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七跟着徐清玄一路往镇上走,脚下的山路崎岖难行,他却浑然不觉疲惫,满心都是对未来的迷茫与不安。右肩的花印时不时发烫,血箓在袖中隐隐躁动,仿佛在呼应着什么。
徐清玄背着黄布包,脚步沉稳,偶尔回头看一眼沈七,眼神里有审视,也有一丝怜悯。“孩子,这血箓邪性得很,往后可得小心,莫要被它吞噬了心智。”沈七默默点头,攥紧了衣角,父母惨死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打转,他知道,自己的命运已然和这血箓紧紧纠缠在一起。
到了镇上的三清观,观里香烟袅袅,几个道童穿梭其间。徐清玄引着沈七进了偏殿,让他先歇着,自己则去了主殿,与观里的长老商议。沈七坐在冰凉的石凳上,打量着四周的神像,神像面容肃穆,却让他莫名安心。
没过多久,徐清玄带着个白发苍苍的老道长回来。老道长目光如炬,盯着沈七右肩若隐若现的花印,皱眉道:“此乃血煞之印,与那血箓同出一脉,这孩子怕是要被卷入邪祟纷争啊。”徐清玄微微躬身:“师父,徒儿见他孤苦,又身负邪物,便想带回观里,教他正道法门,也好压制血箓,免得祸害人间。”
老道长沉吟片刻,缓缓开口:“也罢,玄门本就该济世度人,且看这孩子的造化。”说罢,从怀里掏出一粒丹药,递给沈七:“服下此丹,可暂镇血箓邪气。”沈七依言吞下,只觉一股温热在体内散开,右肩的灼痛减轻许多。
自此,沈七便在三清观住下,跟着徐清玄修习基础道法。晨起练剑,午时诵经,暮时打坐。起初,他连最简单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体内气血翻涌,好似有无数小虫在啃咬,疼得他冷汗直冒。可一想到父母的仇,还有血煞教的威胁,他便咬着牙坚持。
徐清玄看在眼里,暗自点头,偶尔会额外指点他几句。日子一天天过去,沈七渐渐能感知到体内那丝若有若无的真气,虽微弱,却让他看到了希望。
然而,血箓并未安分。夜里,沈七常被噩梦纠缠,梦中血煞教徒屠戮村庄的场景一次次重现,血箓在梦中化作狰狞恶鬼,啃噬他的灵魂。每次惊醒,他都发现右肩的花印愈发鲜艳,血箓在袖中跳动得厉害。
这日,沈七在观后竹林练剑,剑气挥舞间,竟隐隐有血色藤蔓纹从肩头蔓延至手臂。他大惊失色,慌忙收剑,却见徐清玄不知何时站在一旁,脸色凝重。“看来血箓的力量在失控,得找法子压制。”徐清玄说着,带沈七去了观里的藏经阁。
藏经阁中,古籍堆积如山。徐清玄翻出一本《玄门镇邪录》,查找许久,指着一段文字道:“这血箓乃上古邪物,需以正阳之气、清心咒文配合玄门法器,方能慢慢压制。你且先熟背清心咒,往后每日诵经打坐时,多用心参悟。”
沈七接过古籍,认真研读。随着对道法的了解加深,他发现自己对血箓的感应也愈发奇妙,仿佛能透过血箓,看到一丝邪祟功法的影子,可又不敢轻易触碰,生怕陷入魔道。
与此同时,三清观外,血煞教的眼线早已盯上。黑袍人站在暗处,看着观里的沈七,阴恻恻一笑:“小杂种,进了玄门又如何,待我取回血箓,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身后,血煞教众悄然散开,谋划着潜入三清观的时机。
在三清观的日子,沈七一边努力修习道法,一边小心压制血箓,可正邪力量在体内的拉扯,让他痛苦不堪。他不知道,一场针对他和血箓的阴谋,正悄然逼近,而三清观,也将因他陷入风雨飘摇之中。