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孕晚期的我熬到凌晨三点帮歌手男友改公关文案,下体出血被拉上救护车。

手机里突然传来一则简讯:选秀新星梁蓁蓁将搭档巨星韩斯年上演精彩舞台!

我哭着跟韩斯年打电话,挂了三次后电话那头终于传来他低哑的声音。

“唐栀,你别闹了行吗?怀个孕这么娇贵,我明天还要上镜!”

我试图让医生告诉他我下体出血情况危急。

医生刚说了一句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女生娇弱的痛呼。

“蓁蓁你忍一下,我帮你挑掉就不痛了,吹吹。”

电话砰地挂断了。

韩斯年心疼地挑掉梁蓁蓁脚上的倒刺时,我正躺在手术室里刮宫。

冷白的手术灯刺进我眼睛里,我偏过头闭上眼。

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我同意贵公司的出道方案,下周就可以上综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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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来时,率先看到的是韩斯年戴着口罩阴沉的脸。

刚想开口,却见他身边小巧依偎着妆容精致的梁蓁蓁。

“唐栀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前辈可是很期盼这个孩子的到来呢。”

她状若伤心地抚了抚韩斯年的后背。

韩斯年红着眼:“唐栀,害死了我的孩子,为什么你还活着?”

我茫然摇头:“最近你的行程太多,我作为经纪人每天都盯得太晚,你又不在,才突然流产……”

“你别找借口了,我如今的咖位还需要你做什么?不过每天就是在磨洋工,当你的富太太罢了!哪像蓁蓁每天还要陪着我上节目,去选秀跳舞,她上个月都瘦了两斤!”韩斯年闭上眼,捏着鼻梁压抑怒意。

我愣住,眼泪一下掉了下来,想说不是这样的,我也失去了我的孩子啊。

却在看见他们二人紧扣的十指时,喉咙骤然哽住。

五年前,我们一起从音乐学院毕业,进入娱乐圈打拼。

住过300块一个月的地下室,冬天冷得发抖,只能灌一壶水焐着他的手。

我用长出冻疮的手抖着写下一首一首的歌,送给他去参加选秀。

他获得选秀大赛第一名那天,动情地捧着我手上的冻疮向我发誓:“栀栀,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住上最大最温暖的房子。”

我感动地回握他的手。

从此甘愿隐入幕后,成为他的枪手和经纪人,帮他写歌、签公司、抢资源、笼络粉丝。

“唐栀姐,你还是要体谅一下前辈的工作,毕竟他现在咖位不一样了,你这样拖他的后腿会影响他发展的。”

梁蓁蓁的左腿微微弯曲,整个人几乎贴近韩斯年的怀里。

还一口一个前辈。

我冷笑:“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置喙一个金牌经纪人的安排?”

梁蓁蓁的眼睛瞬间红了,扭头向韩斯年委委屈屈道:“前辈,是我不该乱说,惹唐栀姐生气了。”

韩斯年闻言勃然大怒,将我狠狠一扯,直接从病床上咚的一声跪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声音低沉阴冷:“给蓁蓁道歉!她现在是我的得力助手,还是公司力捧的新星,你一个黄脸婆有什么资格说她?!”

大理石地板的冰凉侵入隐隐作痛的膝盖,我想起三年前他演唱会前耳返突然坏掉。为了帮他按时拿到耳返,我从三米高台上一跃而下,膝盖粉碎性骨折,自此留下了四枚钢钉和阴雨天积液痛入骨髓的慢性病。

我惨笑一声,他见我笑出声,更加怒不可遏,右手捏住我的肩膀狠狠下按:“道歉!道歉!道歉!”

随着他一声一声的动作,我的额头狠狠地磕在冰凉的地板上,我的脑袋都开始发晕。

“对不起。”

我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下体又开始汩汩流出鲜血,从我的大腿根渗出白色的病号服,将地都染得发褐。

他松开手,我痛苦地捂住了腹部,蜷缩成一团。

韩斯年瞄了一眼我的动作,微微皱眉,最终还是认为我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