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送人?
- 导演:从带石原拍爱情宿舍开始
- 此次徐州
- 2412字
- 2025-06-13 08:25:01
张姐语气轻快,话未出口,人已落座。
“你那天叫我,我可不是立刻就来。”
墨镜一摘,顺手扔到桌上;肩包一卸,长腿交叠,径直坐进靠窗那把皮质沙发椅。
她穿着风衣裙,高跟鞋“嗒”地一声落地,干脆利落,像是踩在时间节点上,不多一秒,不差半拍。
“我那天还推了一个日程才空出来——”
她语调平平,语气从容,嘴角挂着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本来要见‘造梦工坊’的人,他们在约下季度的爆款排期。”
说着,她抬手招了下,拿起茶几上的气泡水,揭盖一口,动作潇洒利落。
“不过嘛,今天——”
她斜了斜眼,扫过对面几人,“看在咱们交情份上,我就先给你让了这半小时。”
举手投足,井井有条;言语之间,寸土不让。
许桦明“嗯”了一声,音调懒懒散散,尾音还拖着半口气。他眼睛没抬,依旧盯在手机屏幕上,手指慢吞吞地滑着,仿佛在翻一份永远翻不完的聊天记录。
嗯……
嗯……
他心里冷哼一声,嘴角一挑。
得罪人还要先来个下马威?
他姿势松散得像刚从沙发里爬出来,脊背靠椅,膝盖微张,整个人像是空气里的一块松弛——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边刷手机,边回着微信——
【那天我本来要去面试一个广告拍摄的,后来还是推掉来找你了。】
石原发来语音。转文字,直接在脑子里听完,大致想象出她说这句话时的神情:笑里带点不好意思,像只猫轻轻踢你一下。
他懒得回字,丢了个表情过去。
而这一边,张姐已经坐了。
他没动。
连个起身寒暄都没有,仿佛压根没看到她进来。
嗯……
有话快放,我倒看你作什么妖。
张姐也不急,端起桌上的水杯,轻抿一口,嘴唇都没沾一圈水印。
她将杯沿在指间一旋,笑意潋滟、话锋藏刀。
“不过说实话啊——”她语气平缓,像是闲话家常,“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个优秀的北电生。”
许桦明还是没抬头,继续刷屏,“然后呢?”
“然后啊,”张姐轻轻一笑,尾音微扬,像是刚刚想起什么乐子,“我是真刮目相看了。”
她身体往前一倾,指节敲了敲桌沿,“你那一剪子下去,真把那女孩的气质剪出来了。后台数据飙得飞快,现在我们公司公关部天天在扒你的调色方案。”
许桦明这才抬头。
好家伙,你不是冲我来的啊。
手机“啪”地反扣在桌上,声音不大,却像一声投子入局。
他眼神不急不慢,落在她脸上:
“关你什么事?!!”
张姐嘴角微弯。
她就知道,他会抬头的。
但她也知道,这副懒得理人的架势,八成是预判她要提什么
“你跟她……最近走得挺近的?”
!
“你说石原?”他语气仍然平。
“还能是谁?”张姐轻笑,话锋不紧不慢,“她那种气质,真的是现在短视频里最吃香的类型。干净、自然、笑容带故事,不用多说一句话就有画面感。”
许桦明没接话,只是靠着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静静看她。
张姐被他盯得一顿,表情没变,语气却下意识转了个弯:
“我们最近接了个项目,是一个高端社交品牌,联动一家交友软件,想搞一组‘恋爱感’的互动视觉。”
她语速放缓,像是在试图弱化什么。
“你也知道,这种氛围……谁做得出来,后台都在举例你那条视频。”她笑着摊了摊手,“甲方点名,想要‘再来一次’。”
“你找我,是想我再拍一条?”许桦明语气仍旧平缓,没太多波澜。
张姐摇头:“不是,是吴一凡那边最近接了合作,品牌方希望他带个女主互动。他自己没什么方向,但看了你那条视频,说——气质对了。”
空气像被人按了暂停键。
沉默,沉默。
张姐语气有些轻,“你那条视频确实很惊艳……说实话,后台现在都把她作为视觉模板存档了。”
她像是试图用理性包一层温柔,但那语气里打包的,不是欣赏,是资源。
许桦明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却像刀刃掠过宣纸,冷冷利利: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
张姐也不再遮掩,直言不讳:
“石原很合适。她那种气质,柔和、热烈、有距离但不冷,正好符合项目方向。而且你也知道,她那条广告的出镜效果,不夸张地说,是目前平台视觉内容的‘最优解’。”
许桦明盯着她,眼神如霜,沉默了一秒,然后忽然轻笑了一声,带着点讥讽和不可思议。
他把手机拿起,食指轻轻一按,发出“咔哒”一声沉闷。
“你说得真好。”他说,语气像冰,“就是没说重点。”
张姐一愣:“什么重点?”
他盯着她,唇角勾着笑意,那笑意里没有半分温度:
“你绕了半天,无非就是想让我——把她送过去。”
吴一凡是什么人,根据记忆,他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张姐脸色微变。握杯的指节轻微收紧。
她没说话。
但她也没否认。
气氛沉了一瞬。
张姐笑了笑,没否认,也没承认,只是语气温吞,仿佛仍在维持一个表面的体面:
“哪有你说得这么直接啊,我们都是圈里人,话别说太死。”
她轻轻一顿,嘴角还挂着浅笑。
“给我个脸。”
“是啊。”许桦明也笑,笑容冷淡得像是刚沾了一点冰碴子。
“滚吧。”
空气一下子沉了。
像是哪根弦忽然断了,又像一张舞台幕布猛然落下,砸碎了所有灯光。
张姐盯着他,眼底的笑意像潮水退了。
她终于坐直了身,摘下墨镜,动作缓慢,却没有半分优雅,只余锋利。
她把墨镜稳稳地放在桌角,声音平缓,却一寸寸地逼近:
“桦明,我知道你心里有杆秤。”
“你这次火得太快了,背后呢?空得吓人。你以为你能靠一条视频走到哪儿去?你红得太干净,就代表你站的位置太悬。”
“这个圈子,哪有你想的那么干净?”
她说着,目光紧紧盯着他,像是审视,又像是提醒,甚至带着几分慈悲——一种“我见得多了”的高位怜悯。
“我不干净。”许桦明打断她,声音不重,却毫不犹豫。
“我也没说我干净啊。”
那一瞬,桌边的所有声音都像是被隔绝了。
张姐一挑眉,像是真被刺到了。
“你这是——在把她供起来?”
“不是供。”他盯着她,眼神冷得像压在深水底下的石,“我只是,不喜欢你们这些人”
那句“你们这些人”,像是刀背刮在桌面,留下一道无声的痕。
张姐看着他,久久没说话。
然后,她忽然冷笑了一声,笑得像一记响指,又像是宣判。
“好。”
她站起身,把手套一根根戴上,动作不快,却有一种令人压迫的从容。
语气冷得像冰渣子敲在瓷杯边:“许桦明,你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一点面子也不给?”
她一言未回,提起包,转身离开。
风掀起门帘,鞋跟踩在木地板上的“嗒嗒”声干净利落,
只留听见一句话从身后传来:
“你的面子,是什么东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