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宫中危机
- 重生后,我成了恶毒女配!
- 妙笔香菱
- 2869字
- 2025-05-27 11:12:22
苏挽棠的指尖还残留着方才掐进掌心的刺痛,那尖锐的痛感如针芒般扎在指尖,听见裴砚的话,后颈的汗毛“刷”地竖起来,仿佛有一阵冷风吹过,带来莫名的惊悚。
她望着月光里裴砚轮廓分明的下颌线,那月光洒在他脸上,勾勒出硬朗的线条,喉结动了动:“太后召的是我?还是……”
“连我一并召了。”裴砚伸手替她拢了拢斗篷,指尖触到她发凉的耳垂,那耳垂凉得像冰珠,“方才我在廊下遇见张公公,他说太后用了安神汤还睡不着,偏要见你。”他顿了顿,声音放轻,“前世此时林昭昭刚得了太后赏的和田玉镯,你在柴房里烧火,那柴房寒冷又阴暗,冷风从缝隙中灌进来,像无数双冰冷的手,手冻得握不住火钳——这一世,该是谁的,便是谁的。”
苏挽棠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裴砚的脉象沉稳有力,不像前世中箭濒死时那般虚浮。
她盯着他腰间晃动的定北侯府玉佩,那玉佩在月光下闪烁着温润的光泽,喉间发紧:“林昭昭方才身上有檀香味,和那个道士……”
“我闻见了。”裴砚反手扣住她的手,指腹摩挲她手心里的红痕,那红痕还带着丝丝的热意,“方才她撞翻绣绷时,我特意站近了。那味道里混着龙涎香底,是西疆青岚观的香方——前世那道士,正是青岚观的客卿。”
“青岚观?”苏挽棠瞳孔微缩。
前世她被换魂后,林昭昭曾以祈福为名在青岚观住了半月,回来后便得了太后青睐,“难道她……”
“进去再说。”裴砚轻轻拽了拽她的衣袖,目光扫过厅内还在交头接耳的贵妇人,那嘈杂的声音如嗡嗡的蚊虫,“侯夫人已经差人备马车了,翠儿——”
“奴婢在!”小丫鬟从廊下跑过来,发辫上的红绳被夜风吹得晃,那红绳在风中像舞动的火焰,“姑娘可是要交代什么?”
苏挽棠蹲下身,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角,那发丝在指尖轻舞,“盯着林昭昭的院子,尤其是她房里的香炉。若有穿青灰色道袍的人来找她,立刻让门房递信到宫门口。”她从腕间褪下银镯子塞给翠儿,那银镯子泛着清冷的光,“若有变故,拿这个去城西陈记药铺找陈掌柜,他欠我爹一条命。”
翠儿攥紧银镯,眼睛亮得像星子,那明亮的眼神中透着坚定:“姑娘放心,奴婢就是不睡觉也守着!”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时,那清脆的车轮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苏挽棠掀开车帘。
侯府朱漆大门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冷光如冰霜般刺眼,她看见林昭昭的丫鬟小桃扶着主子上了软轿,林昭昭的帕子掉在地上,小桃弯腰去捡时,露出帕角绣的青岚观山门图案。
“裴砚。”她缩回车厢,指尖抵着车窗上的冰花,那冰花晶莹剔透,像精美的艺术品,“林昭昭的丫鬟绣了青岚观。”
裴砚正在解外袍上的珊瑚扣,闻言动作一顿:“我让暗卫盯着了。方才在厅里,林昭昭撞翻绣绷时,我看见她袖中掉出半张黄符——边角画着青岚观的云纹。”他将外袍披在她膝上,那狐毛柔软而温暖,像轻柔的云朵,“太后召我们,未必是坏事。前世太后最恨被人蒙骗,林昭昭能得宠,是因她总说‘替苏姐姐祈福’的话,如今你站在明处……”
“她的戏码该唱不下去了。”苏挽棠摸着膝上的狐毛,突然笑出声,“前世我痴傻时,她总说太后最喜温顺的,如今我偏要在太后面前闹一闹,让老祖宗看看,谁才是真的侯府嫡女。”
马车在宫门口停下时,张公公已候在汉白玉阶下。
他见着苏挽棠便笑:“姑娘可算来了,太后在御花园暖阁里等得急,说要亲自煮茶给姑娘喝。”他又朝裴砚拱了拱手,“世子爷也请随我来,太后说今日这茶,要请两位共饮。”
御花园的暖阁飘着梅花香,那香气清幽淡雅,像一缕轻柔的梦,太后倚在锦褥上,手里捏着串沉香念珠。
她见苏挽棠进来,眼睛立刻亮了:“棠丫头,快让哀家看看!”说着便要起身,苏挽棠忙上前扶住,太后的手像暖玉,那温润的触感让人安心,“上回在宫宴上见你,还是个躲在你娘身后的小团子,如今出落得这样标志——比那什么林姑娘,可精神多了。”
裴砚站在门边,望着太后拉着苏挽棠的手问东问西,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直到小太监来报“皇上到了”,他才收敛神色,垂手站到廊下。
皇帝进来时,目光在苏挽棠身上顿了顿,又转向裴砚:“世子来得正好,方才兵部递了八百里加急,说西疆有商队遇袭,领头的商队主母身上搜出青岚观的腰牌。”他坐下后,端起茶盏又放下,那茶盏与桌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青岚观向来不管俗事,如今突然牵扯进商队遇袭,你们可听说什么?”
苏挽棠心头一跳。
前世西疆商队遇袭是在她死后三年,没想到这一世提前了。
她捏紧袖口,想起林昭昭袖中的檀香味,那香味仿佛还在鼻尖萦绕:“回陛下,今日在侯府,林昭昭身上有青岚观的龙涎香。”
“哦?”皇帝挑眉,“那林姑娘不是侯府养女?”
“是假千金。”裴砚上前一步,“臣查过,林昭昭本是青岚观下庄子里的孤女,三岁时被观主带入观中。五年前侯府丢了嫡女,观主便让她冒充。”他从袖中取出一卷纸,那纸张在手中发出沙沙的声响,“这是青岚观的户籍底册,林昭昭的名字还在观中记名弟子那一栏。”
太后的念珠“啪嗒”掉在案上,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暖阁中回荡。
她盯着那卷纸看了半晌,突然拍桌,那拍桌声震得人心一颤:“好个青岚观!哀家每年捐十万两香油钱,他们倒拿这钱养骗子!”她转向皇帝,“去把青岚观的观主叫来,哀家要当面问问,他教出来的好弟子,怎么专会偷别人的人生!”
苏挽棠望着太后发红的眼眶,忽然想起前世自己被赶去柴房那日,太后赏了林昭昭一对珍珠簪,说“这是给我大晋最乖的姑娘”。
原来太后不是真的眼瞎,只是被青岚观的假话蒙了心。
从暖阁出来时,月已上中天。
裴砚的影子和她的影子叠在一起,落在青砖上像幅画,那月光下的影子静谧而美好。
他突然停步:“方才皇上说,西疆商队遇袭的货物里有军粮——青岚观的人,怕不只是想帮林昭昭偷侯府的嫡女之位。”
“他们想要的,是大晋的江山。”苏挽棠望着宫墙外忽明忽暗的灯笼,寒意从脚底窜上来,那寒意如冰冷的潮水,“前世我死的那年,西疆失守,守将是青岚观的俗家弟子……”她顿住,攥紧裴砚的袖子,那袖子在手中被攥得皱起,“裴砚,我们得更快些。”
“明日我便去兵部,查西疆商队的路线。”裴砚将她的手裹进自己掌心,那温暖的掌心让她心安,“你回侯府盯着林昭昭,若有青岚观的人来找她,立刻通知我。”他的声音放得极轻,“苏姑娘,这次我们不会输。”
话音未落,一名暗卫从房顶上跃下,单膝跪地:“世子,林昭昭的丫鬟小桃去了城南破庙,与一个穿青灰道袍的人见了面。那人怀里……”他抬头看了眼苏挽棠,欲言又止。
“但说无妨。”裴砚沉声道。
“那人怀里抱着个红布包裹,露出来的角上,绣着和苏姑娘生辰八字一样的金线。”
苏挽棠的血“轰”地冲上头顶,她的内心除了愤怒和震惊,更多的是深深的恐惧和对自己命运的担忧,仿佛又回到了前世被换魂的绝望时刻。
她想起前世雪夜,道士也是抱着这样的红布包,说“换魂需用生辰八字镇着”。
原来林昭昭到现在还没死心,还想再换一次魂!
“我这就回侯府!”她转身要跑,却被裴砚拉住。
他从腰间解下玉佩塞给她:“拿这个去宫门调马车,我让暗卫护送你。”他的眼睛在夜色里发亮,那明亮的眼神中透着坚定,“苏挽棠,你记着——你命里该有的,谁也抢不走。”
苏挽棠攥着玉佩冲进夜色。
宫灯的光落在她发间,将那支侯夫人送的点翠步摇照得发亮,那光亮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任何人,用邪术偷走属于她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