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堕落」。

上课的时候，我会「走神」，眼神飘向窗外，或者「偷偷」看坐在斜后方的陈哲，嘴角带着「甜蜜」的微笑。

作业本上，开始出现各种「马虎」的错误，字迹也变得「潦草敷衍」。

老师找我谈话，语重心长地劝我不要因为「早恋」影响学习，我低着头，一副「我陷进去了，我没办法」的模样。

几次重要的模拟考试，我的名次如同断崖式下跌。从稳稳的第一，跌到第五，第十，甚至有一次跌出了前二十。

年级第一的位置，第一次，也是我「心甘情愿」地，让给了赵雅。

赵雅如愿以偿。她站在领奖台上，接过奖状和奖金，眼神轻蔑地扫过台下的我，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得意。她身边的朋友们也对我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看吧，谈恋爱果然影响学习。」

「以前那么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被男人迷得五迷三道的。」

「赵雅才是真学霸，不受任何影响。」

陈哲似乎也松了一口气。大概是觉得赌约胜券在握，他对我「敷衍」的态度都变得明显了许多，虽然表面上依旧维持着「关心」。

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次「失误」，每一分「丢失」，都在我的精准计算之内。我要让他们相信，我已经彻底沉沦，无可救药。

赵雅拿了几次模拟考第一，享受了足够的荣光。我看着她在众人面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心里冷笑。

现在，该轮到我「收利息」了。

在我十八岁生日那天，我主动约了陈哲。

「陈哲，今天我生日，我们……出去庆祝一下吧？」我用一种带着期待和羞涩的语气问他。

他愣了一下，似乎有些意外我会主动约他，而且还是生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他犹豫了几秒，可能是在权衡赌约的进展和赵雅那边的情况，最终还是答应了。

「好啊，你想去哪里？」

「我们去镇外吧，」我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听说那边新开了一家……嗯……主题酒店，好像很有意思。」

我刻意用了「主题酒店」这个词，而不是更直接的「旅馆」或「宾馆」。

果然，陈哲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耳根微微泛红。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似乎在判断我是真的不懂，还是在暗示什么。

「就我们两个？」他试探着问。

「嗯，就我们两个。」我点点头，笑容「天真无邪」，「给我过生日嘛。」

他沉默了片刻，最终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或许，他觉得这是彻底「搞定」我，确保我高考彻底完蛋的最后一步。又或许，他对我这个主动送上门的「猎物」，也并非全无生理上的冲动。

无所谓。

无论他怎么想，今晚，他都将是我计划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我看着他答应下来，心里那块冰冷的石头，似乎终于开始散发出一点热度。不是因为期待，而是因为，复仇的序幕，即将拉开。

我们坐上了去镇外的最后一班公交车。窗外的景色飞速倒退，小镇的灯火越来越远。我靠在窗边，看着玻璃上倒映出的、自己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无人察见的冷笑。

赵雅，陈哲，你们欠我的，我会一点一点，连本带利地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