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夜色,有些凉》(5)菜价如同微波荡漾

超市的哈密瓜便宜,随便捡一个都能比菜市场的水果摊儿便宜一半。

菜市场的瓜子便宜,8块钱那么大一袋子,这个在超市你想都别想。

超市的柿子烂的太多,不是有个口儿,就是不知道被谁掐的或是被同类挤得瘪瘪着,看上去好似印尼暴动过后的猪狗牛羊。超市的茄子也总是软的,看上去没啥光泽,口感也一准儿不怎么样。黄瓜看起来也总是蔫的。不知道超市里哪儿来的那许多还能打折兜售的快腐烂的水果,随便往里扔一两个看起来好一点儿的,就会招致许多顾客着了魔似的疯抢,就跟花别人钱似的兴奋。那些抢不到货架前面的不停地往前使着劲,生怕前面扫货的风卷残云,一派颇为壮观的繁荣景儿。

一年四季,菜市场的东头儿的菜价都要比西头儿贵上那么一点儿。东头的摊儿大,西头的摊小。老赵家卖菜会赠一把儿香菜,老秦太太一般只给几根儿。菜市场所有的人都不收零儿,除非你只买一个土豆,或一根葱。你买它也卖,只是脸色不大好看,也是,哪能这么玩人,当称菜、装袋不算人工呢,口袋也是有成本的。这年头卖菜的不大惯着买菜的,瞪你几眼很正常。菜市场里总有叼着烟儿、拎着袋儿穿梭来穿梭去悄无声息的幽灵,我一年平均能被烫到两回,春天一回,秋天一回,亦或者东头儿一回、西头一回。

菜市场的鸡蛋6块2一斤,红皮儿,个儿大,但非土鸡所生,却也十分干净。超市的鸡蛋一般都特意带点儿鸡粪,让你知道那是昂贵的土鸡的后代。价格和粪便捆绑在了一起,好似鸡粪变了黄金,就差没上秤称了。搞不准儿哪天就会有什么新技术,某某牌子的粪便被热销,或者装在精美的盒子里放在营养品区,跟燕窝儿比着劲儿的促销热卖,这个也许我说的有点儿过于真实,过于恶心了,成,那就不放在营养品区,换个盒子,算化妆品吧。

这年头吃啥都贵,快餐面一包11块多,带超大字样的还要贵上几块。我不得不快餐面混搭龙须面,借快餐面的味儿,求龙须面的量。老百姓吃饭越来越讲究,也越来越不敢吃了。羊肉32,太贵,属于奢侈品,跟买包一样,谁也不知道花了血本儿买回去的是不是真的,久而久之,我也就不上那个当,偶尔馋了,花两块钱烤个串,还不敢多吃,串也涨价了。

我经常吃豆腐,我是东北人,有想减肥,小葱拌豆腐,俺家那里的名菜。花一块钱买一小块,切碎了倒点儿酱油,撒点葱花,再弄两滴香油,过节时再放个松花蛋,来客人了放两,吃着倍儿香,看着也美。不能去想酱油是不是头发做的了,假货不再界定于奢侈品之内,所以我一般只买“东海一品鲜”,别的我不看。

菜价只见不停的上涨,没见落的,偶尔落了,就跟石油似的,回头会涨的更猛。价格此起彼伏,互相拉拽攀升的同时,物价的基线就超过了我的头顶,我仰着头,看着她,我羡慕她的眼睛,也羡慕那神情,那才是真正的蒙娜丽莎,淡定,从不似我那般慌张。我也不错,在她面前颇有骨气,每日折返于超市和菜市场,研究着世态民生的同时,感慨古今。

生活,美滋滋儿的,倍儿踏实。

菜价,似清波荡漾,绵延……

……

此文,是小唐写给平静的生活的。他的生活的每一天都很平静,也很真实。

他热爱生活。

……

小唐

于2014年9月23日于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