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夏日那炽热耀眼的阳光也变的柔和无力,洋洋洒洒透入窗户,现已是市二中下午放学之时,学生们似残烛复燃一般重新燃起活力,熙熙攘攘走出教室,三三两两的讨论着晚饭吃什么。
高一449班里,人群已走出大半,而在最后一排右边靠窗坐着的一个男生似乎刚结束自己的睡眠,懒懒散散的抬起趴在桌子上的头,随意的揉了揉眼睛巡视了周围的情况,才意识到已经放学了,将盖在身上的校服胡乱穿好提起书包就走。
“飞哥,咋回事啊,咋突然请假不上晚自习了,发生什么事了吗?”还没等男生走出门,一位个子较矮,脸型微胖的男生便笑盈盈凑上前问道。
“处理点小事,没啥可问的。”男生漫不经心,似乎睡意未散,打着哈欠,说完便大步走出教室。
“飞哥,看你最近晚饭也不吃,今天都睡了一整个自习了,是生病不舒服吗?”矮个的男生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
“没有,真没啥事不用问了。”
……
校门外,形形色色的学生进进出出,欢声笑语,似乎来自青春的活力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体现,校门口的小吃摊或小餐馆围满了人。
男生拎着书包独自漫不经心的走在路上,不由得叹了口气,突然他停下了脚步,目的地到了,他停在了一个兰州拉面馆前。
这名男生名叫吴炘飞,此刻他正被一个极其纠结的问题所困扰着——在那面菜单墙上,他的视线在牛肉面大碗小碗的价格单上反复横跳,纠结无比,其实如果是正常去上晚自习他大概率根本不会来吃晚饭,反正上晚自习也就是坐在那里,不吃晚饭其实也能抗住,但今天不行啊,今天可有个大活要干,不吃点晚上确实饿得慌,可问题就是最近钱包确实有点紧,一分一毛都得精打细算。
“同学,同学,请问你到底点不点,如果不点让其他的同学点菜好吗?”柜台上的老板礼貌的催促着,吴炘飞后面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了,脸上都露出不耐烦的表情,更有人已经开始对吴炘飞“礼貌问候”了。
时间紧迫,没办法吴炘非得快点做出决定了,犹豫了一会,他还是做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决定……
“老板,来份大份牛肉面!”
……
太阳已缓缓落幕,夜幕如一块巨大的黑色绸缎,缓缓地将大地轻柔包裹。星星宛如镶嵌在绸缎上的细碎宝石,闪烁着清冷而神秘的光。
吴炘飞来到了一个老城区中,他走入一个院子,院子里只立着一一栋破旧的老楼,老楼能看出许多住户的窗户玻璃已经损坏,被一张纸泛黄的报纸所糊着。
院子外围的一圈铁质栅栏都已经锈迹斑斑,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院子中的角落还堆砌着一些已经碎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的木质家具,整个院子呈现出一种破败之象,如果不是住户的窗户有些光亮照出,根本没人能相信这里其实还住着人。
“哟,小飞啊,今天放学放这么早啊。”楼下,一位体型较胖,头发花白的老伯笑盈盈的问道。老伯拿着一把印有广告的塑料扇,悠闲地躺在一张摇椅上乘凉。
“对的,今天放学比较早,王伯最近怎么样了,没有人找你麻烦了吧,如果有的话,你就和我说。”吴炘飞回复道。
“害,就这样呗,随他们来找吧,你这小娃娃能有啥办法,反正就老骨头,烂命一条了,哎,就是我那不争气的逆子真是气死我了。”王伯哀叹道,在说到他儿子时又捶胸顿足起来喋喋不休。
“好的王伯,今天早点睡好吧。”吴炘飞说完径直走入楼里,楼外的景象虽破败不堪,但其实楼内的景象更是严重,墙面粉刷的墙皮已经基本掉光,露出红砖,一些住户的墙上与门上被红漆写下了密密麻麻的字,字体似乎被清理过,但依旧能从残留的字眼中猜出,其内容都是一些不堪入耳的谩骂。
吴炘飞拿出钥匙打开了其中一户,里面黑漆漆的,直到打开灯才看见里面的全貌,屋子的面积不到30平米,一张床和一个柜门都没有的衣柜,一间只能容下一人的厕所其余什么都没有,整个屋子没有窗户,光亮只能靠屋顶上吊着的灯泡维持。
气柜中就几件衣服挂着,显得衣柜十分空荡,似乎连四季应季的衣服都凑不齐,吴炘飞从中拿出了一件纯黑的冲锋衣换上,将衣后的兜帽套上,又戴了一个黑色的口罩,将自己近乎裹得严严实实才走出了房间。
已近深夜,本就住民很少的老城区更是如同空城一般,水泥的马路上只有吴炘飞一人,路灯也年久失修,大多数都不断闪烁着,灯光微弱的只能勉强看清路况。
吴炘飞手里握着一部屏幕已经裂的不成样的手机刷着短视频,在马路中间来回踱步,还时不时向马路两头瞻望,似在等待着什么。
“哎,这帮孙子咋还不来啊。”吴炘飞正嘀咕着,就在这时昏暗的街道突然被两道闪耀夺目的光照亮,马路两头闪出了车辆的远光灯,还有车辆那极速状态下的发动机的轰鸣,定睛一看那是两辆银白色的面包车从马路两侧快速驶来。
两辆车距吴炘飞还有三十几米的距离时一个猛的甩尾,车辆还未停稳,车门已经被拉开,数把明晃晃的西瓜刀映入眼帘,随即车里陆陆续续下来数十号人,将吴炘飞围住。
在此等情况下吴炘飞却未有一丝丝的惊慌,随意的扫视一番,人数25人,无一人空手而来,吴炘飞轻蔑的冷笑一声,仅露出的一双眼睛里尽是不屑。
“哎,你们要不要看看你们讨债的地方,你们有这讨债的时间去工地搬会砖可能都赚得多些。”吴炘飞语气讥讽,丝毫不把眼前的人群当回事。
在这乌泱泱的人群中吴炘飞的身形是最瘦小的,并且手无寸铁,谁也不知道眼前这位普通学生的底气是什么。
“我去你大爷的,今天老子就是来办了你的!王八蛋,上次打伤我几个弟兄你就觉得没事了?”面包车的副驾跳下来一位满脑肥油男子,怒气冲冲的吼道。
“呵,你新来的吧,你要不去问问你的同行谁能办得了我。”吴炘飞冷笑道。
“你tm别太狂了,我就不信了,这么多号人,你就是孙悟空你今天也得死,各位给我狠狠的打,别怕出人命,出人命了我担着!”
“那别废话了,嘬嘬嘬,来吧。”吴炘飞嚣张至极,摊开双手随意的在那站着,连格斗准备式都不屑于摆。
吴炘飞的话,瞬间点燃在场所有人的怒火,乌泱泱的人群举着家伙就向吴炘飞冲去,一步、两步、三步……
仅仅十几步最前头的人就已经至吴炘飞身前,使尽了浑身解数将手中的西瓜刀抡向吴炘飞,吴炘飞竟未有丝毫躲闪,腿部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踹出,仅一个正蹬,便将此人踹出十米之远,踹飞出的人将后面冲来的几人也给砸倒在地。
紧接着又是几人冲到了吴炘飞面前,吴炘飞身型稍微移动,便精准躲开了迎面而来的致命打击,拳头如闪电般矢出,不可思议的力道,甚至没人能抗住一拳,不一会儿吴炘飞已被团团围住,而吴炘飞的动作已经不能用一位武林高手来形容了,简直是被超级计算机计算过一般,任何的动作没有一丝多余,也不存在一点失误,每一个动作都精准无比,地痞流氓的拼命的挥舞,都没有碰到吴炘飞一根头发。
拳头如暴雨般倾泻,倒地不起的人越来越多,整场斗殴持续了不到五分钟,现场剩下的只剩五人
吴炘飞毫发无损的站在原地,那名胖子早已看呆,都无法判断眼前的生物还是不是个人,剩下三名混混,吴炘飞没有对其下手,但三人都痴呆地看着手中的家伙事,两人的西瓜刀都被吴炘飞徒手折断,另一人手中的金属球棒被吴炘飞的拳头留下了清晰的拳印。
“好了,到此为止吧,把你们的人带走吧。”吴炘飞耸耸肩道,说完便双手插兜准备离开。
可四人还没缓过来,眼神中依旧满是惊愕和呆板。
“哎,出了一身汗,回去洗个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