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8年冬,莫斯科。
东正帝国的金顶之城在暴雪中沉默。克里姆林宫的十字架被冰凌覆盖,圣瓦西里大教堂的彩色穹顶在零下三十度的寒夜里凝结成模糊的色块,仿佛诸神冻结的眼泪。
弗鲁姆金物理化学研究所的地下实验室内,列瓦兹·多戈纳泽所长凝视着粒子对撞机的监测屏。他的胡须上挂着霜——供暖系统早在三小时前崩溃,但没人敢离开岗位。沙皇的敕令压在每一名研究员的脊梁上:“在圣诞前交出成果“。此刻,同步辐射探测器上跳动的异常数据,正撕裂着经典物理学的根基。
“再来一次。“他嘶哑地下令,格鲁吉亚口音的俄语像钝刀刮过金属。
钛合金真空管内,两束质子以99.999%光速相撞。刹那间,监测仪器的曲线全部暴走。多戈纳泽的瞳孔骤然收缩:屏幕上浮现出非欧几何结构的能量波纹,而辐射值……竟在绝对零度附近自发攀升。
“这违背热力学第——“助理亚历克西·科尔内舍夫的话戛然而止。
实验室的东正教圣像突然渗出黑色黏液,铁十字架在墙上扭曲成莫比乌斯环。多戈纳泽颤抖着抓起电话,却在听筒里听见用古教会斯拉夫语吟诵的傅里叶变换公式。
次日清晨,沙皇内卫在研究所外的雪地里挖出一份手稿。泛黄的纸张上,双头鹰徽章与所罗门六芒星诡异地重叠,而最后一行用深褐色的字迹写着:“第五基本力——奥术耦合场确认存在。它不服从规范场论,但回应祈祷。“
一个月后,当科尔内舍夫在《物理评论快报》上发表那篇划时代的论文时,世界尚未意识到这意味着什么。论文标题冷静而克制:《第五力:一种将物理法则与超自然耦合的奥术场理论》,但字里行间透露的真相令人战栗——人类终于找到了打开奥术世界的钥匙,却不知道门后站着什么。
经过半个世纪的量子解密与高维建模,人类终于驯服了那个能重构四大基本力作用参数的第五力,学界称之为“奥术本源“。由此诞生了一个全新的职业“奥术师”。不同于童话中的的魔法师,这些有着极高科学素养的奥术师除了能够施展毁天灭地的法术还能发明奥术造物来改善人类的物质生活。
太溟洋西岸的“亚美灯塔“是奥术师的巅峰之作:这座直径1000公里的反重力都市,由三万六千个引力耦合节点支撑,其底部垂落的碳纳米管集群如同倒悬的巴别塔根系。而巡航在同温层的二十座“天罚“级浮空堡垒,外壳均镀有从敌对势力进口的禁魔稀土——这种来自太溟洋东岸的战略物资,构成了当代最讽刺的军事平衡。
东土联邦的崛起恰似文明的自免疫反应。该地区地层中富集的钇系稀土晶体,能像中子吸收体般捕获奥术粒子。当擎天帝国的奥术师在云端构筑宫殿时,禁魔域的居民正用稀土复合材料建造绝对安全的乌托邦——他们的治安部队配备着能瓦解任何奥术结构的电磁弩,街道监控系统可瞬间生成局部奥术真空。在这里,试图反抗的他国奥术师往往会绝望地发现,自己精心构筑的湮灭方程,在接触禁魔装甲的瞬间就会退化成麦克斯韦方程组,毫无威胁。
在两大超级势力的战略平衡下,世界维持着脆弱的和平表象,而暗流涌动的奥术暗战从未停歇。东正帝国的双头鹰徽在乌拉尔山脉的奥术晶矿上投下阴影,那些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矿石正被源源不断地熔铸成战争符文;莱茵联邦的巴伐利亚地下工厂里,最新型的“黑森林“奥术机甲正在量子计算机的操控下进行着战术演练;高卢帝国的香榭丽舍大道上,奥术师们用引力扭曲制造出悬浮的玫瑰园,为这座浪漫之都平添几分魔幻色彩;而在孤悬海外的温莎城堡内,理查三世正对着全息投影的昔日版图,用奥术水晶杯啜饮着掺入时间魔法的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