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言诺招新

中午吃完饭，我来到我房间里面，准备睡午觉。

老祖母安详地坐在我房间窗户边的沙发上，闭眼养神。

“老祖。老祖。”我叫了两声。

祖母的听力不太好，没有听清。

“嗯～小豪……”祖母看着我，眼里浑浊不清，脸上瘦骨嶙峋。

“老祖，我这个指头好像打篮球的时候伤了关节，你帮我看一下嘛～”我拿了一个凳子坐在祖母旁边。

“打篮球要小心哦～”她拉过我的手，摸了摸骨节就知道哪里出了什么问题。便开始帮我进行物理治疗。

“啊嘁～啊嘁～”祖母连打了两个喷嚏。

她老人家说：“又是谁在骂我呢～哈哈哈。”她老人家笑得爽朗无忧。

“老祖，怎么会有人说你的坏话呢？肯定是太冷了，您衣服少了。”我说。

“我也晓得，打喷嚏和谁念不念你没关系，只是人老了，就想多一点念想～”祖母说。

“是啊～”

“你赶紧睡吧，我去外面坐着。”老祖母说。

“哎！别，您坐这，不影响，您走路不方便拄着拐杖，没事的。”

班会课上，班主任想让我们每个人明确自己高考后要去的大学，作为高中三年的奋斗目标。

他每个人发了一张便利贴，要我们把名字，还有自己想考的大学和座右铭写在便利贴上，贴在教室的后面。

下课铃才一响，同学们就争先恐后的下去看。

方舒桐站在我旁边，用手指指着墙上的便利贴，搜寻着她想要找的人的名字。

“哎，许子豪，你在这～你想要去华侨大学啊？”方舒桐问我。

“嗯，是啊。”我看着那些便利贴，点了点头。

“哦～我也想去华侨大学！”方舒桐说。

“这么巧？”我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她身高差不多到我的下巴。

“是啊！话说你为什么想去啊？你了解华侨大学吗？”她问我。

“不了解。”

“那为什么想去？以前去过福建那边？”

“没有。”

“那是为什么？”

“因为我只知道华侨大学是中国发展篮球最好的大学。”我这么一说，也忽然想起了有一句歌词这么说：没去过哪个方向到什么地方，只知道那里漂亮其他不怎样。

“你太喜欢篮球了吧，座右铭也很酷啊。”方舒桐说着说着就念起来，“像国王一样思考，像侍从一样辛劳，这是谁说的？”

“阿……阿迪达斯……”我眨巴着眼睛。

“啊？什么鬼。”

“阿……阿迪达斯的广告，我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好像是达米安·利拉德。”我笑了笑说。

晚自习上，吴锦硕在草稿纸上疯狂的演算着。

“哦哟……今晚想通了？会做数学作业了？”我调侃他说。

“没有，安静一下，马上出来了。”说着，他还拿起了成绩单。

“哦哟，你们这些学周易的一天都这么神经兮兮的吗？”我问。

他放下了笔，盖起了笔盖，把纸推到我这边说：“子豪，你看。”

“这是什么。”

“这是我们上几次考试的成绩排名，老班说如果想要不被网络班踢出去，我们排名必须在六十名以前，但是你看我们最近几次的考试排名都在六十开外。我用推算的方法算了一下。要是我们在后几次的考试中想要杀到前60的话，每一次至少要杀到前五十五，甚至前五十。”吴锦硕非常认真的说。

我看着他，我也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也听着他说。

“然后你看，我们班的上几次成绩里面，班级排名五十五，就是一道分界线，就相当于说，五十五以上，就是好学生，五十五以下，就是差生！班级五十五和五十六的差距可不上七分八分，而是十多分啊！”吴锦硕说。

“唉！难啊，那以后要好好学习啊。”我低着头说。

“等一下，听我说完。我刚才算了一卦……”吴锦硕扶着我的肩膀说。

我听见他算卦，赶紧打断了他说：“等一等……”

吴锦硕说：“你不要给我讲什么我命由我不由天，你信我一次！”

我没有说话。

“刚才我算了一卦，我看周易上面说，那一卦的卦象不好，就是我们高考不会有什么好成绩，但是这个卦象并非全是不好。”吴锦硕一脸严肃的说，根本和之前吊儿郎当的他不一样。

“什么叫不全是不好？”我问。

“可以改的。”

我看着他说的不明不白，让我也很懵，我说：“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不是不是。改！不是这个改的！是方式上的改。还是你给我的启发。”

“我给你的启发？”我一脸懵逼的看着他。

“是啊！你说的练体育！”吴锦硕越讲越兴奋。

“那陈文希还没有说什么时候可以报名啊-”我说。

“应该快……”

教室门口一声如雷鸣般的叱呵打断了我们：“吴锦硕！！！还要讲！人家许子豪都不和你说了，你还够过去讲。”

陈文希这么一吼确实吓到了我，我眼睛真的很大，看着他。然后低着头忍住不笑，但还是没有忍住，笑出了声音。

“吴锦硕！出来！许子豪，你也出来！”

于是我们两个就被叫到了办公室里面。

我和吴锦硕站在陈文希的办公桌旁，陈文希坐在那里玩着蜘蛛纸牌，然后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我也咽了一口水，喉结随之而动。

“老师，今晚您找我两什么事啊？”吴锦硕说。

“你说呢？”陈文希看了一眼吴锦硕。

“老…老师，我知错了，以后上晚自习不讲话了，不再影响其他人了，我做错了。”我说。

陈文希表情很微妙，看了看我，又把目光转移到吴锦硕那边：“好，你呢？”

“哦，我…老师，我，我也不敢了，我以后上晚自习也不讲小话了，我保证，我要是再犯任老师处置。”吴锦硕也开始了。

“嗯。其实今天不是因为这个事情叫你们过来的，只是恰好看见你们两个在讲话。那现在我就说正事了。”陈文希不慌不忙地说。

我和吴锦硕站在桌旁规规矩矩地听着。

“嗯，今天几月几号？”陈文希问。

我说：“Doubletwelve！”

“嗯，马上就要元旦了，学校有活动，元旦晚会。”陈文希说。

“你的意思是让我们组织元旦晚会？”吴锦硕打断了他。

“bingo！猜对了，给你们两个一次展示的机会，任何节目，任何想法都可以。”陈文希转起了手中的笔。

“老师，我觉得不行～”吴锦硕笑着说，声音非常大，“你交给我们……我们什么都做不好的。”

陈文希用笔指了指我说：“那你呢？”

我想了一下，脑子里出现了一个朝上之君与朝下之臣的画面：

……

“圣旨到～”门口一个老太监的声音。

我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拿着一本古书在看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元旦佳节将至，宫中将在元旦当日举办元旦晚会，特封许子豪为主持，负责晚会节目策划……”

我拿着书一百个不情愿。

老太监看着我说：“公子还不接旨？”

我问：“此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吗？”

老太监说：“你这是要抗旨！”

……

“许子豪！”陈文希打断了我的幻想。

我颤了一下，回过神来：“哦。臣在。不是，我在！”

陈文希忍着笑皱着眉看着我：“怎么师生关系现在变成了君臣关系。”

旁边的吴锦硕直接笑出猪叫声。

“这个……”我还没有解释。

陈文希又说：“这个《明朝那些事》可以看，但是不要看得太入戏，这是你们历史老师叫你们看的。”

我忽然想起抽屉里面的书，后背开始出冷汗，说：“老，老师。这您都知道……”

“不用管，你说一下你的看法，你愿不愿意。”陈文希说。

“这个可以商量不？”我问。

“当然可以。”

“那就好，我倒是有一个不错的人选。”

“谁啊……”

我悄悄地告诉了陈文希。

陈文希点了点头，看着我们：“可以嘛，你们先回去吧！”

“哎，老师，我们年级体育生什么时候可以报名啊？”我问。

“什么？文科网络班也想去练体育？”陈文希非常惊讶。

“不……不可以吗？”吴锦硕说。

“你们两个都想练体育？”

我和吴锦硕相互看了看说：“是。”

“真是稀奇，这么好的学习条件居然要练体育！建校以来第一次。”陈文希表情严肃的看着我们。

“不可以吗？”我问。

周围的老师也看着我们，有些老师还说：“史无前例！”

“我帮你们问问学校吧，我始终尊重你们的选择。”陈文希把电脑关了机。

“好，谢谢老师。”

“嗯，没什么事，你们就出去吧。”

星期五的下午，我没有回家吃晚饭而是在学校里面打篮球。打了将近快一个小时，看着时间马上六点半了，我就抱着篮球走回教室。

才走到五楼楼梯口，方舒桐就已经堵住了我。

“喂！许子豪。”

“嗯。干嘛？”由于打篮球我没有时间吃饭，所以就买了面包，我嘴里塞得满满的。

“听说是你把我们班元旦晚会的负责工作交给我的？”方舒桐说。

我看不出她的表情，我不知道她是不愿意还是来感谢我。

我说：“我只是向陈老师推荐你。”

“你怎么看出来我可以做这些事情？”方舒桐问我。

“瞎猜的呗！不过从你的名字，我就知道你应该很有才华。”我开始瞎编起来。

“此话怎讲？”

“流响出疏桐。”

“这是一个舒桐吗？”方舒桐笑了起来，然后走进教室。

我自言自语道：“这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啊？卧槽，有意思！”

圣诞节，早上。

课间操结束后，我第一个回到教室，我拿起桌子上的水喝了起来。

唐思瑶拿着两个苹果走进教室，她看了看我，然后朝我这个方向走来。

她走到我面前，伸了一下袖子，然后把手停在我的眼前，手中拿着一个苹果，仿佛要拿给我吃。

我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苹果，她继续吃着另外一只手里的苹果。

我说：“干嘛？黄鼠狼给鸡拜年？”

“圣诞快乐。”她说。

我伸出手要去拿，并张口才说出一个“谢”字。

她立马就把那一只手伸了回去：“干嘛！我只是给你看看这个红苹果。”

“我……杀了你。”

教室门口传来李玲萧的声音：“许子豪，言诺找你～”

“哦，好的，我出来啦。”我说着就快步走出教室。

言诺看见我出来就笑了：“子豪，有兴趣加入我们动漫社吗？”

“动漫社啊？干什么的啊？”我挠了挠头。

“所有中二少年的聚集地。赶紧赶紧，不用多想了，今晚下午我们在田径场上招新，我特此封你为动漫社长……”说着说着她故意停顿了一下。

“什么？社长？”我不敢相信她说的。

她看见我惊讶的表情又才接着说出下半截：“的助理。”

“噗呲……我，你是皮卡丘的弟弟皮在痒吧？那我下午过去看看，言诺跟我说的事我当然会去做啦！”我笑着说。

“对了！毛雨辰也加入了哦。哈哈哈，我走了。”言诺说着就转身走了。

“好的，下午我去找你……”

下午放学后，我没有去球场打球，也没有回家吃饭，就按照原先答应的去田径场找言诺。

这段时间校园内各种社团招新，规模不大，但是活动却多，十分精彩。

每一个社团都用几张桌子搭好自己的根据地，一番装饰以后，就开始招新了。

我们先从文学社的根据地旁边过，这个社团的成员一个个都穿着深色的汉服，一个个都像说相声的。

而在旁边的汉服社则是个个都穿着名贵的汉服，都仿佛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傻闺女，可是从气质上却凸显了文学社的“穷困潦倒”，两者之间就像是贵族与奴仆一样，尴尬至极，甚至还有人会调侃文学社的是汉服社的助手。

王宸皓拿着一本书说：“子豪！”

“OK！皓哥！”我答应着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可以。”皓哥回应。

就这么三言两语，我就加入了篮球社，这就是我和王宸皓的默契。

找到了动漫社，就只是作为社长的言诺和几个个子稍矮，眉清目秀的小伙子。

“喂！言诺！我来了。”

言诺头顶着黄色的假发，一脸无奈地对我说：“我们好惨淡啊～”

“有几个人了啊？”我问。

“七个，你看。你，我，这两个，毛雨辰，还有两个学姐吃饭去啦！”言诺苦笑着说。

我从书包里面掏出了一件火影忍者的影袍，然后套了上身，说：“你们这就两张桌子，不应该让动漫社的氛围更突出一点吗？”我说。

言诺把她的假发递给我说：“来！给你戴！咦～你穿着的是什么？”

我转了一个身，背对着她指着身后的四代目火影说：“永带妹～”

“不愧是你。”言诺笑了。

“哎！子豪，来得早的嘛！”毛雨辰走了过来。

“吖！又来了一个。”言诺说，“毛雨辰，过来坐着。”

“是啊。我过来玩下。”毛雨辰说。

言诺看着我们动漫社还是没有人加入，她表情严肃起来，说：“这难道是逼我用小蜜蜂来放着《御权天下》来跳宅舞啊！子豪，雨辰，有没有纸和笔。”

“我书包里面有水粉纸。”毛雨辰说。

“拿来。”言诺说着又接过另外两位老兄的彩铅。

然后埋头干了起来。

我和　毛雨辰坐在动漫社的营地后面，毛雨辰抱着物理课本，掏出手机回消息。

毛雨辰和我说，有一个学姐找他，要入社团。

说着说着，一个女生拿着一盒阿尔卑斯的糖果，看了看坐在后面抱着物理课本的毛雨辰说:“老公，我来了。”

言诺听见声音抬起头，呆呆地看着那女生，我也愣住了，抬起头看了看毛雨辰又看了看那个女生，毛雨辰好像还没有听见。

那女生又看着毛雨辰喊了一声:“老公。”

毛雨辰看见，想起来了这个女人，就是他刚才和我说的要找他的学姐，名字叫做杨沫。但是还是被这一声老公叫得吓到了，物理课本忽然掉在地上。

我看了看毛雨辰，毛雨辰的脸瞬间就红了起来。毛雨辰赶紧走过去看着杨沫说:“姐姐，不要乱叫啊，会引起误会啊。”

“略略略，我才不管，反正你现在没有女朋友。”杨沫说。

“话虽如此，但是你不要冲动啊，你不是要入社吗？”毛雨辰说。

言诺低着头从抽屉里掏出一张报名单，递给毛雨辰说:“给。雨辰。”

杨沫接过报名单，面带微笑地填写了所有个人信息，然后递给毛雨辰说:“可以啦。”

毛雨辰接过报名单，言诺也直起身看着杨沫说:“这么果断？”

杨沫说:“当然啦，毛雨辰去哪我就去哪。”

毛雨辰忽然脸红。我也狂笑起来。

“有需要帮忙的吗？老公。”杨沫说着看向毛雨辰，言诺和我都笑了起来。

“停停停，别一天老公老公的。我没事，你赶紧吃饭去，我还要思考物理题呢。”毛雨辰说着就推着杨沫去食堂。

杨沫还转过头看着毛雨辰说:“你要是物理有不会的你可以问我，我可以教你。”

“好好好。”毛雨辰有些不耐烦。

眼看着杨沫走远了，毛雨辰舒了口气，走了回来。我和言诺一副坏笑的样子，让毛雨辰尴尬不已，毛雨辰只好低着头指了指桌子说:“来来来，看言诺画画。”

十多分钟左右过去。言诺袖子一挥，彩铅一扔，水粉纸一抖，说：“好了！桌子上贴画，后面墙上贴起动漫社这三个字。还有像许子豪这种装备的都给我搞起来。”

我和毛雨辰仔细一看言诺画的几幅画，第一幅是原子武士败于黑色精子手下，被抓着脑袋调戏的画，但是对话却被言诺改了一下。

黑色精子手下说：“同学，要加入动漫社吗？”

另外两幅画也是动漫界的名画，第二幅是一男一女在接吻，而二者之间又有一个小镜头，一个女的在看着两者，明明是吻戏是重点，但两人却被画得很模糊，而中间看戏的女人却被画得栩栩如生。

我问毛雨辰：“这是什么画？”

“白学现场。那男的是看戏这个女的的男朋友，这个在接吻的女的是看戏的女生的闺蜜。”

“我的天，这是什么鬼。”我看着这个所谓的“白学现场”。

还有几幅就是一些动漫人物，虽然简笔，但是都是经典的动漫人物，这几幅画贴上，同学们也就陆陆续续地来了。

我和毛雨辰两个人坐在桌子后面靠着墙聊着天，言诺坐在那里和前来询问的同学讲解，然后记录团员信息。

“请问，这里是动漫社招新吗？”一个女子用娇弱的声音说。

“是，你想加入我们一起搞事情吗？”言诺问。

“加入社团要有什么要求吗？”

“没有，只要你想，我们就一起搞事情，萌新也好，小白也好，大佬也好，我们一起搞事情。你叫什么名字？”言诺说。

“我叫林娅可～丫丫。”

毛雨辰猛得抬起头，看着林娅可。林娅可也看着毛雨辰。

“咳咳咳～”林娅可咳了起来，“你怎么会在这？”

“可儿！我是动漫社的啊。”毛雨辰说。

“哦。”林娅可说着就低下头写着个人资料。

言诺看了看，点了点头，说：“可以了”

我看着她脸通红，也一直咳嗽，我对毛雨辰说：“你是不是发热感冒了？”

林娅可点了点头，咳了几声。

毛雨辰站了起来说：“怎么生病了不去打针啊？吃饭了吗？”

“没。不想吃了。”

“我这里有零食，过来吃点。”毛雨辰说着就从书包里面拿出面包。

“吃点嘛！”毛雨辰说。

林娅可看了看我，我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我也站了起来，说：“没事，你们两个聊，我帮言诺做做事。”

于是两个人坐在一起聊起来了。

毛雨辰问：“你打针去了吗？”

“没，今天才感觉不舒服啊。”林娅可说。

“这几天天冷，就算是出太阳还是多穿衣服啊，你看看你，穿这么点。”毛雨辰说着就把衣服脱了，给林娅可披上。

“谢谢。”林娅可看了看毛雨辰。

“怎么生病了还要来参加社团。”毛雨辰问。

“因为……每个人心里面……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热爱的人或事……就算是赌上一切……也愿去疯狂……”

说着说着林娅可就靠在毛雨辰肩上，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