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哥谭首富的跑酷运动

冰冷的硬物抵住后腰，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耳边是沙哑而低沉的质问。

陈希的心脏抽搐了一下，但很快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首先，抵住自己腰间的，虽然感觉像是枪管，但以他对蝙蝠侠的了解，这位黑暗骑士是坚决不使用枪械的，更不会轻易杀人。

那么，这个“枪管”很可能就是之前在背包里看到的那个简陋的钩爪发射器。

其次，对方的声音虽然沙哑，但语气中更多的是警惕和虚弱。

想通了这两点，陈希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些，但依旧不敢有丝毫大意。

他缓缓举起双手，做出一个表示无害的姿势，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而无辜：

“冷静，朋友。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从楼上掉下来。我只是看到有人受伤了，就想帮个忙而已。”

陈希能感觉到身后那人因为自己的话而沉默了几秒，抵住他腰间的硬物也微微松动了一下，但并没有完全移开。

“我是从纽约来的，叫做陈希，你也可以叫我晨曦（Dawn）。”陈希讲了个冷笑话，开始编造自己准备好的说辞，“听说哥谭这边机会多，能挣大钱，所以才过来碰碰运气，刚到没两天人生地不熟的，所以找了个醉鬼租便宜的房子。”

这个解释听起来合情合理。哥谭虽然混乱，但也确实因为其特殊的经济结构和某些灰色产业，吸引着各路淘金者。一个外来者，出于最朴素的善意救助一个受伤的人，也勉强说得过去。

身后的人依旧没有说话，但陈希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稍微平稳了一些，似乎在思考他话语的真实性。

“至于你问我为什么帮你……看到一个人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浑身是伤，正常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虽然哥谭的名声不怎么好，但我还没冷漠到那种程度。”陈希补充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无奈和真诚。

沉默持续了十几秒，久到陈希的额角开始渗出细汗。

就在陈希以为对方会继续逼问或者采取更激烈的行动时，抵住自己腰间的硬物缓缓移开。

陈希暗暗松了口气，慢慢转过身。

沙发上的黑衣人已经坐了起来，虽然依旧戴着那个滑雪面罩，但陈希能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种审视和探究。

那道目光锐利如鹰，仿佛能洞穿人心。

“你刚来哥谭？”布鲁斯·韦恩，或者说此刻的“蝙蝠侠”，终于再次开口，声音依旧沙哑，但比刚才多了一丝稳定。

“是的，前天才到的，连住的地方都还没完全安顿好，所以才找这里当临时住所。”陈希点头，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坦然无辜。

布鲁斯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语的真伪。

以他的超级智慧和识人经验，一个新来哥谭的愣头青，出于简单的同情心救助一个从天而降的伤者，这种可能性确实存在。

但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年轻人，似乎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就在布鲁斯沉思之际，陈希却突然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困惑：

“说起来，朋友，我刚才帮你处理伤口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你的脸。你好像是……韦恩集团的那个布鲁斯·韦恩？”

陈希故意把话说得有些迟疑，仿佛是在努力回忆，又带着点不敢置信的语气。

这是计划中的一步险棋。

主动点破对方的身份，看似鲁莽，实则是在试探对方的反应，同时也是为了掌握后续对话的主动权。

果然，听到“布鲁斯·韦恩”这个名字，对方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神也变得更加锐利。

“你认识我？”布鲁斯的声音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呃，韦恩先生您太有名了，哥谭首富，慈善家，花花公子等等头衔如雷贯耳，就算是纽约的报纸上也经常能看到您的新闻。”陈希挠了挠头，露出一副八卦的表情，“只是我有点想不明白，您这样的大人物，为什么会大半夜穿着这身……呃，特别的衣服，还从楼上掉下来？”

他小心翼翼地措辞，既点明了对方的身份和奇怪的装扮，又没有直接戳破“蝙蝠侠”这层窗户纸，给对方留了辩解的余地。

布鲁斯沉默了。

他没想到自己的身份这么快就暴露了，而且还是在一个如此意外的情况下，被一个刚认识不到十分钟的陌生人点破。

他那颗高速运转的大脑开始飞快地分析当前的局势：对方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也看到了自己这身“特别”的行头。

如果处理不好，后续无论自己还是对方都将麻烦不断。

但同时，对方也确实救了自己，并且在警察上门时帮忙掩护，这又让布鲁斯对陈希的警惕减轻了几分。

沉吟片刻后，布鲁斯决定先编一个相对合理的借口来搪塞过去。

“我……我是在练习跑酷。”布鲁斯开口说道，声音有些干涩，“你也知道，我身份特殊，不太方便在白天公开进行这种极限运动。所以只能选择晚上，在这些楼顶之间活动。”

这个解释听起来有些牵强，但考虑到布鲁斯·韦恩平时在大众面前营造的“寻求刺激的富家子弟”形象，倒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至于这身装备……”布鲁斯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紧身衣和面罩，“是为了防止意外跌落时受伤，以及……避免被人认出来，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解释道：“今天晚上雨太大了，楼顶湿滑，我不小心失手了，才会掉下来。”

布鲁斯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陈希的表情，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然而，陈希的脸上依旧是那副带着点惊讶和恍然的表情，似乎完全相信了他的说辞。

“原来是这样啊！跑酷确实挺危险的，尤其是在这种天气。”陈希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随即又露出一丝担忧，“韦恩先生，您的肋骨好像伤得不轻，我刚才帮您简单处理了一下，但最好还是尽快去医院看看。”

他这番关心的话语，让布鲁斯心中的戒备又松懈了几分。

但布鲁斯毕竟是日后的蝙蝠侠，在这种情况下，他绝不会完全相信一个陌生人。

他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权衡利弊，然后突然开口问道：“你救了我，还帮我应付了警察。你想要什么？”

直接，干脆，不拖泥带水，这很符合布鲁斯的风格。

陈希心中一喜，知道机会来了，他等的就是这句话。

于是陈希立刻露出一副有些不好意思，又带着点期盼的表情：“韦恩先生，你也知道，我刚来哥谭，人生地不熟的。能在这里遇到你，还帮了忙，我觉得这真是我的运气。”

他搓了搓手，继续说道：“我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就想在哥谭找个安全点的住处，再找份能糊口的工作，稳定下来。如果韦恩先生能帮帮忙，那就太感谢了！”

这个要求合情合理，既没有狮子大开口，也符合一个外来求生者的基本诉求。

布鲁斯看着陈希，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

提供一个住处和一份工作，对于韦恩集团来说轻而易举。

而且，把这个人放在自己能控制的范围内，也方便后续观察和判断他是否真的如表面这般无害。

如果他真的只是个普通的、运气好救了自己一命的年轻人，那后续布鲁斯还会提供其他的帮助，以此来报答救命之恩。

如果他另有所图……自己也有的是办法应对。

“可以。”布鲁斯沉声答应道，“我会安排人帮你解决住处和工作的问题，明天就在这里，会有人联系你。”

说着，他从沙发上站起身，动作因为肋骨的伤势而显得有些僵硬和迟缓。

“多谢韦恩先生！您真是个大好人！”陈希立刻露出高兴的表情。

布鲁斯没有理会他的“感激”，只是径直走向阳台。

拉开那扇已经破损的玻璃门，布鲁斯看了一眼外面依旧下着雨的夜空，然后从腰间取下了那个钩爪发射器。

“咻——”

一声轻微的破空声，钩爪带着绳索射向对面的楼房，牢牢地抓住了某个固定点。

布鲁斯握紧绳索，回头看了陈希一眼，眼神说不清蕴含着什么。

然后一道黑影纵身一跃，消失在雨幕之中。

陈希走到阳台边，看着布鲁斯借助绳索，在楼宇间艰难攀爬远去的身影，因为肋骨的伤势，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狼狈，远没有未来那个神出鬼没的黑暗骑士的潇洒。

“啧啧，刚出道的蝙蝠侠，果然还没有掌握转头就没的神技啊。”陈希忍不住在心中吐槽了一句。

不过，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不仅成功接触到了早期的蝙蝠侠，还初步获得了对方的信任，解决了眼下最紧迫的生存问题。

至于未来……

陈希看着哥谭市阴沉的夜空，眼神中闪过一丝期待和坚定。

有了系统和八极拳，再加上对剧情的了解，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在这座黑暗的城市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而这条路的第一步，就从成为“韦恩先生的幸运救命恩人”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