。积雪踩着咯咯作响,白茫茫一片。脚踩在上面都能看到积雪的厚度,约摸估计也能有个几厘米了。满眼望过去一片白色的,不像往年那般的,怎么下都是很快透明了,伴随着湿答答的积水湿冷的难受。

1994年的冬天,这是我最后一次做老家的常住居民。过了那个寒假,我就离开了这个生我养我的故乡,随着父母一起走出了这个村子,来到了从小到大都听妈妈讲的,那个爸爸每个星期都住在那里的,爸爸上班的那个地方。妈妈说从我还未出生爸爸就在那里上班了,一个星期回来一次,不算很远,也还是一个区的吧。乘个公共汽车两个小时的路程就到了。只不过他要上早班,只能住宿在上班的地方了。在我还是三岁小孩的时候还在那里的草地上抱着个大鲸鱼拍过照。照片我是看见过了,那黑鲸鱼玩具都快有我半个人高了。只不过三岁小孩那时候的事情,我还真的是什么印象都不记不得了。只记得照片中的那个人是我,忘了是谁给我留的念,我一个人在那是不是也住过很久呢?身边都有谁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