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真话喷雾与JK之谜

无数疑问在姜晚疲惫混沌的脑海中疯狂翻涌，带来一种比躺在棺材里更深沉的寒意。

她下意识地想回拨，但屏幕上那个短信界面干干净净，没有号码，没有发送记录，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的文字只是她的幻觉。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一声尖利的嘶吼打破了姜晚的怔忡。

是白薇。

她正指着姜晚，脸上涕泪横流，混合着歇斯底里的愤怒和恐慌，对着几个终于从混乱中反应过来的姜家保镖尖叫：“是她，她偷了爸爸给我的真项链，还弄了个假投影污蔑我，报警，快报警，她这是盗窃，诈骗，侵占遗产。”

侵占遗产？姜晚差点气笑了。

这脏水泼得还真是又快又狠，看来白薇是彻底撕破脸，准备用法律手段把她摁死了。

也对，自己这个“死人”突然复活，还当众揭穿了她精心维持的假面具，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几个身材魁梧、穿着黑色西装的保镖立刻朝棺材这边围拢过来，面色不善。

周围的宾客也纷纷避让，眼神复杂，有看戏的，有同情的，但更多的是事不关己的冷漠。

姜振东捂着胸口，被一个中年妇人搀扶着，脸色铁青，看向姜晚的眼神充满了厌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他没有阻止白薇的叫嚣，显然是默认了。

姜晚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糟透了。

身体像是被掏空，刚才踹棺材板和打脸的爆发几乎耗尽了这具身体残存的所有力气，加上精神上的巨大冲击，她眼前阵阵发黑，连保持坐姿都勉强。

硬拼？那是找死。

跑？往哪儿跑，她现在穿着繁复碍事的寿衣，连棺材都还没爬出去。

电光火石之间，姜晚瞥见了地上白薇摔碎的那摊假项链“残骸”。

她猛地弯腰，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抓起其中一块最大的、还连着一点金属链子的“水钻”，紧紧攥在手心，尖锐的棱角硌得掌心生疼。

“报警？”姜晚强撑着抬起头，声音虚弱但清晰，目光扫过围上来的保镖，最后定格在白薇那张扭曲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个极其嘲讽的弧度，“好啊，我等着，顺便让警察看看，这价值‘一千三百万’的‘真钻石’，是怎么被我这个‘死人’从你脖子上‘偷’走，又‘摔’成这样的？”

她晃了晃手里那块廉价的玻璃，在灯光下折射出可笑的光泽。

保镖们的脚步下意识地顿住了，面面相觑。

是啊，这“赃物”…也太假了点吧！

白薇气得浑身发抖：“你…你强词夺理，那…那是你调换的，是假的，真的肯定被你藏起来了。”

就在这时，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划破了姜家别墅区的宁静。

来得真快，看来白薇早就准备好了后手，或者说，姜家在这片地界的势力，报警只是一句话的事。

几分钟后，姜晚被两个面容严肃的警官从棺材里“请”了出来。

她没反抗，只是紧紧攥着那块假项链碎片，像握着最后的“证据”。

寿衣拖沓，让她走得踉踉跄跄，脸色苍白如鬼，配上那身诡异的装扮，在闪烁的警灯映照下，活脱脱一副“诈尸归案”的惊悚画面。

周围的手机镜头又是一阵疯狂闪烁。

她被塞进了警车后座。

车门关上的瞬间，隔绝了外面《最炫民族风》的魔音和那些或好奇或恶意的目光。

姜晚靠在冰冷的车窗上，疲惫地闭上眼，掌心被假钻石硌出的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一丝清醒。

警局，审讯室。

冰冷的白炽灯管散发着惨白的光，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陈旧家具的味道。

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面巨大的单向玻璃镜。

环境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坐在姜晚对面的，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女警官，短发，眉眼间带着一股干练和…不易察觉的敌意。

她胸牌上写着“林雪”，她翻开笔录本，声音没什么温度：“姓名。”

“姜晚。”

“年龄。”

“22。”

“职业。”

“无业。”姜晚沉默了一下，原主似乎就是个豪门米虫。

“姜晚，你涉嫌盗窃巨额财物，以及扰乱社会秩序、装神弄鬼造成公众恐慌，现在依法对你进行讯问。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明白吗？”林雪的语气带着公事公办的压迫感。

姜晚点点头，没说话。

她需要时间恢复体力，也需要观察。

她能感觉到，这个女警官对她的态度，似乎不仅仅是公事公办那么简单，那眼神深处藏着一丝…厌恶。

“白薇小姐报案，称你生前偷窃了其父赠予她的价值一千三百万的钻石项链，并在今日其葬礼上故意装死复生，用虚假手段污蔑其佩戴假货，扰乱葬礼秩序，对其名誉造成极大损害，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

“我没什么好说的，项链是假的，我捐赠的是真的，手机里有电子证书，至于装死…林警官，你觉得我有那个本事把自己钉进棺材里，再在众目睽睽之下踹开棺材板吗？”

“证据呢？”林雪不为所动，“你的手机现在作为涉案物品被扣押，我们会进行技术鉴定，至于你说踹开棺材板…”她嘴角露出一丝讥诮，“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江湖把戏或者…特殊药物？”她的目光意有所指地在姜晚苍白的脸上扫过。

“特殊药物？”姜晚捕捉到了她话里的暗示，“林警官的意思是，我嗑药了？还是说我精神有问题？”

“这是合理的怀疑方向。”林雪冷冷道，“毕竟，一个‘死人’复活，还当众搞出那么大动静，本身就极不正常，我建议你配合我们做一次全面的身体和精神检查！”

姜晚的心沉了下去，她明白了，这个林雪，恐怕不仅仅是办案这么简单。

她的态度，她对“装神弄鬼”、“江湖把戏”、“特殊药物”这些词的强调，分明是在引导案件走向，想给她扣上更严重的罪名，甚至可能把她送进精神病院。

这手段，可比白薇当众叫嚣狠毒多了。

而且，她刚才提到“白薇小姐报案”时，语气里那一丝微不可查的熟稔…

【系统检测到目标‘林雪’存在强烈恶意引导及构陷意图…符合道具‘真话喷雾’使用条件…是否使用？】

真话喷雾，新手礼包之后，系统终于解锁新道具了，而且来得正是时候。

“用，立刻，对她用！”姜晚毫不犹豫地在心中下令。

【指令确认。‘真话喷雾（初级）’使用中…目标锁定：林雪…效果：强制目标在接下来一分钟内无法说谎…副作用：对意志坚定者效果减弱，可能引发剧烈情绪波动…喷发！】

一股无色无味、仿佛带着奇异能量波动的“雾气”，在姜晚意念的驱使下，悄无声息地从她指尖逸散，飘向对面正襟危坐、准备继续施压的林雪。

林雪毫无察觉，她正拿起一份文件，似乎是准备念点什么。

但就在那无形的“雾气”接触到她皮肤的瞬间，她整个人猛地一僵，身体不自然地挺直，眼神出现了一瞬间的茫然和挣扎，随即变得有些呆滞，嘴巴却不受控制地自己动了起来：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呵…”林雪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怪异起来，“姜晚，你以为你还能翻身？薇薇早就告诉我了，你就是个鸠占鹊巢的贱种！那份遗嘱根本就是她……”

话说到这里，林雪像是猛然惊醒，她脸上血色瞬间褪尽，瞳孔因极度的惊恐而放大。

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看着姜晚的眼神如同见了鬼。

刚才…刚才她说了什么？她怎么把心里话和薇薇的计划都说出来了？！

“遗嘱怎么了，白薇早就告诉你什么了，那份遗嘱…是伪造的，对吗？墨迹…是不是还没干透？”

“你…你用了什么妖法？！”林雪猛地站起来，她指着姜晚，手指抖了起来，“闭嘴，你给我闭嘴，我没有，我没有说，那都是假的，是假的！”

她彻底慌了，语无伦次，刚才不受控制脱口而出的真相，深深刺激她的神经上。

伪造遗嘱，这可是重罪，一旦坐实，别说她的警服保不住，白薇和她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审讯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另一个年长些的警官探进头来，皱着眉：“小林？怎么回事？注意纪律！”

林雪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指着姜晚，声音带着哭腔：“王队！她…她有问题！她刚才…刚才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让我…让我…”

“让我...”了半天，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自己差点供出伪造遗嘱的事。

姜晚只是虚弱地靠在椅背上，脸色苍白，嘴角挂着冷笑，她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林雪崩溃表演。

就在这时，审讯室外传来一阵嘈杂，似乎有人在交涉。

很快，门再次被推开。

这次进来的不是警察，而是两个男人。

走在前面的，正是姜振东。

他换了一身考究的深色西装，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威严，只是眉宇间还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和疲惫。

他看都没看姜晚一眼，仿佛她只是一团碍眼的空气。

跟在姜振东身后的，是一个看起来十七八岁的少年，眉眼间和姜振东有几分相似，只是带着一股被宠坏的、不耐烦的骄纵之气。

这是姜晚名义上的弟弟，姜浩。

姜振东无视了还在发抖的林雪，直接对跟进来的那位王队长出示了一张纸：“保释手续办好了，人，我现在带走。”

王队长似乎有些为难，看了一眼状态明显不对的林雪，又看了看保释文件，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姜晚被解开了手铐，艰难地站起身，看都没看姜振东，只是冷冷地扫了一眼面如死灰、不敢与她对视的林雪。

就在她准备跟着姜家人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审讯室时，姜浩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嘟囔了一句：

“爸，赶紧走吧，别耽误了您去那个什么‘中老年JK文化交流会’，再晚就赶不上您压轴走秀了。”

“闭嘴！”姜振东猛地低喝一声，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窘迫和慌乱。

但就在他呵斥姜浩、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前倾的瞬间，姜晚的目光，捕捉到了一个极其微小、却无比诡异的细节——

姜振东那身剪裁合体的昂贵西装下摆，随着他身体的动作幅度，极其短暂地向上掀起了一点点。

就在那不到一秒钟的缝隙里，姜晚清晰地看到，深色西裤的裤腰内侧，紧贴着皮肤的地方，竟然露出了一小截…蓝白格子的布料边缘！

那独特的、带着学院风格的格子纹路，那棉质混纺的质感…姜晚绝不会认错。

那是…JK裙的褶边......

姜晚整个人都僵住了，一股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冰冷寒意顺着脊椎骨爬了上来。

姜振东…她这个名义上威严、古板、掌控着庞大商业帝国的“父亲”…西装革履之下…竟然穿着…JK裙？！

这比诈尸还惊悚，比白薇的假项链还离谱！

就在这时，脑海中冰冷的机械音再次响起：

【检测到超高强度‘社死能量’非恶意攻击引发，及关键角色人设崩塌…】

【道具‘人设崩坏贴纸’解锁条件已满足，累计破防值：100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