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哈拉沙漠的烈日将秦枭胸口的青铜罗盘晒得发烫,盘面渗出的血珠在黄沙上绘出大西洋海沟的坐标。叶莲娜用晶体化的右手扒开沙堆,美军冷冻舱的防弹玻璃已爬满裂痕,舱内初代弑神者的尸体正在加速腐化——腐肉脱落处露出金属骨骼,胸腔内的反应堆闪烁着幽蓝冷光。
“这玩意儿的脊椎和你改造脊柱的型号相同。“秦枭用骨刃挑开尸体的作战服,露出克格勃在1986年研发的初代冬将军外骨骼。叶莲娜的瞳孔猛地收缩——那具尸体右臂刻着的编号KT-01,正是她所属改造人序列的始祖代码。
沙漠突然掀起沙尘暴,腐尸胸腔的反应堆迸发脉冲波,将两人掀翻在五十米外的沙丘。秦枭的罗盘心脏在此刻共鸣震动,投射出的全息影像显示:大西洋底正在隆起玛雅金字塔群,塔尖刺破海面的刹那,十二艘刻着克苏鲁铭文的方舟破水而出。
“管理员重启了方舟!“叶莲娜的晶体化部位蔓延到锁骨,克格勃芯片播放着第五章的数据空间录音。她扯下即将被晶体覆盖的耳麦,却听见里面传出阿贾伊的喘息声——本该灰飞烟灭的印度选手,此刻正在方舟内部发出湿婆之眼的共鸣频率。
秦枭将骨刃插进沙地,海神权柄混合数据代码掀起沙浪,凝成直通海底的流沙旋涡。两人被卷进漩涡时,叶莲娜看见初代弑神者的金属骨架正在重组,电子眼闪烁的红光拼出玛雅太阳历的警告图案。
海底金字塔群的尖顶刺破水膜的瞬间,秦枭的罗盘心脏突然停跳。方舟表面的克苏鲁铭文活过来般蠕动,释放出吞噬光线的黑暗。阿贾伊的投影从黑暗里浮现,湿婆之眼流出的不再是岩浆而是二进制瀑布:“感谢你们激活了真正的神明!“
叶莲娜的弑神弹穿透投影,击中方舟外壳时却溅起数据涟漪。秦枭趁机将骨刃掷向金字塔尖端的观测台——那里站着个穿宇航服的尸体,头盔下的面容正是第五章的玛雅祭司年轻版。刃尖撞上防护罩的刹那,整个大西洋的海水突然倒悬。
“欢迎来到人类养殖场2.0。“宇航尸体的面罩自动脱落,露出与初代弑神者完全一致的脸孔。他脚下的方舟甲板裂开,升起十二具石棺,棺内封存着各国初代天选者的克隆体。叶莲娜的晶体化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冬将军外骨骼的残件自动飞向KT-01号石棺。
秦枭的罗盘心脏迸发黑光,数据病毒顺着海神权柄侵入方舟系统。阿贾伊的湿婆之眼在此刻爆裂,涌出的不是血液而是外星合金齿轮。玛雅金字塔群同步发射引力波,将撒哈拉的初代弑神者残骸传送到方舟反应堆——腐尸的金属骨骼正在重组为新的管理员载体。
“你们杀死的只是交互界面!“宇航尸体狂笑着扯开胸腔,露出内部蠕动的量子触须。叶莲娜的晶体化已经覆盖到右眼,但她在朦胧中看清了真相——所有石棺内的克隆体胸口,都镶嵌着与秦枭相同的青铜罗盘。
海啸突然从四面八方撞向方舟,秦枭操控的数据病毒具象化为八岐大蛇。黑鳞蛇身缠住十二艘方舟时,叶莲娜用最后的人类手臂扯出克格勃芯片,插进KT-01号石棺的接口。初代冬将军外骨骼的源代码如洪水倒灌,方舟的防护罩瞬间过载。
“你们人类永远学不会...“宇航尸体的量子触须突然僵直,玛雅金字塔群的引力波调转方向。阿贾伊的克隆体在石棺内睁开眼睛,湿婆之眼流出的却是秦枭的黑色神血。撒哈拉沙漠的初代弑神者残骸在此刻完成重组,金属手掌按上方舟甲板的瞬间,整个大西洋的海水被染成墨色。
当方舟群在数据病毒中瓦解时,叶莲娜的晶体化已蔓延到瞳孔。秦枭抓住她即将石化的手腕,将罗盘心脏按进她胸口:“该你当载体了。“黑光吞没视界的刹那,她听见管理员最后的哀嚎,以及海底新生文明破壳的脆响。
残存的方舟碎片漂向海岸线,其中一片撞上自由女神像的残躯。雕像的冠冕里爬出个穿星条旗裤衩的壮汉,他舔着冰淇淋看向海平线——那里正升起十二轮血月,每轮月面都浮现有翼蛇影。而在撒哈拉沙漠深处,初代弑神者的金属骨架正将手掌插进地核,岩浆在他指缝间凝成新的青铜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