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七年，重逢即生死局(2)

林小满猛地抽回手，伤疤处传来隐隐的刺痛。七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突然清晰起来：福利院门口，浑身湿透的小男孩晕倒在泥水里，她把早餐里唯一的肉包递给他，转身时却被流浪狗追着咬伤了手腕。

“你怎么知道？”她警惕地后退半步，却被沈砚抓住手腕。他解开袖扣，露出腕间淡淡的疤痕，形状与她的伤口惊人地相似。

“因为七年前，有个小女孩在孤儿院门口，把最后一个肉包给了饿晕的我。”沈砚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在林小满耳边炸开，“当时她扎着歪歪扭扭的羊角辫，穿着和你今天一样的蓝裙子。”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穿着破旧白衬衫的男孩，醒来后塞给她一颗水果糖，说等长大了一定会报答她。后来福利院拆迁，她跟着母亲辗转搬家，早就忘了这件事。

“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沈砚握住她冰凉的手，“在便利店看到你的第一眼半信半疑，直到认出你腕间的伤疤。”

他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小满，这次换我-做你的伞。”

雨声渐歇，外滩的钟声远远传来。林小满看着手中的支票，又看看眼前的男人，泪水再次模糊了视线。

原来命运的齿轮早在七年前就开始转动，那些黑暗的日子，那些情断天涯的心碎，那些绝望无比的时刻，都不过是为了此时此刻的重逢。

“阿砚。”她用心声自言自语地轻声唤他，这是今晚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原来心早有所托，心才一直被封闭。

她想大哭，好想大哭一场，又不敢哭，怕是梦，怕梦醒时分......想着想着泪水无声滑落。

沈砚眼中闪过惊喜的同时，伸手心痛地擦去了她脸上的泪痕。

“嗯，我在。”他说，“以后都会在。”

电梯缓缓上升，林小满缓缓地靠在沈砚肩头，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

手机突然震动，是医院发来的消息：手术费已到账。她愣住，转头看向沈砚，却见他嘴角噙着温柔的笑，眼神里盛满了迷人的星光。

原来，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所有的等待都终有回响。在这个潮湿的梅雨季，沈砚终于等到了属于他的光。

林小满和沈砚走出外滩十八号时，雨已经彻底停了，空气中弥漫着雨后独有的清新气息，混杂着淡淡的花香，那是街边不知名的野花在雨后绽放散发出来的。

黄浦江面上，游船的灯光星星点点，像夜空中坠落的星辰。

沈砚抬手招来一辆出租车，拉开车门，让林小满先上车。

“去枫林国际公寓。”沈砚对司机说完，便靠在座椅上，长舒了一口气。

林小满坐在他身旁，看着他略显疲惫的侧脸，心中五味杂陈。她怎么也想不到，七年前那个在雨中晕倒的男孩，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闯入她的生活，而且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伸出援手。

车子缓缓启动，街景如幻灯片般在车窗外交替闪过。林小满偷偷瞥了沈砚一眼，发现他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温柔。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裙摆。

“小满，”沈砚突然开口，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这些年，你过得还好吗？”

林小满抬起头，对上他关切的目光，鼻子一酸，差点又哭出来。她深吸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哭涩的笑容：“还行吧，和妈妈一起，虽然日子过得有些艰难，但也还算安稳。你呢？”

沈砚微微苦笑，“我啊，自从当年被你救了之后，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他们供我读书，后来我考上了法学院，就一路走到了现在。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极端时刻......我也想过、也想过无数次我们再次见面的场景，可从没想过，没想过会是这样，所幸老天还是把你送到了我的身边，我觉得好幸福好幸福的......”

林小满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她轻声说：“其实，我也常常想起那个雨天，想起你给我的那颗水果糖，那是我小时候最甜的回忆。只是后来生活太忙，渐渐把这件事埋在了心底。只是...”

“只是什么...？”沈砚问到。

“只是在别的男孩试图追我的时候，还有夜深人静的孤单时刻，心底那片久远的回忆才会突然间出现，让我夜不能寐。”

沈砚轻轻地把小满身子靠在了自己的身侧，轻轻地拍了拍，说到:“以后有我陪你。”

说话间，车子已经到达了枫林国际公寓。这是一座现代化的高档公寓，安保森严，环境优雅。沈砚带着林小满走进公寓楼，来到电梯前。

“今晚你就住我这儿吧，”沈砚说，“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阿姨，再一起去律所把合同签了。”

林小满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她现在确实无处可去，而且母亲的手术迫在眉睫，她需要这份工作。

沈砚的公寓是一套宽敞的两居室，装修简约而不失格调。客厅里摆放着一套浅灰色的真皮沙发，对面是一面巨大的落地窗，窗外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的夜景。沈砚打开灯，转头对小满说：“你先坐会儿，我去给你找件换洗的衣服。”

不一会儿，沈砚拿着一套干净的睡衣走了出来，递给林小满：“这是我妹妹之前落在这儿的，你先将就着穿吧。浴室在那边，你可以先去洗个热水澡，放松一下。”

林小满接过睡衣，道了声谢，便走进了浴室。温热的水洒在身上，她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

回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梦一样。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这样的情况下与沈砚重逢，更想不到他会成为自己的救命稻草。

未来会如何，她似乎无力挣扎，她很想就这样陪在这个记忆中的男孩身边，只是不知自己的选择会怎样。

或许这就是缘分？命中注定的偏爱与独宠？她成了短剧中幸运的女主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